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死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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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发觉不对了。

已经出了城,行进队伍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虽这正主还没躺进来呢!但楚人重红白之事,抬棺回家总该有点动静以示肃穆,也是警示孤魂野鬼,这是有主之棺,不能抢占。

可南枝不光身体上动弹不得,心里也动弹不得。

她浅薄的认知里,从躺进棺材里的那一刻开始到确定身边无人,或者白掌柜亲自示意自己出来之前,她只能做到一动不动。

不能疑神疑鬼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这样对谁都没好处。

可惜,南枝在确定自己躺的这口棺材到达目的地之后,身边就往来不断。春寒料峭,南枝为防止逃跑臃肿,只着薄薄的单衣贴在身上,还好裹了一层白袍保暖。

她心里慌张啊,身上发了一层冷汗,估摸着已过了午时,每当有人声经过就抠抠手心,又紧张又期待,哪怕老白没有出现,连小厮的声音都没再出现过。

南枝躺不住了,鼓起勇气,像垂死的大鲤鱼肚皮已经朝上,拍打着鱼鳍挣扎着翻了个个儿,透过缝隙向外看去,自己停放的草地瞧着齐垛垛,但杂草未除,植株也长得疏松不整,怪不得有一股难闻的土腥味儿。

这是这两日新翻整的草地。

面前一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棺材板子硬生生的让她被泼了一身凉水。

出差错了。

南枝趴在那里盯着看了一会儿,缝隙不大,偶尔从余光中飘过去的人影都服饰统一,步伐谨慎轻巧,从不互相交流。

她从收到老白的“密信”开始,一颗心就上上下下,像个烫手的地瓜被捧在手里,午时一过,寒气透着一层棺材板袭击者南枝的骨头缝,从缝隙中透过光亮也越来越黯淡。胃里空荡荡的,在肚子痛苦□□了一阵之后,南枝整个人都歇了菜。

沈厝自知父皇突如其来的“关照”让自己在太子眼中格外显眼,也知道自己乌云盖顶的独特气质在这种场合最好收敛一些,于是祭祀典礼时故意往后蹭了蹭。

白云观观主可谓是压轴出场,陛下连忙迎上,这道姑单凭外貌竟看不出年龄,气色红润皮肤透亮,眼神犀利中带着几分满意的淡然。裹在道袍里的身材丰腴妩媚,宽大灰白的衣裳也被她穿出了颜色。

她一来,陛下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垂坠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可谓是神采飞扬,眼神中充满了安心。可见他是真切的信了道姑的说辞,为这头疼的病症苦恼不已。

谁想那道姑自视清高,在陛下面前也是不行礼不侧目的孤高模样,她来到祭台前对自己听话的傀儡办事有利表示了自己的满意。

今日所布乃是度亡道场,为已死去的亡灵所设,人活的时候因有七情六欲、三业六根种种欲望的需求而犯下了罪过愆忧,死亡后因罪业牵缠而魂系幽冥阴司,囚锁于酆都地狱,沉滞在昏暗之中,一时不能超生而受无量之苦。

皇城龙气旺盛,更锁的阴魂不散,滋扰圣体。

《道经》有所言:“万罪全消一卷经”

只需诵经忏罪、符咒破滞,仰仗道力,开坛安灵,安水荡秽,扬幡挂榜,亡灵自可摆脱罪业,早获超生。

沈厝心下不屑,这道姑好似对朝堂之事全然不屑插手,一心用道法将陛下迷得团团转就足够,沉迷在自己将一国之主打造成了提线木偶的伟大功绩之中无法自拔。名贵的丹药珠宝是一趟趟的往观中送,被接到宫中传教之后更是如此。

他不受待见,自然轮不到他表忠心。沈宸才是深受其害,成年之后,他连太师的教导,朝臣的折子都看不进去听不进去,那些密密麻麻的道法更是“靡靡之音”。可是没办法,谁都知道,伺候好了道姑,才是把巴掌拍到了马屁上。

眼下老白已经安抚好了“受害者”家属们的情绪,被请去喝了几杯丧酒后,准备去放南枝出来了,过了早上的酒席,下午正主就该躺进去准备下葬。他自领了让死者“落户”的伙计,推着棺材去了无人之处。

“丫头,丫头?”,老白轻轻敲击着棺木的侧板,另一只手还攥着个馒头,是他专门问丧主要来的,想着南枝天还蒙蒙亮就躺进去了,现在一定是饿的前胸贴后背。

“丫头?”,连叫几遍之后没有动静,老白便想坏了。

确定四下无人之后,老白挪开了棺材盖的一角......

南枝人呢?

这下,老白是彻底慌张了,怪的不推着与空棺无异呢。

此处荒郊野外,棺材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视线,除非南枝也跟没有躺进去!

那她人现在在哪儿呢?

沈厝不是什么好人,本来犹豫再三之后,还是不准备送佛送到西。他自觉也是救了南枝一命,待老白放出她之后,就会有“自己人”扮作山匪让南枝不得不逃回城中返家。沈厝想的简单,以为她知道了城外刁民不少日子难过后能回心转意,也不知南枝是下了死心不回头的。

老白丢了敛尸的活儿,牵起一匹快马便往回赶,心里默默祈祷这姑娘命大。他未曾奔向万寿堂,而是直奔宫门。

“吁~”

“白公公?”,今日宫中祭典,左右监门府全部到岗,老白不算生面孔,还算顺利。“今日宫中戒严,不允许进入。”

老白原来是沈厝身边的公公,算是不多的亲信,可是沈厝自己在宫中的际遇都可怜,白公公也被有心人挑了错处,沈厝还未站稳脚跟时就被赶出了宫门。

结巴也是装出来的,嘴巴都不利索的人如何在宫中伺候。只是害怕有出宫的奴仆认出他来,继而联想万寿堂的来历,习惯、身形、面相自出宫以来都有心掩饰了。

老白快步下马,焦急挠头,这可如何是好。

“大都督可在?”

“白叔。”,一个深沉幽静的声音一下子就抚平了老白内心的褶皱。国舅幼子与沈厝还算交好,集满军功之后回京任九门步兵提督。

陈行己身长五尺有余,身着红披虎甲背左右双刀,头上发髻紧束,不留鬓角,身材魁梧长相却俊美锐利,是少女们幻想中的理想型首选。

就是,脖子上盘着一串一百零八颗一个不落的佩珠,若不是当值,手中应该还盘着一串才是。

老白为何那么熟悉呢?

因为陈行己几串如数家珍的佛珠都是沈厝所制。

这孩子儿时就虎,爱舞刀弄枪自然受器重,虽生母不明,但国舅仍是送到了国子监培养。若非他不好书本,只有沈厝愿意借他院子练武,他也不会主动亲近这个倒霉表弟。

自从边关归来,就中了邪一样,定时要削发出家,闹得国舅日日动怒,他自己倒是冷静,谁劝都是一句沉甸甸的:“我意已决。”

以为是中二少年的叛逆,谁知这样抗争了半年,许是国舅是真的下了血本,陈行己勉强愿意留下自己可怜的头发,领了九门都督的职。每逢休沐,就一头扎进佛堂里吃斋念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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