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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方中怀蹙眉，他觉得这个李氏手伸的越来越长了。若不是眼下还用得着她，哼哼······
李舒看出了方中怀眼底的冷意，微惊，“将军既然嫌我多事，那便当我没说过这话，将军自便便是。”
方中怀看着李舒，见她的确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反而郑重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我知道将军和那位情深义重，但我想劝将军，第一，这一胎是男是女还未可知，即便是男孩，可一个婴儿从出生到平安长大，中间有多少变数，万一出点什么事，将军如何交代？再则我虽是这孩子名义上的母亲，可到底没有生养过，所以我想着，不如让她在生产后，以乳母的名义入府照顾孩子，即是对孩子好，也是以备不时之需。”李舒缓缓说道。
方中怀蹙眉，他是打算去母留子的，且都和文烟说好了，以后这孩子只有文烟一个母亲。可李舒的话也有道理，他们这样的家庭，多子多福啊。可若留下她，该如何和文烟交代呢。
李舒见状，激道，“将军不会是担心拿捏不了一个弱女子吧！”
方中怀看了她一眼，“你不必拿话激我。我可以留她一命，但我把她交给你了，她若胆敢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我只拿你是问。”留下也好，一则李氏的话很有道理，二则，不管李氏是因为什么原因出口保她，换言之，那个女人就是李氏的把柄。两个弱女子而已，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更好控制。
至于文烟，她天真善良，那么相信自己，想来，自己善意的谎言，是可以瞒天过海的。
“多谢将军！”李舒说道，至于以后，一步一步慢慢来。
总之，这辈子，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八个月后，别院里，方中怀焦躁不安的在院子里踱步，耳畔传来女子痛苦的叫喊声，一盆一盆的血水端了出来。
方中怀看着心惊不已，原来生孩子这么痛吗？幸好，幸好躺在里面的人不是文烟！否则，他会疯的！
陈二妞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听到了婴儿啼哭的声音，她松了口气，来不及欣喜，就陷入了昏迷。
等她醒来后，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孩子的身影，她顿时慌了，张口想要叫人，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她顿时惊恐起来，无边无际的害怕和恐惧朝她袭来。
若说今日之前，她还心存幻想，以为凭着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以飞上枝头，从此成为人上人，而现在发生的一切让她惊惧万分。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再那些贵人眼里，她就和路边的野草一般，根本不值得一提！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就连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陈二妞惊恐绝望的眼神里忽然迸发出一丝光亮，她的孩子，会不会也成为贵人手里的玩具，生死由人？不，她的孩子······
方中怀第一时间将孩子抱去了柳文烟跟前。
柳文烟看着才出生皱巴巴红彤彤跟老鼠差不多，别说好看，连清秀都称不上的孩子，有些嫌弃，再加上想到这是方中怀和别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就更谈不上喜欢了。
“好了，我看过了，赶紧的吧，别露出破绽来。”柳文烟轻声道，她其实想问孩子的生母处理了没？可又怕破坏自己在方中怀心里天真善良不谙世事的形象，只能忍住。
方中怀笑了，“这是咱们的孩子，自然先抱给你看，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柳文烟立马笑了，中怀让她放心，她自然会放心。从小到大，中怀从未对她失言过！
方中怀在柳文烟脸上摸了一把，“这几日我估计不会过来了，你早点歇着。”
柳文烟点点头，“我等你。”
第二日天一亮，大小秦氏醒来后，第一时间就是打发人去李舒处看看，李舒产期将至，她们也悬心不已。
“给老夫人、夫人贺喜，将军夫人于二更时分平安生下了小少爷，五斤二两，母子平安。”
“如何不早报！”大小秦氏急匆匆的更衣洗漱。
“将军说，夜深了，怕扰了老夫人和夫人休息，不许声张。好在将军夫人争气，母子平安！”
等大小秦氏看到了襁褓里的婴儿后，满心欢喜，何况这也是自家孙儿|儿子的一片孝心，她们就不在意这些细节了。
“给孩子起名了吗？”小秦氏眼巴巴的看着婆婆怀里的宝贝孙子，问道。
方中怀点头道，“早就想好了，方启瑞，启，万物更始，瑞，瑞气万丈。”这是他和文烟商量了许久的名字。
“方启瑞，好名字！”大秦氏小心翼翼的将曾孙放进儿媳的怀里，走到床前，隔着床帏对李舒说道，“好生养好身子，若能再给启瑞生几个弟弟妹妹，你就是我们方家的大功臣！”
李舒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是，都听祖母的。”
方中怀蹙眉，祖母和母亲果然是这个意思。
四天后，陈二妞以乳母的身份被带了进来。这四天，除了一日三餐，陈二妞并未见到任何人，就是来送饭的人也一句话不说。
陈二妞的胆子都快被吓破了，若不是还惦记着自己的孩子，只怕早就承受不住这铺天盖地的绝望和惊恐了。
等她被蒙着眼睛带去了一个地方，然后看到了一个慈眉善目的年轻女人，她身边的摇床里还躺着一个孩子。
虽然没有人说什么，可陈二妞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她的孩子。
可她不敢动，只怯生生的看着那个女人。
李舒叹了口气，招手道：“放心，这里除了你我，没有旁人，还不快过来抱抱你的孩子。”
陈二妞的眼泪夺眶而出，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却不敢伸手，只趴在摇床边，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抱歉，你受苦了，我和你一样，自身难保，不过白担着一个虚名，实则都是将军为了他心爱之人立的挡箭牌。我有心保全你，却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你不要怪我。”李舒声音很小，只有她们彼此能听到。
“你记住，这孩子的生母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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