第22章 历史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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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完罚单,他们便进了春城。柏玉京找了一家“过桥米线”的小饭馆,在门前停好车,二人并肩走入店内。店中的桌椅洗刷得十分干净,早已过了饭口时间,店中仅剩下两桌客人在不紧不慢地用餐。

柏玉京和陈小渔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各自点了一份米线。陈小渔为柏玉京又点了一瓶啤酒,服务员给他们倒上茶水便转身下去准备了。

柏玉京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对陈小渔说:“一共两件事,想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那就开门见山吧。”陈小渔把身体靠在了椅背上,聚精会神地注视着他。

“第一,我想把销售部的结构做一下调整。”柏玉京把烟点燃,深吸了一口说,“由你来负责白山松仁露的整体营销工作,稀奇可乐就交给冷文彬和周立他们去做。你们各管一摊,这样对大家都好。”

陈小渔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柏玉京在烟缸里轻轻地弹了弹烟灰:“一来可以充分发挥你个人的聪明才智;二是由你直接对沈思负责,减去了冷文彬这个不必要的中间环节,会更有效地提高组织的运作效率。”

陈小渔想了想问:“冷文彬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柏玉京说:“想法肯定会有,可不能因为他有想法就不这样做。就南溟现状而言,根本就不需要营销副总这个职位。本来挺简单的矩阵型结构,非要在你和沈思之间再多加一个冷文彬,这无异头上安头,对组织的运营效率没有实际意义。”

陈小渔说:“黄总难道会意识不到吗?”

柏玉京的脸上掠过一丝异样的神色,缓缓地说:“听说冷文彬就是跟黄长生谈过之后才决定加入南溟的。”

“原来如此。”陈小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似乎已经完全明白了柏玉京话语中的潜台词。

这时,服务员把他们要的两份米线端了上来:两个小型砂锅里装着香气扑鼻的上汤,白嫩的米粉饱满剔透,切成薄片的鸡脯肉,猪里脊肉也都新鲜异常,还有鲜豌豆苗,绿豆芽,韭菜段等配菜,青的青,绿的绿,各种颜色搭配在一起也倍觉清新。

柏玉京看着桌上如此丰富的主料及配料,由衷地赞了一句:“‘老昆明’都说,一客过桥米线,足抵得上半桌筵席。看来此言不虚。”

陈小渔笑笑说:“那就全当把晚饭和夜宵合在一起了。”

柏玉京熄了烟,看了看表,笑道:“都9点多了,想不合在一起吃也不行呀。”

陈小渔说:“那就别愣着了,开吃吧。”

柏玉京熄了烟,然后往小砂锅里稍稍加了点胡椒粉,再把鸡脯肉和猪肉片放入汤内。这汤其实极热,只不过因为上面覆有鸡油而不冒半点热气。

柏玉京用筷子轻搅了几下,肉片转眼间便被烫得发白,早已熟了九分。接着他又放入鲜菜和米线,再加上几滴辣椒油。须臾,再向锅内看去,饱满的肉片,滑嫩的米线,翠绿的鲜菜,虽尚未到口,便已感食欲大振,垂涎欲滴了。

陈小渔望着柏玉京的米线,不动声色地拿起自己的筷子,调皮在里面夹了一口,一边嚼,一边忍不住大声喊烫。

柏玉京笑着说:“看着自己锅里的,却跑到人家的碗里抢吃的。”

陈小渔一边强忍着烫把米线咽了下去,一边不以为然地说:“这算什么,更高的境界是吃了别人碗里的之后,还要砸烂他的锅。”

柏玉京启开啤酒,一边往杯里倒酒,一边逗趣道:“要是这么说,那就还有一重更高的境界:吃了人家碗里的,砸了人家锅里的,最后还要抢光人家地里的。”

陈小渔扑哧一笑:“这都哪跟哪呀!旧社会的土匪、山大王也不过如此了吧?”

柏玉京也哈哈一笑,即随,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要不怎么说,你天生就是做压寨夫人的料。”

听柏玉京这么一说,陈小渔不由笑出声来,她瞪了一眼柏玉京,从自己的砂锅里往柏玉京的碗里夹了几片肉,佯嗔道:“快吃吧,看看吃能不能堵住你的嘴。”

柏玉京先喝了一大口啤酒,又吃了一大口米线,一边称赞好吃,一边说:“这米线为什么要冠以‘过桥’二字?据说其中还有一段故事,大约100年前,云南的自蒙县有位秀才发奋攻读,为了躲避世间的俗事喧嚣,就独居到湖中间的一个岛上去读书备考。他的妻子每天要过桥上岛为他送饭,但往往苦于饭送到时菜却已经凉了。由于天长日久饮食失常,秀才的身体日渐消瘦,妻子见此情景十分心疼。”

陈小渔说:“如果那时要有保温饭盒,想必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了。”

柏玉京点头笑了笑,继续说:“有一次妻子杀了一只鸡,用砂锅熬好后送过去,放了很长时间汤却一直是滚热的。这时她才发现,原来是汤上面的一层鸡油保住了汤的温度,由此她获得了启示,以后再为秀才送饭时常常要送一罐鸡汤,并用这汤为他烫米线吃。在妻子精心地关怀和照顾下,秀才终于考取了功名。据说后来还中了状元,一时之间被传为美谈。由于秀才妻子为他送

米线时要过一座小桥,所以这米线才被称为‘过桥米线’,又因为秀才中了状元,所以又叫‘状元米线’。”

“状元米线?”陈小渔喃喃地计算着说,“100年前应该是1903年,那时是晚清,而晚清的最后一个状元应该是张謇,并且他的老家在江苏,云南怎么会又冒出一个状元来呢?”

柏玉京笑笑说:“传说是传说,历史是历史,但凡是传说就都不能去深究。”

柏玉京又往杯中斟满了酒,大大地喝了一口说:“你刚才提到张謇我忽然想起了,有位伟人曾经说过,‘在中国近代历史上,有四个人是我们万万不可忘记的。他们是:搞重工业的张之洞,搞纺织工业的张謇,搞交通运输业的卢作孚,搞化学工业的范旭东。’而这其中,我尤其对张老先生最为钦佩。”

陈小渔说:“晚清七十年正是中国所逢的‘三千年未有之变局’,甲午之战将张老先生的书生报国梦击碎。于是,便绝意仕途,要寻求一条实业救国之路。从此朝廷少了一个清谈的书生,中国多了一个以报国为己任的实业家。”

柏玉京不由惊讶地说:“你对历史竟然也这么熟知。”

陈小渔不以为然地说:“怎么?难道谈历史只是男人的专利,女人就不能懂点历史,就不能对历史有自己的看法?”

“是没想到。”柏玉京摆了摆手,然后缓缓地说,“说心里话, 或许是因为狭隘的民族情结,上学那会我曾经对明朝以后的历史,一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抵触情绪,而晚清则又记录了中国那一段极度**的日子,那时除了应付考试之外,这一段历史是绝不愿再去触碰的。”

“历史是过去的今天,而今天就是明天的历史。”陈小渔平静地说,“所以,历史和现实之间有着惊人的相似。”

柏玉京注视着陈小渔的双眼,缓缓地说:“我真是很奇怪,你有时理性的甚至有些可怕。”

陈小渔莞尔一笑说:“今后不许你再这么夸人。接着说,你的观念是在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

柏玉京又燃了一支烟,问道:“去过南通吗?”

陈小渔点了点头,柏玉京继续说:“我曾去过两次张謇的故居,那里的荷花固然美丽,可更吸引我的却是先生的生平。客观地说,整个南通的近代史,其实就是张謇以一己之力,欲实现他富国强民理想的一段历史。文人兴办实业本就不多,而既兴实业又办教育者便更属凤**麟角了。从这一点上看,先生的一生更是让人景仰。”

陈小渔说:“张老先生对当时的满清政府大失所望,他曾说‘我知道我们政府,绝无希望,只有我自己在可能的范围内,得尺得寸,尽可能尽心而已。’只是尽心而已?这听上去似乎不难,可我们现在所处的时代还会有这样的人吗?”

“做什么事都一样,尽心不难,尽力也不难,难的是既要尽心还要尽力。”柏玉京若有所思地说,“中国的近代民族工业在这些民族先驱们的引领下,能够有今天的成就的确是非常不容易。一直以来我就有一个想法,可从来没敢跟别人说。”

陈小渔眨了眨眼,好奇地说:“那今天就公之于众吧。”

柏玉京想了想说:“我觉得应该有人出资兴建一个‘中国民族工业历史纪念馆’,把对中华民族做出过贡献的那些民族工业的历史和先驱们的生平予以展示,把先辈们那些实业救国、实业报国的事实公之于众,让更多的人去了解和认识他们。这件事迟早有人要去做,只是我目前没有这个能力……”

柏玉京停了下来,目光中露出了一丝深深的遗憾。

“什么事都不必强求,没准什么时候我们就具备了这个能力。”陈小渔平静地想了想说,“不过,这个想法真的很好,忘记过去意味着背叛,尤其是这些民族工业的先驱们。而且在目前这种大环境下,也会对我们现代的民营工业和那些年轻的创业者起到一定的激励作用。让人们更加清醒地意识到,历史虽然无法改变,可未来却可以在我们手中。”

“好!”柏玉京大声赞了一句,又拿过一只玻璃杯,倒上酒递给陈小渔说,“为了你这个可以把握在手中的未来,干一杯!”

二人用力地碰了一下杯子,各自一仰头,喝尽了杯中酒。

柏玉京熄了烟,又吃了几口米线,意味深长地说:“有些事需要保密,保密的目的是为了保险。当然了,这并不等于说我不信任别人,我只是想把风险降到最低。人们相应地知道自己应该知道的,这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陈小渔明白柏玉京话语中的含义,他今天为什么没有在会上说出低价的所以然,一定是基于某些想法,至于是针对沈思还是冷文彬,亦或是自己,这在本质上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因为她相信,柏玉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对黄长生,也是在对南溟饮品公司的全体员工负责。

她更深知柏玉京所面临的压力,这根本就不是一种一般人所能理解的那种压力。

陈小渔柔声地说:“我能理解。”

柏玉京吃了两口米线,说:“这样做一定会有人不理

解,可我们的目的是让南溟的产品得以成功行销,只要这个目的达到了,其他的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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