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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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斜阳渐渐向西落去,清冷的月儿爬上梢头,黯淡的星光闪着微末的光泽,夜空像是柔软的纱帐般,挂在宁静祥和的大地上。

陆家族长陆慎及其妻子杨氏在黄昏时分,准时来了陆纨府上赴约。

陆慎是现如今陆家宗族里头,辈分最为年长的老者。

他虽然自己不是官身,却有一个儿子曾经在京城里担任吏部左侍郎。只可惜两年前,大周发生过一件足以遗臭万年的“怀山之变”。

在此次事变中,即位十一年的光熙帝御驾亲征北伐,却因好大喜功和听信宦官之言,自个被瓦剌部的首领额森抓走当了俘虏不说,亦导致大周的高级文官集团与世家贵胄们险些倾覆。

陆慎的儿子陆璋就在这场北伐战争中和光熙帝一同被额森俘虏,去年才从瓦剌部交换回来。

陆家在陕西之所以能被誉为钟鸣鼎食之家,便是因为陆家子弟出类拔萃,每一代都有不少在朝为官者。

然而,近几年陆家却逐渐有衰败之兆。

自怀山之变,光熙帝沦为俘虏后,大臣们便推举了仁宗皇帝的次子成王监国登基。成王登基后是为景丰帝。

去年年中,光熙帝还朝以前,景丰帝对朝野进行过一次大规模的清洗,不少尸位素餐的官员接连受到罢黜和流放。

陆家因为陆璋从前受光熙帝的重视,又因为在怀山之变中,有人攻诘陆璋没有起到一位臣子对帝王的督导劝诫之责,不少陆家子弟在此次清算中被牵连。

所以,陆家如今表面看着依旧风光,其实已是江河日下,大不如前。

与之相应,陆慎这个族长也越来越不好当。

亲儿子原先是正三品京官,又在吏部任职。到了每年年底,吏部堂官要对外放的官员政绩进行优劣评定,可以说吏部掌管了许多外放官员们的升迁前途。

凭这个有本事的儿子,从前在陕西,不甚客气地说一句,陆慎是可以横着走路的。即便是正二品的陕西巡抚见到陆慎,也多少要给他三分薄面,更别说西安府里的那些芝麻小官。

而今,只能说是人走茶凉,今非昔比。

陆慎身为族长,所肩负的不是自己一家的身家性命,他还要对整个陆氏宗族负责任。

陆家目前已到了青黄不接的地步,最为出色的一个继承人陆璋因为被牵扯到了怀山之变,已成为白身,能保全性命都是万幸。

余下的子弟们要不是太小,要不就是已被景丰帝清算。

唯一可称作幸运的是,中过解元的陆纨当年因为守孝错过了春闱考期,前年又因为怀山之变,光熙帝被俘。在朝中无主的情况下,礼部没有及时召开恩科,景丰帝遂将秋闱放到了今年举行。

陆纨是中过解元的人,可以直接参加明年的春闱考试。这是景丰帝登基以来,召开的第一届恩科,重视程度非比寻常。加上怀山之变发生以后,官员本就被景丰帝清理了一大批,一下腾出了许多空位来。

若陆纨本人足够争气,在明年的殿试上取得一个名列前茅的好成绩,那么陆家的光辉前程,就又可跷足而待了。

为了这个,陆慎虽十分看不上陆纨新娶的商户之女,但出于给陆纨做面子的想法,他还是应了陆纨的邀约,带着妻子杨氏登门过府。

陆慎的父亲和陆纨的曾祖父昔年是堂兄弟。到了陆纨这一辈,他和陆慎的血亲其实就隔得有些远了,但是这年头看重亲缘,时下百姓们极为注重宗族关系。

是以,陆纨与纪明意还是客客气气地将陆慎夫妇请到上座,陆承亦在陪坐之列。

陆慎和陆纨皆是读书人,又是同一宗族,共同话题自然良多。

杨氏自恃身份,认为和出身商贾、满身铜臭气的纪明意没甚么可聊,陆承则是一副“谁也莫挨老子”的模样,只顾专心吃自个儿的。

纪明意自小寄人篱下,最是会看别人脸色,当然晓得杨氏不喜自己。她本也没有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的习惯,属实是看在陆纨的面子,才巧笑倩兮地拍了杨氏几句马屁,打算草草应付下得了。

谁想杨氏这老刁妇,竟极为难缠。

纪明意这厢夸她的簪子和耳铛上点缀的翡翠选得极好,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品相,杨氏那头却不怀好意地隐射她果然是商贾出身,小门小户的,所以才没有见识。

纪明意当即怒不可遏,几乎想要拍桌而起,骂一句“你别给脸不要脸”。

想一想,咬着牙忍下来了。

——反正以后不常来往,拿了对牌以后,我管你死活,且忍下算了!

纪明意心里恨得磨牙,嘴上依旧笑说:“也只有叔祖母这样的贵人才配得上如此稀有的翡翠,妾身从前在家里真没见过呢。”

不想纪明意如此识相地伏低做小,杨氏的姿态略略缓和了些——认为这丫头虽然出身鄙陋,但挺有容人的雅量,单轮这点,倒比陆纨的原配芸娘强上许多。

刚松松筋骨,打算不再为难她,却听得那头的陆承撂下筷子漱完口,淡淡说道:“上了年纪,自然需要贵重的首饰装点。”

“若是还青春年少,不施粉黛亦可天香国艳。”

这话的指向性太明显了。

杨氏脸色骤变,不善的目光在纪明意和陆承两人身上打了个转。

陆承抬眸,依旧面不改色,纪明意则娇娇柔柔地,眼睫毛甚至害怕地颤了颤,解释说:“叔祖母,妾身并非此意。”

杨氏冷哼一声。

他们的动静惊动了陆慎和陆纨,陆慎捻着胡子,不咸不淡道:“几年了,承哥儿倒一点儿没变。”

纪明意敏锐地抓住了“一点儿没变”几个字,再联想到太平提及的有关传闻,她直觉这句绝不是什么夸赞的话。

纪明意的视线不由也转向陆承。

陆承正充耳不闻地净手。

陆纨道:“夜里吃多了只怕积食,我让人上几壶茶来用以消食。”

“五叔公看如何?”

这个话题转移地不甚高明,但陆慎看在他的面子,居然生硬地接受了。

陆纨又说:“承哥儿还要回房温书,就不再让他作陪了。”

陆承早就等着这一句在,他懒懒一拱手,不甚规矩地说句“孩儿告退”,起身离去。

陆慎终于忍不住哼了声。

“像承哥儿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容易行差踏错。”陆承一走,陆慎便迫不及待地叹了口长气,眼珠子因为老迈而染上了一丝浑浊,他说,“金玉坊的事儿,你问过他没有?”

“金玉坊的事情,多谢叔公好心告知。”陆纨淡淡道,“这个年纪混迹金玉坊,确实不像话,我会好好教育他。”

金玉坊不是城中最大的地下赌坊吗,陆承还去赌坊?

纪明意不明所以地听着二人谈话。

“唉,”陆慎叹了三叹,又说,“以前他在族学里的时候,读书刻苦,脑子也机灵。我一直觉得他未来能有出息,谁想后来出了那等事儿。”

哪等事儿?在旁吃瓜的纪明意支棱着耳朵一头雾水。

陆纨抬起眸子,他忽地站起身来,脚步立得极为沉稳,礼貌恭敬地对着陆慎鞠了一躬,姿态摆得很低。

他淡道:“当年的事儿,晚辈一直牢记在心,感谢叔公辛苦奔波,在其中费心周旋。既然叔公方才说都过去了,还请叔公为了承哥儿的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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