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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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们一起出了校门，她在问我家住在那儿后，走向了与我相反的方向。

我穿过两个十字路口后就能到家，大概十分钟左右。

一路上，我都在想着期末考试，如果英语再提高几分，保持现在的状态，最后几周再冲刺一下，那么进入文科重点班应该没有问题。

母亲没有干涉我分科的事，我初中便很喜欢文科，自主招生时全靠文科提分，后来莫名其妙地进了一个理科班。细想一下，我们这个年级一共二十个班，文科班不及理科班的一半，按照概率，即使文科优秀也有进入理科班的可能。烟中最开始也是因为理科优秀才成为省里第一个重点高中。

我上课时学不到很多我想要的知识，老师讲的所有内容都讲得很浅，他们只是点一下，剩下的靠自己感悟。

我身边的人仿佛都不需要认真听课依旧能考很高的分。苏唐说，班里很多学生都在初中把高中的内容学得差不多了，上了高中就要考虑是该出国留学还是上哪所双一流大学。

随着一声刹车声，一辆自行车在斑马线处拦住了我的去路。

“不好意思啊，没有看到你。”懒散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抬头看见了常锋和他不远处的蒋临，后者只是插着兜看向一边，仿佛他与常锋不是一路人，一个是混混，一个是过路人。

我不想理会他，刚想往前走，常锋又挡住了我的去路。

“万一我改天把那东西贴你身上，可不要怪我。”

我的手臂被他抓住，我越用力挣扎，手臂就被束缚得越紧。这种被掌控的滋味和肢体接触的不适感让我犯恶心，让我想起了夏天的烦闷。

常锋冲蒋临吹口哨，他们交换眼神时，我手臂的束缚感减弱，趁他不注意，我用一只手和一侧的身体撞向他，常锋为了防止摔倒对我松了手，我从他身边跑开。

“我跟你说了，要对女生温柔一点，这么不尊重人。”

耳边传来蒋临嘲讽的声音。我回头看见常锋正狼狈地扶着车，蒋临依旧是那副模样：他笑着站在常锋身边，举止优雅地将眼镜往上推。

我能肯定他的话不是说给常锋听的，相反，他是说来讥讽我的，仿佛在说：别不识好歹了。

我从来不和他们打交道，素不相识的我们，为何他对我这种态度？他为常锋出头，是因为一个星期前，他的朋友在我这儿栽了跟头——可我找不出两人的相同点，常锋性格暴躁，蒋临是一个喜欢收敛情绪的人，他看似礼貌地退让，实则会在人放下防备时，开始进攻。他们似乎没有共同点，他们却是最好的朋友。

回家后，我手臂被人抓过的地方开始发痒，我挠破皮，出了血也不管用。我把手臂放进盆里，想让冷水缓解我身体的不适，但这种方法很快便不管用了。于是，我从冰箱里取出冰袋，刺骨的冷与皮肤的瘙痒对抗着，我的身体则是最大的牺牲者，

我受不了这种滋味。我又把冰全部倒入水中，然后慢慢地将手臂重新放入盆中。

整个晚上，我都保持手悬在半空的姿势睡觉。翌日，一阵酥麻感让我从梦中唤醒，经过一夜的努力，手臂不再泛红，反而有些肿胀。

我以为这是换季时的正常现象。小时候，每到换季的时候，身上总会长出红疹。我没有多想，泡了一杯青茶去学校。

教室里只有零星几人，班里有些人习惯来学校吃早饭。这天，苏唐来得比我早，她向我招手，然后从桌子底下拿出一盒巧克力，说：“常锋给你的。”

“为什么要给我？”我问。

常锋根本不是一个会向他人主动认错的人，他自觉高人一等，看不起身边的人，他绝对不会因为昨天的事向我道歉。

苏唐说：“当然是想追你咯！秦厌你可真有福。”

“我不喜欢他。”

苏唐有些震惊，她说，这盒巧克力很贵，烟城只有一家旗舰店有卖，常锋穿的衣服虽然不是大牌，但从面料和设计风格来看，像是欧洲的轻奢品牌，很有可能是私人定制的。

“那是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把巧克力原封不动地放在他的位置上，想起昨晚的事，我又不自觉地挠着手臂。

“当他女朋友就有关了。而且他还是一中的风云人物，你不想被人崇拜吗？”苏唐激动地问着我。

“不是通过这种方式。”我激动地否认她说出的话，我想她认同我的观点。

可苏唐有些气馁，她不再继续提起常锋，她说起了自己的追求者，她觉得他们都没有明显的优点，即使面对稍有好感的男生也会犹豫再三，等喜欢的那股劲过了她就考虑其他人。

苏唐比以往更加关注常锋，要不是她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这天常锋没有到学校。我发现，桌上的巧克力不见了。苏唐说，常锋被家长带回家反省了。

常锋的成绩不好，数学老师曾在第一次月考出成绩那晚，带着威胁的语气当着全班的面说，要是他再不努力，不要说是正常参加高考，就算是走体育特长生这条路也不一定上得了一个好大学。

这些话有些夸张，但从那天起，常锋成绩一路下滑到谷底，他也成功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安家。即使是角落，也不影响他上课的存在感。光是上个月，常锋就请过三次家长，受过一次处分，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回家。

晚上放学，我走到十字路口，听到有人叫我，是蒋临。

他眼神中有虚伪的微笑，手里拿着那盒巧克力，将自行车停靠在一旁，向我走来。

“常锋送你的，他喜欢你。”我推开了他的手，他的脸上又出现了那抹礼貌又略有深意的微笑，嘴角的笑意始终进不到眼底。

他说：“我早就说了像你这种乖乖女是不喜欢这种追求方式的，他第一次送女生东西，不太懂，你见谅。”

说完，他把那盒巧克力丢入垃圾桶里：“让他继续送吧，不合格的东西就待在它该待的地方——要是他问起，你就说我已经送给你了。”

他轻佻的语气很快激起了我的怒火。

“那你也告诉他，我不喜欢他，不要再跟着我了。”

“常锋会注意分寸的。”他依旧保持微笑。

显然，他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我不想和他浪费口舌。本来想要过马路的脚立刻收住，我怕他一直跟着我回家，所有我顺着那条街走了下去。

我打算绕一圈回家，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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