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祸福无门(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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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衣局传来消息时,已是六日后。

“罗让不接?”

卫十九面上尴尬,看着对面两人回道:“嗯,拂衣局说罗让今年已接了三单。他杀人有个规矩,事不过三。故每年只接三单,只取三人性命。”

袁满:“他不是喜欢银钱吗?我们可以再加钱!”

卫十九:“已加了三千两。但他说自己是重诺守信之人,绝不会因另一人价高便转投新主。”

袁满咬牙切齿:“好有原则的杀手......”

既有原则,又为何行杀人之事?袁满被罗让气地直跺脚,“行!我们提前定下他来年的杀人单子。”

卫十九结结巴巴,伸出两根手指,“提前定,需再加两千两。”

“木头,要不算了?”袁满扯了扯穆止风的衣袖。她心疼银钱,虽说不是她的,但总归是她花出去的,“一万五千两呐。不如我俩努力些,把案子破了,再找舅舅讨赏。”

“好。”穆止风亦有此意。

来年之事有太多变数。再者说,纵使抓到罗让,他若不肯说或随意扯谎,他们无从分辨,白忙活一场。

“对了,小公子,”卫十九离开前,提起一事,“上回在彭城,属下曾说罗让这名字听着熟悉。属下回城后,找到护卫你回袁家村的几个同僚。他们记起,两个杀手死前喊过罗让的名字。”

“这是何意?”

“属下猜测,罗让当时应在附近旁观。可不知为何,没有出手,眼睁睁看着另外两人被杀。”

袁满猜他是觉得没有把握打赢穆羽卫,便逃之夭夭。

说闹间,穆管事拿着一纸请帖入内,说是太师府送来的。穆止风打开一看,原是邀约他初五去太师府赴宴,“后日成亲,今日才送。不知是刘太师突然记起我这号人,还是有意为之。”

刘韫无礼,他却不能失了礼数。

思虑片刻,穆止风决定后日带着袁满去太师府赴宴。他曾听大理寺同僚提过,太师府的厨子乃是一代名厨,烧得一手好菜。

初五这日,黄如金,绿如玉。

恰是斜阳始落时,远山隐隐,天地茫茫一片昏黄。吉日吉时,太师府门前水泄不通。来往的宾客个个提着厚礼,其中一人与旁人招呼时,礼单露出一角。袁满无意瞥了一眼,发现是琥珀枕与玉如意。

她看了眼穆止风提在手中的糕点,悄悄问他,“木头,我们送的是不是太寒酸了?”

穆止风倒不在意,“若我俩成亲,刘太师定不会来。今日所送之礼,便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岂不是很亏?”

闻言,袁满一个劲夸穆止风持家有方,“还是木头想的长远。”

远处的锣鼓声渐近,两人持请帖入府,刘家小厮方看了一眼,便将两人引去前院角落落座。这里位置极偏,但此桌所坐之人却皆是熟人,“小侯爷,妙人姐姐,你们怎也坐到这里了?”

韦元亨今日穿一身红袍,发间簪花。因他身量高,长得又俊俏。乍一看,比真正的新郎官刘元清还像成亲之人。

“故意羞辱本侯呗。”

他来的早,被小厮引到此处,心觉刘韫有意折辱他。索性出府直奔成衣店,买了一身新郎红袍,大摇大摆在府中闲逛,四处找人攀谈,说些刘元清的坏话。

有不熟悉刘元清者,看他穿红袍,私以为他是新郎刘元清。虽心中奇怪他为何还在府中,但仍起身与他道恭喜。

谁知,他一开口,却是连番讥讽,“若不是本公子的儿子不日出生,祖父嘱咐本公子需为儿子找个有身份的嫡母,本公子决计是瞧不上她的。”

刘韫今日忙得不可开交,等注意到他之时,刘元清已从高洁如圭玉的君子,变成了一个整日流连妓馆赌坊,蓄妓纳小的无耻色.鬼。

韦元亨成功抹黑刘元清,狠狠出了口恶气。

刘韫不知内情,派人将他赶到角落后,便出府迎建和帝的龙辇去了。

袁满听完来龙去脉,扑到穆止风怀里哈哈大笑。今日之后,刘元清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儿子”,还是他亲口所言,做不得假。

一声高亢的喊声后,宾客纷纷跪下。

建和帝被侍卫簇拥着步入院中,刘韫喜上眉梢跟在他身后。韦元亨轻声与他们说,“陛下原本不愿意来,是刘韫那老匹夫倚老卖老,又自持是表姐的亲祖父逼他来的。”

可袁满看建和帝一脸藏不住的欣喜,想他应该也很想走这一趟。

外间一阵鞭炮声,一对新人入内。

宾客们聚在前厅观礼。袁满在的这桌,多是刘韫不喜之人,大家面面相觑。韦元亨豁达,率先提筷招呼众人吃喝,“吃吃吃,好歹把送出的礼吃回来。”

袁满与穆止风对视一眼,他们送的礼薄,今日不仅能回本,约莫还能小赚一笔。刘家酒席的菜式花样奇,口味上佳。她方吃了一口,便赞不绝口。

邻桌有人提起刘元清的这位新妇,“永安侯的孙女。”

另有人疑惑永安侯的孙女怎会嫁进刘家,“在下多年前听闻永安侯与端阳公主交好,两家早早定了姻亲之宜。只等两家儿女长成,便结秦晋之好。”

“今年,端阳公主又瞧上了裴家女,绝口不提与永安侯府的婚约。永安侯得知消息,登门拜访,端阳公主一再推拒,说那些结亲的话全是詹驸马醉酒后的糊涂言。永安侯孙女被公主府无故退亲,风言风语甚多。永安侯气愤之下,才退而求其次与刘家结亲。”

......

暮色模糊,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袁满揉着肚子,吃的心满意足,与穆止风牵手离开。

“木头,你有没有发觉,今日的喜宴,好似少了什么人?”

“端阳公主一家?”

经他一说,袁满想起来,今日确实没看到张扬的端阳公主,“也对,她儿子也快娶妻了,估计很多事要忙吧。你我成亲那回,我娘前后足足忙了半个月。”

“小满,你还怪我吗?”他离开袁家村那日,将喜服整齐叠好放在枕旁。期盼有一日能回来,穿上这一身大红喜袍,与心上人再续良缘。

“怪啊,怪你不辞而别,”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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