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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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来时的突然,梁母听见“结婚”两个字,连手术室里的梁霸总面都没见,就要离开。

唐西措讶然问:“阿姨,您不等梁易泓醒了吗?”

“小二醒了,让他打个视频过来。”梁母亲亲热热的半搂住唐西措,满心满眼是显而易见的‘越看越喜欢’。

“哎呀,真乖,”她伸手将唐西措脸颊的碎发别在耳后,双手捧起她的脸端详,“正好小二要休息一段时间,他的事,还是等他醒了慢慢跟你说吧。囡囡,时间虽然是条单行线,但是人每次回头想过去,都是查漏补缺的机会,也许他会想到什么我不知道,但有趣的事呢。”

人生,回头,查漏补缺。

Rose去送梁母离开,望着两人的背影,唐西措问594:“剧本里有没有这句话。”

594:“标红加粗放大两个字号还加了……”

换而言之,至少在剧情里,「唐西措」曾出现在梁霸总的过去,而且占据很重要的一部分。

镜头倒放,唐西措的记忆回溯,停在了一个很不引人注意的一幕。

那是昨晚她第一次踏进候瑰庄园别墅的场景,当时她走在梁易泓前面,按下三楼的电梯按键,为什么她会知道目的地是三楼?

窗外蝉鸣起起伏伏,像是此刻唐西措心弦被拨动的声音,忽然间,她有种强烈的直觉,梁母的话暗示的不是梁霸总的未婚妻,而是皮囊下的这个人。

手术室的灯熄灭,珊迪再度出现,和上次一样,只有他自己。

“唐小姐,”珊迪一边摘口罩,大步走到她面前,“二哥直接去病房了,刚才他醒了下,说想吃什么东西,但手术室里的人都没听清楚,您有头绪吗?”

唐西措凝神想了片刻,“我应该能猜到。”

珊迪:“太好了,您说,我马上安排人去找。”

唐西措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她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下午两点刚过。

“不太好找,我跟Rose去吧。很久以前我骨折的时候,打了神经阻滞麻醉,用了镇痛泵都疼的死去活来,这几天他肯定不会好受,麻烦多照顾了。”

珊迪脸上浮起不解,似乎很困惑,“术前二哥不让使用任何止痛类药物,所以没用镇痛泵。”

“什么?!”唐西措震惊,“他的脑子摔出包包了吗,几个小时的手术怎么忍下来的?”

珊迪耸肩,看起来不太在乎梁霸总的交代,“现代医学的进步,不止在尽最大可能使患者痊愈,更重要的是减轻治疗中途的痛苦。唐小姐放心,虽然我不是这家医院的医生,但在手术室里还是我说了算的。”

“……”唐西措心说珊迪毫无心理负担的‘忤逆’梁霸总,半点儿不担心他生气,说明梁霸总对身边的人应该还不错吧。

珊迪又说:“不过比起普通人,二哥药物代谢速度更快,术后2-3天是最疼的时候,需要掐准时间打止痛针,到时候就麻烦唐小姐帮忙打掩护了。”

唐西措偏头盯着电梯那边,没多想直接问:“反正他不能动,为什么不直接打?”

“Rose能动,他对二哥的命令100%执行。”珊迪叹气。

唐西措:……

正好电梯抵达的叮咚声响起,Rose在两人的注视中小跑过来,脑袋上的小辫子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Rose疑惑:咩?

“……”唐西措抿了下唇,挥手让Rose稍等,接着问珊迪,“梁易泓大概几点醒?”

珊迪说:“两个半小时左右,最迟五点钟前,术后六个小时能进流食。”

“好,术后注意事项请手机发给我,他醒了麻烦也第一时间通知我。”唐西措说完,便让Rose跟她一起往外走。

身后,珊迪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她听见:“唐小姐,时间很充足,请不要着急。”

奔驰G500驶出私人医院,烈日透过树荫落在唐西措的脸上,照的她睁不开眼。

“夫人,您的目的地是?”Rose转动方向盘前行,树荫挡住了光,车里变暗了些。

唐西措问:“你做梁易泓助理多久了?”

“从校招进梁氏集团,到如今已有四年,夫人。”Rose回答。

“那应该很了解他吧,”唐西措看向后视镜里的Rose,见他点头,接着说,“假如今天梁易泓从楼梯摔下来时,有个陌生人拉住了他,自己滚了下去,梁易泓去医院看这个人时,会带什么东西?”

Rose没多想就给出了答案:“苹果。”

唐西措感觉眉心连通心脏有一条线狠跳了下,像是浓重的雾气里抓到了指路的绳索,虽然困惑,一想到答案在意料之中,心里边只剩‘那就好’这一个念头了。

她问:“为什么是苹果?”

Rose解释:“梁氏家宅每个都有苹果树,取平安的意思,是从祖辈传下来的惯例,对整个梁家都有特殊的意义。如果有陌生人救了总裁,他一定会送家中结出的苹果表示谢意。”

“好,去帮我找一个来,”唐西措右手掌心向上,五指微微收缩,给他看,“大小差不多是这样,不一定是你能找到的最好看的,但是拿在手里,会有一种很健康的感觉。”

Rose:……

“有点抽象。”唐西措说。

Rose:“……嗯。”

唐西措突然想到和梁吸血鬼拍第一部电影时,天空蓝的透心万里无云,导演让他演出下雨的感觉,不是天空在下雨,而是他。

当时他双手插在上衣兜里,望向远处,不看那双眼睛,给人感觉面无表情,像是最不被人想起的空气,可镜头拉近,他目光里流出的钝痛,却有种将自己生命力凝结成水珠落下的空荡感。

想来他领悟力够强,是有天赋的演员,即便她嘴上不承认。

唐西措收回手碰了下鼻尖,对Rose说:“跟着直觉找就行。”

不多时,两人到了候瑰庄园,唐西措没和他去园子,独自进了别墅。

地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楼梯的地毯换了新的,平铺齐整,看起来比先前的要厚很多。

唐西措没让人跟着,自己慢慢走到楼梯前,从下往上看,脸上露出了然的笑,这个地方她不熟悉,但对她来说很特殊,所以才会在她心里留下模糊的烙印,随着合适的时机,重见天日。

她蹲下身子,掀起地毯一角,最后一步阶梯不远处的实木地板上,有个很浅但明显的磕痕。

594的声音传来:“在找什么?”

唐西措松开手,转身坐在台阶上,面朝别墅的门,发现坐在这里,刚好能看见庄园口的‘斯坦尼斯拉夫斯基雕像’。

她双手搭在膝盖上,身体向左靠,让墙壁支撑上半身的重量,目光明亮和外面的天空一样。

她说:“我来过这栋别墅,和梁易泓第一次见面就在这儿。我说呢,为什么会做那个梦。”

594:“什么梦?”

唐西措将昨晚梦见选角导演讲戏,Jimmy受伤进医院的事跟594讲了一遍,然后继续说之后。

她拿着Jimmy的证件和钱包匆匆赶到医院,刚找到人,手里的身份证就被气势汹汹的Jimmy夺走,冲向另一个诊室。

“等等,你哪儿受伤了,医生怎么说?”唐西措快走几步到Jimmy身边问。

Jimmy撩开袖子给她看手臂的创客贴,“擦伤,小事,那个傻缺伤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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