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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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林长风在藤筐里放上烤好的兔肉,一把自己搓的藤绳,将匕首大小的军刀别在腰间,手持长棍往深山进发。

虽说深山野兽多,但是特地花心思去巡反而不容易找到,小动物们也很警觉。

山里深处的景色与前山又有很大不同,这里地表覆盖着很多落叶,这种情况最怕的是有什么毒蛇隐藏在其中,林长风不怕毒,但平白被咬一口也痛。这一路他已经看见不少蛇在游走,所以他走的很小心。

他早上六点钟出发,走了五个多小时,才终于在一棵树下发现了一坨新鲜的粑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留下的,看热乎劲儿应该还在附近。林长风打起精神,寻着踪迹找过去,发现一只黑麂。

林长风现在除了一把户外军刀没别的武器,凭着军刀去猎麂子不现实,估计还没等靠近就跑了。

他慢慢靠近,动手催动麂子附近的植物,黑麂受惊跳蹿,但是四周都被植物堵住,终究还是被困在其中无法逃脱。

林长风用绳子在它脖子处系好,不过没有将它放出来。这头黑麂估摸着有个三四十斤,不算特别大,还不知道山下的物价是个什么水平,趁着这次进山干脆多猎点。这小黑麂放在他催生的植物围墙中也不担心被别的动物吃了,不是特别大型的动物进不来。

吃过午饭再出发,路上发现了一棵拐枣树,这东西他还是小时候见过,读书上班后再也没吃过。拐枣可以熬糖,他不算特别爱甜食,不过也不嫌弃多个味道,回头还能装点给小豆子当零嘴。

拐枣树生的高大,下面没有枝干,就直直的一根矗立着,在顶端伸出枝干结出许多果实,林长风没有费心去爬,这树底也落了不少成熟的拐枣。吃起来很甜,还有个别还没熟好,外表也看不出来,吃进嘴里能把人涩死。

他正捡的开心,背后一阵风袭来,他迅速往闪开,定睛一看,一只金钱豹从他刚刚的站得位置扑过。

末世人随时面临危险,林长风武力值不错,不过这时候他也不打算和这豹子正面硬刚,要说这金钱豹后世得算保护动物,虽然现在不是,不过也没必要多造杀孽。再次催生植物困住它,便捡起刚刚掉落的藤筐离开了。

可惜的是本来藤筐里的拐枣快满了,刚刚躲闪时掉落了一半。

下午快三点的时候,林长风捉了一只梅花鹿。回到拐枣树那边,金钱豹已经不见了,不过黑麂还在植物围墙里好好地,今日也算收获满满,林长风心满意足地牵着猎物打道回府。

打猎任务超前完成,过冬计划任重道远。回到山洞,将黑麂和鹿在洞外系好,又催生了几株植物充当围栏。

他又在附近掰了些竹子,这种竹子很矮,枝干细细长长,他也不知道学名叫什么,以前都管它叫细竹。这种竹子的笋很好吃,春天里讨上一把笋和肉一起烧,或者配上家里腌的咸菜一起炒得辣辣的,味道非常鲜美。

当然了,这竹子很易得,前山和山洞这附近到处都是,后世在农村也很易得。他记得那时候他妈妈会仔细处理这种竹子,弯刀刮去多余的竹枝,只留一根竹枝条,细长顺滑,妈妈管它叫竹桠梢子。

这竹桠梢子只需轻轻使力,落在屁股上是一抽一道痕,又痛又不破皮,再配上衣架子,那滋味绝了。抽一顿管三天,哪个农村小孩的童年阴影里没有竹桠梢子。

林长风没有小孩可抽,他弄这些竹子是想给山洞做个门。将处理好的竹桠梢子折去顶部细软的地方,再一一排列好,用细藤绳将它们编织紧密,一扇简陋的竹枝门就做好了。

门装好后,还剩下了不少竹子,林长风想起第一次见李豆子时,他用手刨松毛的样子,便用剩下的竹子给他做了个小耙子。

细竹不需要像毛竹那样剖开,他将九根细竹处理成一样长短,又生起火堆,一根根将竹端放在火上烤,烤至端部冒水发黄,从发黄处微微用力掰成钩状,再用藤绳将弯曲处绑好定型。

绑好的九根竹钩放在一旁,在剩下的细竹中,挑出较长的,然后将它们剖开,处理成竹篾。将九根竹钩呈放射状排列,用竹篾固定在一起,最后找了一根长木棍做柄,一个完美的小耙子便完成了。

后面两天里,林长风没有再打猎,他忙着收集野果。摘回来的果实太多,小山洞存放不下,他本想在隔壁开个更大一点的山洞,苦于没有趁手的工具,只能先将原本的小山洞慢慢往里扩充。

山壁里有很多坚硬的石块,一不注意他精心挑选的石锥就裂了,扩了两天也只勉强将采集的果实都放进山洞。现在的山洞除了一点点睡觉的地方,没有其他地方可以下脚。

眨眼三天过去,因为要出村卖猎物,林长风和李豆子约好的是山脚下见面。李豆子告诉他自己就住在山脚下,院墙塌了一面,院子里面种了两垄青菜的就是。

出去要经过桃溪村,林长风不能让村里人发现,夜路不好走,他凌晨两点就出发了,找到李豆子家才将将四点钟。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李豆子的贫穷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天还黑着,其他的看不清,可那院墙何止塌了一面,那是一半院墙都倒在地上了,屋子也小的可怜。

他走近敲敲门,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李豆子打开了门。

“夜路不好走吧,快进来歇歇脚,我把衣服给你。”

“好。”

衣服是新做的,李豆子的衣裳林长风穿不上,他也没钱,只好把林长风给他的那筐野果卖了,扯了布缝补了两天才做好。

三十个山梨子,路上吃了一个,剩下的送出去一个,又一文钱一个卖了二十八文钱,猕猴桃十五文一斤,卖了九十文,野板栗四斤多,七文一斤卖了二十八文。

另外编了20双草鞋,除去留给林长风的一双,剩下的卖了十九文,这东西不好卖,乡下人都会编,城里人少有看得上的。

这一趟除去扯布的钱还余有了六十文,李豆子很高兴,他靠织物从未卖过这么多。

林长风换好衣服,李豆子拿出草帽:“这草帽给你用,你猎物放哪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林长风道:“系在你屋后的树上了,我去牵来。”

待林长风牵来两只猎物,李豆子也锁好了门。领着林长风往村口走去。

“咱们这是去哪?”

“去镇上,我去镇上经过肉铺,正好有人在问,说是府上老爷过寿,要寻些新鲜的吃食。”

林长风诧异:“之前说的是问问村里猎户,怎么还跑去镇上了?”

李豆子坦然回道:“我一个不良于行的人,且家中并不富裕,突然去问猎物卖价太奇怪了。我去镇上也是为了卖草鞋,另外你给的那些野果,我也一并卖掉了。一共卖了一百四十六文,你身上这套衣服扯了七尺粗布,花了一百零五文。剩下的四十一文我收着了,就当我给你做新衣的报酬。”

想了想又补充道:“找村里婶子做套衣裳花不了这么多钱,可是我走了很久的山路也很辛苦的。”

林长风笑:“对,你应得的,本来就是送你的就该你处置。我那还有好多山货,回头给你送过来。”

李豆子顿住,自己争取利益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林长风附和他了,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林长风该再还还价才是。

可林长风很喜欢他这种态度,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丁是丁卯是卯,免得日后横生猜忌,也不一味牺牲自身的利益,该是自己的会尽量争取。

李豆子继续说:“当时我就上前问了他,他说自己是桐花巷子里钱府上的采买,不拘于什么样的野物,九月二十九号之前送过来都行,我一听刚好是咱们约定时间的后一天,就赶紧应了下来。他还把我带的果子都买了去,我多送了他一个梨子和剩下的四两板栗。”

林长风颔首,小家伙还挺会办事。

“我想着你后面也不止打一次猎,也问了肉铺的屠户,他说他那边也能收,兔子的话一般能卖二十到三十文一只不等,秋天的肥兔子价格高,一只能卖35文。野猪二十五文一斤。梅花鹿纯卖肉的话六十五文一斤,整只会加上十两银子的毛皮钱,不过这也看大小。小鹿崽子肉嫩,卖价更高一些。野鸡十五文一斤。不过他说这些都是卖价,有时会有浮动,如果肉铺收的话不能按这个价收。”

“这是正常的,肉铺也要挣钱,收的太高不好卖价。麂子的价有问到吗?”

李豆子摇摇头:“这个倒没问,不过到时候可以再和肉铺老板问问。你不方便进城,我本来是想着快到城门口的时候去车行租个牛车运一下,没想到你这两只都是活的,待会儿快到城门口的时候,我给你把猎物牵去钱府,你有什么需要采买的和我说,我一并给你带出来。”

林长风当初只是觉得这小鬼胆子小又可怜兮兮,容易控制,没想到他能把事情考虑的这么全面,不过也是,谁说胆小可怜的人一定脑子不好了。

真贴心啊,李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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