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抓到一只可怜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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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挂断电话，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小阵平变得好可怕……

他急匆匆转身往回走，看见如月琉生艰难地撑着墙站起来，“啊”了一声，上前扶过:“不要着急啊小琉生，你现在可是个伤患。”

“……监控快恢复了。”如月琉生声音嘶哑，系统控制的监控失效时间有限，而且他得在命运点反噬之前找个安全的地方。

他看了眼自己积分，用于更改命运的积分花销格外高，可以说一夜变成穷光蛋。

如果不延迟炸弹爆炸的时间，根本无法在不插手前置事件的情况下更改死亡结果，六秒钟能跑多远，最多就是炸得不那么碎而已……

萩原研二半背着他往电梯走，两人从大楼背后离开，如月琉声小声指挥着方向，沿着小道七歪八拐，街景逐渐荒凉，身边走过的人都毫不在意他们形容狼狈的样子，表情冷漠，萩原研二在看见路标时才恍然意识到，这里是东京有名的贫民窟，只不过他们还在外围。

如月琉生也没有解释，两人绕过一栋建筑，朝地下走去，这截通道很短，走到尽头左转，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如月琉生摸出钥匙打开门，房子里扑面而来一股潮湿的霉味，萩原研二打量四周，家具少得可怜，一个大沙发，一张桌子两个板凳，一个柜子，一张床，柜子边堆着纯净水和方便面，柜子上摆满了各种伤药绷带，床上被褥凌乱，其他地方倒是干净整洁，貌似只是在这睡过一晚。

如月琉生在沙发上坐下，萩原研二拿着伤药和绷带替他包扎，青年闭着眼靠在背垫上，脸色因为失血显得苍白，他似乎在思虑什么，眉间习惯性地皱起。

“小琉生。”萩原研二轻声打断他的思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晕。”如月琉生一只手把他拉到沙发上:“你和松田约好的在哪里吃饭？”

“诶？今天应该不会去了。”萩原研二眨眨眼:“我正打算给他发简讯，让他来的时候再带点药品和便当，让伤员吃方便面什么的可不太好啊。”

“……”如月琉生沉默片刻:“这个地方不适合太多人来。”

“而且——”他意有所指地望向门边，屈指做了个敲门的动作，没有过多解释：“你把地址发我，晚上我去找你们。”

萩原研二瞬间明悟了他的意思，既然涉及到这种层面，他也没有多问了，只是略带担忧地迟疑了一会儿，如月琉生安慰道:“放心吧，而且我也不会跑掉的，你外勤途中突然离开，还应该要回去解释吧？”

萩原研二点点头，话至此处，他也就站起身准备离开，语气轻松道:“小阵平应该给我找好理由了，我顺着说就行，那么小琉生，晚上再见了？”

如月琉生点点头:“晚上再见。”

萩原研二关上门，想起刚刚如月琉生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情，总觉得哪里有些违和。

……或许是他想多了吧。

与此同时，如月琉生脑中，系统的提示声也随之响起。

【当前误解值:0(已用值数95)

当前美强惨值:15(已用值数105)】

【命运扭转成功，扣除命运之力2，命运反噬开始，当前反噬强度70】

如月琉生跌跌撞撞地把自己摔进床铺，裹紧缩成一团，扣住自己双肩的手用力得掐出血痕，牙关紧咬，浑身颤抖。他很难形容这种疼痛，就像是身体里的器官和血液在被挤压扭曲，有什么东西要冲破皮肤爆裂开来。

刚开始，他觉得一切触感都被放大，布料和皮肤摩擦时带来像刀子刮肉一样的疼痛，一切细微的声音在他耳中都被放大数倍，让他的精神持续紧绷，当这种剧烈的疼痛被延长，如月琉生开始感受不到周围事物的存在，身上的布料消失了，他没有感受到疼痛，身下的床消失了，他仿佛静止在半空，发霉的气味，潮湿的气味，消毒水的气味都消失了，他觉得在这种无感中获得了短暂的喘息，因此忍不住放任自己就此沉沦。

真奇怪啊，好舒服。

“琉生……”

“小琉生？”

“如月琉生!”

他在持续不断的呼唤声中勉强找回神智，这些声音好熟悉，他想，是谁在叫我？

好累，想不起来。

“感觉琉生恢复得很快，只是泡温泉的话，应该没事吧？”

“我可不和幼稚鬼计较。”

“我不会出事的，琉生，我保证。”

“下次再来!”

“那么小琉生，晚上再见了？”

不断响起的各色人声打扰着如月琉生的安眠，但他心里却没有一点不悦，反而蔓延着安心温暖的情绪，如月琉生想要知道这些人是谁，但眼前却一片漆黑。

醒过来，琉生。

醒过来，如月琉生，醒过来看看他们。

如月琉生，有人还在等你。

如同在内心响起的声音一遍遍重复着，混乱的说话声制造了巨大的杂音，如月琉生又感觉到疼痛，像每一小块皮肤都有针扎一般，他难以再次入睡，鼻间开始涌入各种各样的味道，发霉潮湿的味道，碘伏伤药的味道，他开始听到声音，上层传来的老旧楼梯的咯吱声，他剧烈的心跳声和沉重的呼吸声，他慢慢睁开眼睛。

一种精神和□□错位的眩晕感在感知恢复后格外明显，他对自己的身体部位感到陌生，恶心感上涌的时候想捂着嘴干呕，他感受到唇上和手心接触的柔软触感，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两只手都放在肚子上。

头痛欲裂。

如月琉生放任自己摊开躺平 ——虽然他的视角是趴着的，忍着眩晕感和刺痛感闭眼休息。

在察觉到他清醒之后，系统在他脑子里喋喋不休播放的好友语音合集终于按了暂停，等他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机械无机质的声音才又重新响起:

【宿主，你刚刚差点被抹杀了，系统建议在下次扭转命运时预留出两点或以上命运之力】

如月琉生觉得有把刀在搅自己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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