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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单方面的奉献行为,显然不符合宴北辰的为人。

他有另外的考量。

——把往生骨放在画酒身上,好处就是,哪怕有一天他死无全尸,只要她还安然活在某处,他就能有重来的机会。

邪魔,就是这么诡计多端。

所以,在韩州再次见到她时,他就觉得很不妥。

小姑娘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了。

那确实不能,总扔在看不见的地方。

他只好找借口,把她带在身边时时看着,免得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这表妹突然嫁给别人了。

带着他的往生骨嫁给别的男人,想得倒是很美。

宴北辰扯唇笑笑,他又不是慈善家,不干这种给别人裁嫁衣的蠢事。

面前的少女正垂眸思考。

他出声打断她:

“我告诉你,你可别急着感谢她。你以为她很喜欢你?喜欢的话,谁会把亲生孩子扔掉。不过是临死前,顺口提起你罢了,虚伪得很。”

他撑着下巴淡笑,想看少女泄露的悲伤。

邪魔就是这样恶劣。

他讨厌看见虚假的爱,也讨厌看见别人快乐。

他不快活时,便要将血淋淋的真相撕开给别人看,让所有人和他一样痛苦。

而他总是不快活的。

所有的情绪都是装出来的,以此迷惑周围人,把他当成有喜怒哀乐的同类看待。

此刻他生出恶趣味,想看见她哭。

但画酒不觉得悲伤,哭不出来。

甚至没有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只安静沉思着,原来这就是常嬷嬷身上的矛盾所在:

因为萝灵不喜欢她这个“女儿”,所以常嬷嬷也不喜欢她这个表姑娘。

又因为她是萝灵唯一的骨血,不得不用心照顾她。

知道缘由,才不必时时揣测,担惊受怕。

没有看见意料中的反应,宴北辰心底的恶意,悄悄长大些许。

他还想再说些令她伤心的真相,巫樗的侍女却突然找过来,打断了他的话。

素衣侍女低眉敛目:“表姑娘,魔尊大人有请。”

看样子,又是巫樗有事要见她。

画酒还没开口,宴北辰就不耐烦道:“就他一天事多。”

“阿七快去吧。”

他佯装大度,“虽然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会显得很可怜。但是不用管我。”

画酒:……完全没有觉得他可怜。

她跟在侍女身后离开,宴北辰才坐起身,表情淡漠。

青年垂下眼,鸦羽般的睫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他摸上右耳三枚冰凉的丧钉。

本来,是有四枚的。

其中一枚,在苍野那个短暂的梦境后消失了。

梦中傲慢的背影,竟然在此刻,与远去的纤弱少女逐渐重合起来。

宴北辰眯了眯眼。

忘记说了。

他还有一个秘密:他生来,就是个死不透的魔头。

他是逆天而生的异类,天道容不下他。

宴北辰抬起两只手,宽大的袖滑落,露出没有血色的手腕。

这两只手腕上,有看不见的七十二重天罚锁咒,像一柄悬在头顶的斧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砍掉他的脑袋。

毫无疑问,没有人想死,宴北辰亦不例外。

他不愿意接受必死的结局。

天命?

宴北辰讪讪一笑。

天命才是真正该死的东西。

他已经等了很久,是时候亲自去林州一趟,完成收割。

不过收割前,还得放出血饵,才能钓到更想钓的鱼。

*

巫樗将画酒叫过去,并不为旁的事。

隔着桌案,他推给她无数魔界青年豪杰的画像,笑容慈祥。

“并不着急,却可以先相看着,把婚定下来,毕竟好青年可不等人哪。”

这种话由巫樗来说,显得没什么信服力。

但仗着画酒年纪小,不知道他以前那些风流破事,他就厚着脸皮装大尾巴狼。

自从其赛成婚,巫樗就好像得了某种奇怪的病,非常喜欢给周围人张罗婚事,当牵线月老。

但是宴北辰不在周围人这个范围。

他会阴阳怪气怼人,可怕得很。

巫樗才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画酒的脾气就很好,巫樗喜欢给软柿子推销,避免被骂风险。

巫樗笑得和善,显得真心实意,似乎处处替她着想。

画酒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桌案那沓画纸,她心中溢出些许苦涩。

她很清楚,她想嫁的人,绝对不会出现在其中任何一张画像上。

如果面前这些选择早一些出现,她根本不用纠结。

她原本的目标,就是拼命想抓住一切可以依靠的。

哪怕不喜欢,也可以眉头不皱地嫁给他。

她太需要得到别人独一无二、名正言顺的偏爱。

常嬷嬷曾说,成为男人的夫人,便能得到他的爱。

这当然是一句玩笑话。

画酒却当了真,将它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牢牢抓住,不肯放手。

命运阴差阳错,像回旋镖,扎到她最初预想的目标上。

可顾州一行后,她已经彻底改变想法。

从费娘子身上,画酒明白,并不是因为成为别人的夫人才能得到爱,而是因为很爱,才能嫁给他,成为他的夫人。

于是这一次,她不想再向恐惧妥协。

画酒拿起那沓纸,笑得温柔:“舅舅,我会好好考虑的。”

她完全不会考虑。

转身离开巫樗的视线,那沓纸被画酒仔细叠入袖中,方方正正,整整齐齐,被掐出的褶痕无比锐利,像开锋的刃面。

回到院中,画酒坐下,引燃了那沓纸。

起伏明灭的幽蓝火焰中,少女漂亮的脸一半软弱,一半惊艳。

火焰舔舐到了她的指尖。

画酒依旧没有停下来,看着火焰燃烧。

软弱的那半张脸痛得流泪,而惊艳的那半张脸在笑。

她太过了解自己,只好以刻骨铭心的残忍方式断绝退路,留下唯一一条险境,才能逼迫自己走下去。

因为此刻的她,如此想要得到他的爱。

如果不能大胆尝试一次,她余生都不得安宁。

与大胆同在的是胆怯。

画酒害怕,或许明天,自己就无法坚持,只好以痛铭记此刻,铭记她的选择。

这就是她想要的。

等到指尖的火熄灭,画酒的软弱也烧完了。

她站起身,若无其事用纱布包起受伤的两根指头,颤抖擦去流了半张脸的泪。

心中冲出一个想法。

她现在就要见到宴北辰,迫不及待。

她要见到,这个她不惜烧死软弱,也要坚持的,可选范围之外的选择。

画酒步伐急切寻出门。

她想见到他,为颤抖心灵增添一丝笃定。

她想知道自己并没有做错。

她甚至已经想好对策。

要是宴北辰随意问起她手上的伤,那她也并不担心,只用说是不小心被烛火烫到,就能糊弄过去。

他不会纠结这种小事。

因为他对她无心,所以不会在意。

他是无心之人没关系,画酒想,她可以捧出很多爱,弥补他缺少的那一份,甚至比他缺失的还要多很多。

可画酒没有找到他。

洒扫的侍从说,三殿下已经离开,归期不定。

画酒落寞转头,回到自己的房间。

去时轻快的路途,回来时走得她冷汗直冒。

明明是同样的路,可走回来就是艰难。

手指迟来的痛意,痛得她几乎站不直身子。

画酒回去后发了一场高热,高热退了,她又成了那副呆板无趣的样子。

那个能笑着看火焰舔舐自己的姑娘,昙花一现,消失在无人在意的角落。

宴北辰在林州待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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