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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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呵呵两声,叫他下蹲,他以为要给礼物笑得非常开心,我在他触不及防之下给了他一榔头。

他哭丧着脸看我,“你不夸我就算了你还打我。”

我蹙眉,“现在不训练,以后有你受的。准备一下我们一个月后出发前往碧玺灵兽山脉。”

他歪头迟疑,“碧玺?灵兽山脉!!那里凶险异常不是你一个小孩儿能去的地方!就连筑基修士都得组团进山!……你确定要为了一头灵兽冒这么大的险?”

他潜意识中终究认为灵兽与人绝不能相提并论。

我仿佛被戳到了痛点,疲惫积压成怒火,忍不住暴露阴狠决绝的面目道,“一头灵兽?你知道我在它身上耗费了多少成本吗?即便是牺牲掉无数个你也得保下它!!我怎会任由一个‘灵阶化形’将我的研究成果毁掉?!即便它失败了我也旁观了整个过程,积累了失败经验,我还有第二次机会。只要是我想做到的事,就没有我做不成的,如果有,那一定是方法不对!!”

他瞳孔一震,“……我是……你可以随手抛弃的棋子?是你验证研究成果做的一层保障?”

他自嘲笑道,“难怪这五个月以来,我看你上山的次数越发频繁,呆在山上的时间越来越长。我每天从清晨等到午后,再从午后等到黄昏。总也等不到你多看我几眼。想跟你诉说我每天的进步都找不到人。以前还会对我做出的小小成就默认点头,现在骂我的次数都快比上我爹对我失望的眼神!难道说从一开始,你引导我、培养我,让我学会自信、让我享受关怀,对你产生敬畏,折服于你的个人魅力,觉得你是可以深交的朋友,永远不会看不起我,都只是你做的套?一步步深入,一步步让我沦陷,你是把我也当成了研究对象?探究人知道真相后会崩溃到什么程度吗?还是拿我的学习成果和山里的灵兽做对比,看谁更有利用价值?!!”

我决定不再隐瞒,提前进入最后一步,告知真相,是去是留都由对方,以此来加固友谊的堡垒,达到长期合作的目的。本来想等关系更加牢固,确保留下的成功率,但现在看来,失去同类的风险很大,基本处于一步深渊一步天堂。面对现在这种情况,犹豫不决反而会起反效果。

我露出掩藏在友善之下的冰冷,“我承认,我确实有这方面的嫌疑。我遭受过背叛,失去了交友能力和兴趣,我被人孤立的同时也自我孤立,我非常清楚一个人的力量有多渺小,我必须要培养己方势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特立独行。我会看对方需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比如你需要关怀和自信。我就给你。经过多次实验验证,这种方法既有效又快速。我们利益相通又彼此需要,‘友谊’就此成立。你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他眼眶里充斥着痛苦又倔犟的泪水,“你对我所做出的行为是在可怜我吗?”

我肯定的告诉他,“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我没空理他,‘可怜’一个人也是需要精力的。我愿意在你身上耗费精力,是因为现在的我需要你。”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很强大,你连看我一眼都是多余的。”

“是的。”

他仿佛松了口气,试图安慰自己,“幸好你并不强大……否则这世上再没人看得起我,再无人掏心掏肺的对我好,再没人觉得我也有存在的价值,尽管那是假的,可假的好真,真到……想永远活在梦里。”

他蹲在地上,努力擦着怎么擦都擦不完的眼泪,我顺势将他搂入怀中,忍着他把眼泪鼻涕抹在我身上的无理行为。

他突然抬头冒出一句,“你这么诚实的告诉我,不怕我一走了之吗?还是说这也是你下的套?”

“……”。

后来他问我,你会觉得自己可怜吗?我说我不知道。他问我从哪来?我说我从这座大山来,将来也会死在这座大山。

一月后准备就绪,我将传音阵再次改良升级为无限传音阵。阵型更加繁复,蓄力更加持久。

与爷娘说这次出远门是去青桄的家乡看看风水,长长见识。爷娘见我拿定主意,只说路上小心,叫青桄多加照看,阿娘叫我多带些干粮棉被衣服。他们似乎早知道这天会来,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去茶馆与大兄说替我多照看爷娘,也好好照顾自己。问我几时归来,是否赶得及他与茶馆阿姊的酒席,我说约莫去月余,当是赶得及的。茶馆阿姊见我要出远门,强塞了袋铜币,说是再推脱便是瞧不起她家,我哪敢得罪未来嫂嫂,道了声谢,便离开了茶馆。

去镇上官府看望身为书吏的二兄,见他一切安好,就叫青桄将传音阵印在二兄耳廓后,做成与我的单独连线,要二兄代为照看我的菜园,并与我时时联系,以便了解家中近况。他见阵法玄妙,早知青桄身份绝不简单,也深知我的脾性为人,心中便已知分寸,点头说好。

然后我与青桄去往大沽山瀑布,介绍了毛球,小狼,七星狼给他认识。并将传音阵印在它们耳廓后。

带着青桄见识了一回没有飞行方面能力的三品七星狼如何像金丹期修士一样遁光飞行。

眼见着七星狼闭目凝神,周遭灵气乍现,没有任何画阵迹象,却能凭空捏造出阵型,而且是多阵型大小叠加,分布在两只强劲后腿,两前肢肩处和背部。

多阵型重复气态压缩,模仿蒸汽机、火箭推动器的原理,第一层火聚灵阵给第二层火山阵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燃烧第三层水灵阵,制造蒸汽,最后第四层重力加压阵不断压缩蒸汽与火焰,达到脉冲的效果。重复相同频率构成“振脉出击”的条件。

准备就绪,七星狼站在瀑布崖顶上一跃而起,阵型同时作用,前肢控制方向在空中滑翔,尾气停留在空中,构成了一幅绝无仅有的画作。

随后一个俯冲,小狼兴奋的狂奔跳起,被七星狼接住,甩到了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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