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钱夹和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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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我突然想起来了!”

浴室里水声哗哗。我将干湿分离的玻璃门拉开一条缝隙,伸出一颗满头泡沫的脑袋。

吴越临在离我不远的处的水池边,光着膀子一边哼唱着小曲一边搓衣服。他唱的是一首粤语歌,旋律听起来颇有些耳熟,但又叫不上名字。

我记得那次我俩开视频聊天的时候,他跟我说“下次”换他唱歌给我听,似乎对自己的歌喉颇为自信。当时我俩大概都没想过,“下次”会是现在这种情况。不过,他唱歌确实好听,嗓音温柔又富有磁性,唱得人心里倍感温暖的同时又像被轻柔的羽毛拂过一样发痒。

“你想起什么了?”

他手里拿着硫磺皂往衣服上抹了几下,手上搓衣服的动作并没有停下,转头眉眼弯弯地望着我。

我愣了一下,仿佛被这笑容勾了魂。目光先是在他脸上,然后是拿着衣服搓洗满是泡泡骨节分明的手,再然后是他靠着洗手池的平坦的小腹……忽然间我就想不起自己要说什么了。

他一脸莫名,眸底的笑意却更加浓郁,像是要溢出来,搓衣服的动作略微停顿,声音散漫而拖沓地问,“到底什么呀?”

“呃……”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地冲他摇了摇头,然后挤出个笑。

“没事,也没什么要紧的。”

说着就缩回脑袋合上玻璃拉门,赶紧冲洗头发上的泡泡。我想,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好看,我决定不让他知道。

我听见他在外面问我,是不是洗发水不好用。

上次来他家的时候,我看见浴室里搁着超大瓶的绿色飘柔去屑洗发水。我还调侃他来着。他十分不解,说飘柔挺好用的呀,他一直用飘柔洗头,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没有问题。

这次,我发现他的“飘柔”还在,旁边多了一瓶“阿道夫”,大约是跟我脚上这双骚粉色Hello Kitty塑料拖鞋一块儿买的。这双拖鞋背上装饰着立体的凯迪猫头,蝴蝶结带镭闪,走起路来会发出叽叽叽的叫声,我都快要笑死了。

“阿道夫我没用过,就是前阵子看见网上有人说,这种洗发水里面含有月桂醇硫酸酯钠和十二烷基硫酸钠用了会掉发哦。”

“是吗?”

他说超市里营业员力荐他就买了,并没有留意成份,让我拿洗发水给他看看。他说着,就走了过来,我俩隔着一扇磨砂玻璃,相距不到十公分。他浑身上下就一条平角裤,而我啥也没穿。

接着浴室的玻璃门被拉开一条缝隙,一只手伸了进来。我连忙退后几步,迅速地将那瓶阿道夫洗发水塞到他手里,然后关上了玻璃拉门,双手按在门把手上心跳如鼓。

他的注意力显然已经完全被洗发水的成分表吸引。

“这是月桂醇聚醚硫酸酯铵,不是月桂醇硫酸酯钠。”

“有什么不一样吗?”我声音有些发虚。

他告诉我,不清楚,他对于日用品化学不了解,看上去应该就是个去污发泡成分,他得去查查化学式……

然后他洗了个手,走出卫生间,大概去查化学式了。

过了一会儿,等他再回来想接着洗衣服的时候,我已经洗完澡换上干净衣裳,接替他把盆里的衣服清洗完了。

我抱着盆想去阳台晾衣裳。他跟我说,月桂醇聚醚硫酸酯铵对皮肤并没有刺激性,十二烷基硫酸钠的比例也没有问题。不过这种洗发水的成分比较适合油性皮肤,不适合干性皮肤和敏感肤质长期使用。

“要不还是换一种?”

我看他那副认真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他问我笑什么。我说,你真傻。

“那你刚才到底想起什么了?”

我没想到,他还记得这茬。看来傻得不多。

“我想起你那件外套,为什么会在田垣那里了。”

他皱了皱眉,似乎并不十分乐意我想起这事儿。不过既然已经想起来了。我也不打算瞒他。

那年我在J大校友群里,看到一条“一起去看油菜花”的徒步招募。就约了田垣。当时他刚生完一场病,我记得是肺炎,刚好没多久。人在这种时候特别向往大自然,于是他答应了。

我们一行十几个人,包了两辆金杯面包车。去的时候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没想到回来的路上暴雨倾盆。我想着田垣生病刚好,又是我约他出来玩,于是解下绑在腰间的外套,罩在田垣的身上。

“披着吧,你身体刚好,小心着凉。”

我怕他尴尬,不等他推辞,拿走了他的背包扛肩上,顶着倾盆大雨,穿着一件短袖潇洒地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与其他几位校友有说有笑。

就这么意气风发地走了五公里。

当时并没有觉得怎样,下午六七点回到学校还在食堂干了三碗米饭。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开始头疼、一阵阵发冷,大半夜裹着厚厚的被子哆嗦,发烧到39.4度,迷迷糊糊地都梦见我太奶了。

我从小到大很少生病,当时也没意识到自己生病了。我就记得梦里面我太奶抱着一只精美的漆盒坐在一把藤椅上,背后靠着一棵柏树。她身上穿着一件斜襟盘扣的袍子,宽大的衣袍下面是一双旧时代的小脚。我好奇地看着她怀里抱着的漆盒,特别想知道里面有什么。她一脸不高兴地赶我走,说小孩子上外边玩去。我觉得太奶挺抠门的,看一眼都不给,我想走又走不动,身上似有千钧,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事儿说起来也是挺玄乎的。后来我跟我爸妈说,他们告诉我,我太奶确实有一个做工特别精细的漆盒,当年里面装的可都是贵重首饰啊,那是她的嫁妆。我太奶的娘家姓刘,是D市的大地主。听我爸说,刘家老宅现在进去参观还得买门票。不过因为时代原因,最后我太奶下葬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那个夜不闭户的年代,大家都穷。最后,就把那个漆盒装着纸折的元宝跟她一起葬了。还有,她的坟墓后面有一棵柏树,是我大伯、二伯和我爸三人一起给奶奶种的‘遮阳树’。这么一说,我当时估计挺危险的……”

那天多亏了王媛,她晚上熬夜看小说,听见我梦里呓语直哼哼。觉得不对劲,爬到我床上探了探我的额头,这才发现我烧得很厉害。

我隐约记得她帮我物理降温,又灌了我两壶温开水。她还在开水里放了盐巴和白糖,甜甜咸咸挺好喝的。等一觉起来,我就好了,又跟没事人一样。但这一烧,我就把外套的事儿给烧忘了。

“你看,同样是借衣服。过了九年你都知道洗干净了还我,田垣就藏着不还。他这人就是不够敞亮。”

我一边说,一边用晾衣杆将洗好的衣服叉到阳台上的不锈钢挂杆上。他则蹲一边,使劲帮我把衣服上的水拧干,然后他抬头望着我,表情特别真诚,“我也不是敞亮人,我藏的事情比他多。”

吴越临说,他其实特别理解田垣。他们曾经都过得很压抑。压抑是一种习惯。一旦习惯了压抑,不论再怎么努力去做,都很难活成我口中的“敞亮人”。在他看来,田垣虽然不够敞亮,却挺“单纯”的,甚至十分可爱。言下之意,他自己非但不敞亮,还不单纯、不可爱。

我问他,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敞亮。他几乎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肖重的名字。我哈哈哈大笑,我说他不是敞亮,他就是个傻缺!然后我问他藏了啥事儿,能不能说出来听听。他忽然不说话了。

我想起我俩去吃砂锅粥的时候,他跟我讲他那个初中女同桌的事情。他当时说了一句话,我印象特别深刻,他说,“我怕她再告我一次。”

“一个人想保护自己,并没有任何错。”

我笑着对他说,“你不告诉我是正确的选择。永远不要对我‘毫无保留’,因为我这人天生就不是特别靠谱,指不定什么时候反手就摆你一道,还能做出一脸无辜的模样。”

我身上穿着吴越临的一件长袖衬衫,脚踏Hello Kitty镭闪拖鞋,一只手拿着晾衣杆,另一只手拿着一架,上面挂着一条大裤衩。我想,我当时的模样一定很十分帅气,以至于吴越临看我都看呆了。

半晌,他埋头笑了笑说,“一个咖啡色的牛皮钱夹。”

“哈?”

见我似乎完全没有印象,他进一步补充道,“TY FOREVER LOVE,TY,是指田垣对吧?碰见我的那天,你从学校到市区,就是为了给他做那个钱夹。 ”

他说,当年他回去洗我那件棒球衫的时候,发现衣服口袋里面有一个手工制作的牛皮钱夹。原本他是想找个时间拿去还给我的。后来因为太忙了,一拖再拖。再后来就一直搁他那了。他不太想还。

他说着走进书房,从一个抽屉的最里面,翻出黑色礼品盒。打开礼品盒,里面有一个绒布袋,他将那个绒布袋递给我。

“我的老天爷……”

我将那个钱夹从口袋里面拿出来,在手上把玩一番之后摇头感叹,“真的太……丑了。”

在我模糊的记忆中这个钱夹“很丑”。时隔多年,再次将它捧在手上,我忽然发现,当年我所看到的“丑”那还是带着“亲手制作”滤镜的,那丑陋程度不及本身十分之一。现在一看,简直丑绝了啊。边缘线条歪歪扭扭,皮边又厚又粗糙。针脚更是拉垮。

这是什么绝世丑玩意儿啊!

我无法想象,竟然有人把这种丑东西小心翼翼地收藏了八九年。从J市一路带到G市。

我都不好意思开口,其实这丑东西,当年我压根没打算送给田垣。即使没有忘记在衣服口袋里面,我也会扔掉。因为我一直很反感打着“心意”的幌子送别人任何手工制作的丑东西。

我小时候,每次幼儿园做了手工或者画了画给我妈。我妈都会告诉我,哎呀,我家晨晨最厉害了,妈妈好喜欢。然后过一阵子,我就会在家里的犄角旮旯里翻出“妈妈好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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