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初见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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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员调整后是五分钟的准备时间，影山飞雄换上排球鞋后认真地做着热身，摸上排球的表情是压抑不住的满足和高兴。

“咿呀咿呀，又一个跟小翔阳一样的排球笨蛋……或者应该说『果然』吗？果然～是那个小翔阳的朋友。”

目睹这一切的对手副攻笑眯眯地评价。

“哔”

吹响的哨子，抛起的排球。

影山飞雄发球——师承及川彻的大力跳发，加上特意训练过的控球技术，ACE球打在对方两个球员中间位置直接得分。

“不要用那种自豪的眼神看着我啊混蛋！”习惯性回头准备鼓励队友，直直接收到自家二传输送的炫耀眼波，专业读影机六年的日向翔阳无语地大声吐槽。

“哈？才……才没有！”影山飞雄立刻反驳。

所以那副反派微笑的表情是不经脑子的本能反应吗？这辈子排球技术也不烂了，结果仍然被恶劣对待的日向翔阳大怒。

“喂喂……大力跳发已经是初中排球界人手一个的技术了吗？”作为对手的红队球员吞了一口口水，看着球场上两个互瞪中的初中幼稚鬼只觉得可怕。

“哔”

影山飞雄的第二个发球，被不甘示弱的红队自由人稳稳接起。

终究对方是由发育更完成经验更丰富的大学生组成的排球队，单纯接发球是难不倒他们的。

成熟的二传熟练地组织起了进攻，拥有bug速度的小个子接应观察着对方的行动，在一瞬间吸收并处理了惊人数量的信息，然后……跳起。

拦网得分！

在裁判举手示意得分后日向翔阳立马撑腰回视表情狰狞的某二传，同样发射了眼波信息——你的发球权可是我保住的！

或许是天生的默契，也有可能是单细胞的脑回路太过相似，阅读理解考试没有及格过的影山飞雄精确地理解了这只橘子精想要表达的信息。

怎么可能认输！！

队友和对手在这两人背后幻视了燃烧中的火焰，齐齐无语——说他们关系好不太对劲，但这种自然地不用语言互相挑衅的场景又不太会发生在不熟悉的人身上。

在两个初中生的较劲中计分板上的数字飞速上涨。

直到……

右侧的大力扣杀被完全拦死，红队主力副攻摸了摸自己变红的手掌，眼神投向了小声骂着可恶的黑发小二传身上。

“果然～～传说中『球场上的王者』，在那场决赛过后留下了一些阴影呢。”

排球是一个需要在比赛时不断观察并收集信息的运动，对排球运动员来说能不能精确捕捉到所有失分和得分时透露的关键信息将会直接关系到比赛的结果。

主攻手今天直线球的成功率、二传今天的托球手感、自由人今天的专注程度、队友的状态和对手的发挥……

【二传的配球思路】

总共花费一局半，高个副攻搭配着到场看了初中综合大赛县决赛的场外资讯，捉住了那名天才初中生二传的脖子。

因为那件事偏爱传边路，对快攻有无法控制的恐惧。

那就加强边路防守——在针对这个现象布置拦网后果然他们红队封杀拦网的成功率直线上升。

连追四分，蓝队于是立刻叫了一个暂停。

小翔阳不会就这样放任下去的吧？红队副攻拿起水瓶喝着，眼神在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中间不断扫视。

。

“影山，刚刚那球可以打快攻的吧？”

“我……我知道了。”

“真的知道了？”

“……嗯。”

影山飞雄露出经典的别扭表情，话从嘴缝里快要听不到地被吐出。

如果不认识就算了，然而因为历史遗留原因日向翔阳一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他又在钻什么牛角尖。

面前这人未来三年会是他的二传……而且是上辈子让自己可以首发的恩人……这是他应该做的……日向翔阳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终于是看不下去走到了坐下休息的影山飞雄面前。

“县预赛决赛我看了！”

影山飞雄一愣，握紧了拳头垂下了尊贵的头。

“你……”

要像那些人一样责怪我吗？责怪我不会沟通不懂尊重别人吗？责怪我赢过你后把比赛输掉浪费名额了吗？

“你不要跟我说，你准备就这样原地踏步。”

不是责骂但是比责骂震撼无数倍，短时间内经历数个打击而在内心深处产生了自我怀疑，过得按部就班但失去灵魂的影山飞雄只觉得浑身一凉。

真可怕，当那个不想承认的真相被戳穿后的恐惧真可怕。

“我要打的，可是最厉害的托球！”

今天的日向翔阳虽然看着跟影山飞雄是以往没有差别的吵吵闹闹，但其实一直有在感受他的情绪，当中最大的感受就是这个影山飞雄在托球时总是畏畏缩缩的。

“……哈？你是想说我刚刚的托球很烂吗？”

唰地站起，什么都能忍却唯独不能接受自己技术被质疑的影山飞雄居高临下与抬头的日向翔阳对视。

怎么会变成这样？其他队友还以为这两位好朋友能和平说开，怎样都没有想到想要共赢的开始会是这样的展开。

紧张的氛围在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之间蔓延，队友看着越发危险的对视有些担心地在两人旁边挥手劝和。

“没想到翔阳的反应会这么大……认识好一段时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摆出这么严肃的表情呢！”旁边围观的红队队员小声与身边人讨论。

“大概是因为小翔阳对他很在意吧。”红队副攻又喝了一口水，“的确，那是个天赋和努力都不缺的天才二传，如果能够过了心理那关，那人一定能够成为让小翔阳可以打得尽兴的对手。”

“是这样吗？适合当对手的两人被放在一个队伍里所以不协调？”

“也不完全是这样……可别小看小翔阳的亲和力和适应力啊！”

。

“不是！不是在说你的托球烂！”

“那么你想说什么啊呆子！”

“你害怕的样子太逊啦！”

影山飞雄大约感受到这样是不对的，但一直以来没有谘询或者释放的渠道，让他一直沉溺在了那些不适的状态中。

直到面前这个橘子精，看着傻呼呼的却莫名其妙总能刚好说到点子上让他哽住——就应该是这样的，他主动来到这里不就是想要解开自己的心结吗？

“是啊，我很害怕。”看着那双燃烧着火焰的认真双眸，从来到这里开始一直被隐约包容着而产生的勇气涌上心头，影山飞雄直白承认了自己的脆弱，“托球过去的地方连人影都没有，真的很让人害怕。”

“可是那是初中的事情了吧？难道你打算以后打球也不用快攻吗？”

对啊，明明被期待着登上“更大的舞台”，在那里再次决出胜负。

“我曾经经历过身边没人打球，也没人给我托球的日子，所以无论什么样的球我都会扣下去。”

那个在比赛中把每个业余二传传出的烂球都认真处理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脑海中。

“什么太快太高扣不到的球……影山！我要挑战你！”日向翔阳举起右手，食指指向未来搭档。

揭开伤疤的难受和窒息被最后一句挑战吞噬，影山飞雄收起了所有表情。

“影山……不要生气，不要打架……”

大概是这样突然冷下脸安静的他太过吓人，蓝队的副攻前辈有些害怕地给他顺着毛，然而日向翔阳笑了出来。

那才不是什么生气的表情呢——那是他见过无数次、又名“不动如山”、影山飞雄神挡杀神的绝对专注状态。

那家伙已经重新燃起了战意。

“才不会输给你，呆子。”

。

暂停时间结束，球员们按照轮换位置站好。

二传和接应站在对角位置，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理论上最远的两个球员，然而当轮转到三号位和六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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