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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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王超、英莲喜结连理,滿协会的人都为王超、英莲二人真诚祝福。王超在镇上一天到睌忙得不开交,程副镇长提议就把夫人接来镇上。那英莲一到镇上建筑公司的大院里,正如锦上添花的一般,协会上的大闺女小媳妇们都说:“看看,真跟那小洋人儿一样!”都想来找她闲磕磕牙。就是那男人们,也没事找事想来多看她一眼。人们都说:“这一对儿,早都该弄一块儿了。”引得那院里红男绿女,成群打浪,出出进进,好不热闹。

忽然近几日,女人们都不见了,偌大一个院子里,撂一棍也打不着人,整日里冷冷清清。王超看看异常,问英莲:“这几天怎么不见你那行里朋友了?难道你不小心,说了什么伤损人的话了吗?”英莲道:“我也正纳闷哩!说不来就都不来了,好象商量过的一样。这不是奇了怪了?”

二人正在闲话。只见王家庄一个在协会里干钢筋工,外号叫‘黑牡丹’的寡妇,一步跨进屋来椅子上坐下,“呼呼哧哧”喘着粗气说:“五爷,你看看这年月当个女人难不难?”英莲见她跑得嗓子往外直冒烟,连忙先斟一杯温茶递到她手上。王超约摸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赶紧问:“怎么了?你不是在这镇上干得好好的。出什么事了?”

黑牡丹接茶在手里,“咕咕咚咚”一气喝罢。“唉!”了一声,叹口气说:“这几天,咱村支部一连下有十来道金牌:叫女人们都回金谷计划生育指导站上去孕检。错过时间,要罚款二百块哩!”英莲道:“我听说两个月孕检一回。上个月底不是刚刚才检罢,这还不到两个月嘛!”黑牡丹道:“乡政府政策变了,原先是单月或是双月掰叉一回,眼下改成一月一掰叉啦!”

王超“哈”一声笑起来:“我还道出了什么事哩!人家孕检与你什么相干?你倒急得跟撵兔子的一样。”黑牡丹放下茶杯子道:“是哩!自从俺黑蛋他爹死罢这二三年,计划生育上的事总算跟咱没牵扯了,谁知道还是跑不脱。”王超问:“到底又怎么了?总不会男人死罢二三年了还叫孕检哩?”黑牡丹“嗨”了一声:“可不是嘛!日他八辈的。你猜人家咋说?”王超直着眼问:“是不是人家给你登记错了?”黑牡丹道:“错?一点不错!人家是搬着户口簿子上按年龄来的。户口簿上今年我是四十九,只要不过五十周岁,都叫作育龄妇女。有没有男人照样要孕检!不光孕检,这一回,还捺床上给我安个钢圈圈哩!”

英莲一直没插言。这会儿听她说老寡妇还上了避孕环,当下脸红着也笑起来。黑牡丹看着她说:“五奶,你笑啥?你猜我急得捏火炭一样跑来弄啥哩” 王超没等英莲答话便笑着问:“弄啥哩?”黑牡丹指着英莲说:“我这五奶也在人家那生死簿上啊!我对计生站上说:‘人家恁大岁数又才刚刚拱到一头急啥哩?’计生站上说:‘刚刚才拱一头,那事办的才欢哩!叫我速速来捎信,叫五奶快快回去作孕检,错过今天就罚款。”王超“扑哧”一声又笑了。笑得涶沬湦子也喷了出来。英莲那脸羞得通红。王超对英莲说:“孕检就孕检!这才说明咱还年轻着哩!”

且不说青龙山山上山下,山里山外,上千个女工一窝蜂回金谷去孕检。只说金谷乡政府院里,近几日那阵势摆得可真够紧张的,大会摞小会不停的开。不为别的,只因书记郑志明、乡长徐长亮去市里开了一道会。回来后传达贯彻关于囯家财税体制进一步改革的新精神,研究部署乡里财税征收新措施。

原来在过去,财税体制实行的是统收统支。中央给地方政府下达财税收入任务,地方政府将收入全额上交中央,中央再给地方下拨支出经费。如今,实行改革,设“国税”和“地税”两个收税单位。同时,也将所有的税种划分成了两大块。为了国家高层机器的正常高速运转,为了国家一些重大建设项目不受影响,将税额高的和集中易征的税种划归国税,直交中央。而把零星分散难征的劣杂税种划归地税,留给地方,叫地方自己养活自己。中央与地方,各自顾各自,井水不犯河水。作为经济体制攺革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财税改革政策的出台无疑是一剂良药。可常言说的好:“是药三分毒。”农民可就要吃苦头了。

郑志明、徐长亮在市里开完会,先召来乡财政所的所长、会计,把往年的收入和支出,都分项录了底子。然后二人就今年的收入搞了个框算,又把征收的项目,征收的办法,奖惩的措施等,都商量定了。然后召开乡党委扩大会议。

会上,徐长亮把市政府的文件通读了一遍。郑志明开始动员:“同志们!这次财税改革从上到下一改到底。各级都把原来的税收机构分开并改了名,各层都设两个局,乡一级分为两个所;一个叫‘国税所’,一个叫‘地税所’。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吧!就比方宰了一头猪,两扇大肉叫国税抬走直接上交中央的国库了。剩下的头蹄下水,地税又都提撸走了!我们乡镇一级,一点腥荤也落不到。落不到就落不到吧,反过来还要每年给市财政上贡三百五十万。同志们!形势不是一般的严峻,而是特别严峻啊! 自从解放到现在,国家干部都是国家管饭。现在国家不管了!就象甩车皮,把我们乡镇这一级甩到这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怎么办?底子很清楚;第一块,上交市财政三百五十万。第二块,全乡吃皇粮的是六百一十九人。其中;教师五百零一人,政府院里一百一十八人。按现行的工资标准,月平均是六百元,全年就是五百万。第三块,按去年实际支出;办公经费、来客招待、两所初中修缮和生产奖及杂项开支这一块是二百一十多万。三块合计是一千零六十万。”众人听了,唏嘘不已。

郑志明道:“同志们:我们今天首先要讨论两个问题;一,从去年支出的情况看;哪些是能缩、能减、能免的?哪些是要増、要加、要添的?我们不但要尽量压缩开支,还要绝对保障乡机关的正常运转,保证我乡各项建设事业在全市的领先地位。二,常言说‘取之有道,用之有度。’这个道就是路嘛!也就是说这条财路在那里?我们是怎么个取法?今天就来个党、政班子集体搞预算,民主搞预算。请大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畅开了说。今天还采取一事一议的方法,现在先讨论第一个问题。”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谁知道郑志明的葫芦里装的什么药?那“办公经费”,那“杂项开□□挪用的教师工资,不都是他专用的吗?还有那招待费,三分之二不都花到柳莺的“春风楼”上了吗?因此上,事关重大,哪个先开口?看看冷了场,郑志明指着长圆桌对面的组织书记许成文道:“从你这儿打通关!挨个儿说。”

许成文先左右看了看,又连连干咳了好几声,笑着说:“那我就抛砖引玉吧!现在听了郑书记的讲话,感到压力很大。我从市政协下乡镇工作已经几年了,从来不知道乡镇一年的开销竟这么历害。过去上边给个大头,下边敛一点日子也过去了,现在不行了。谁的娃子谁抱走,爷爷、奶奶不管了。咱抱回来了,就是挣断脊梁筋也得养活。”郑志明点了点头。

许成文道:“先说这钱哪该花,哪不该花吧!我是管机关的,咱院里行政和事业编制一百多人,各有岗位,各有职责。特别是几十个包村的行政干部,整天跑得气喘喘吁吁的狗歇凉。除了春节,长年没过个星期天,很少回家。爸爸不认得儿子,儿子不认得爸爸。恐怕连老婆跟谁睡了都不知道。就这样还只是拿个净工资。按政策应该拿的工资补助、生活补贴、岗位冿贴、福利待遇连听说过都没有。” 众人听了都点头。

许成文接着说道:“常言说‘千里去做官,为的吃喝穿。’吃的啥?一早上,一个馒头一碗汤,不到上午就心慌。中午在村里,不喝酒联络不住感情,五块钱一瓶的‘宋城大麯’,纯粹就是酒精水。喝起来用碗不用盅,好几个喝得胃穿孔。一晚上,一张凉床一条被,一个人攥住杆子睡。”会议室里“哄”的一声笑起来。女乡长陈娇娇眉毛一挽嘴一撇,把脸扭到一边去了。许成文又说:“这样的工作任务,这样的生活水平,工资还是一季度一发。因此上,工资钱不但不能减,依我看还得再涨涨。党员干部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活神仙,也不是和尚、道士、苦行僧。至于办公经费,我们办公室的人员经常自已垫钱办事,李委员整天给领导写材料,也是自己垫支打印费。一年到头还报销不了。”李文远听了,一个人在那里苦笑着直是摇头。

许成文道:“再说招待费吧!我们是全市最大的边陲乡镇,又是入市口。市里领导、各局、部、委、办的同志,到咱乡是最后一站。阳城各单位的领导同志到宋城市里去,咱这儿又是第一站。回去的时候,咱这里又是中转站。况且咱乡各项务虚的、务实的工作,都是市委、市政府树立的典型。外乡、外县、外市多少来参观学习,咱能把招待标准降下来吗?就这样,市里还有多少同志背地里说我难听话:‘一分钱掉了摸场大一片,抠抠屁沟嘬嘬指头’。”众人听了,又“轰”的一声笑起来。

许成文又自己总结道:“因此上,干部工资、办公经费,招待费这三项,不求再添添,也不能再减减。”

并肩坐着的副乡长孙中敏环顾罢左右,只好接着发言:“关于工资、招待费和办公经费这三项,我完全赞成许书记的意见。我具体分管文教,首先说说教师的工资。乡财政总是说‘孙女穿她奶奶的鞋,前(钱)紧’。前年、去年两年,已经累计拖欠教师们八个月的工资了。今年春节,市财政推下来的本市产的烟、酒,抵了三个月,还有五个月的拖欠。春节后,退休老教师们又来强烈抗议,有的哭出声来。我当时怕事情闹大,也是出于同情和应付,答应说今年‘五一’前一定兑现。眼看‘五一’就到了,只怕他们又来缠。这几天,我天不亮就下村,晚上八点多回来也不敢开灯。只怕是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因此上,教师们工资不求按新标准,只盼赶紧补齐原欠的,以后能够及时足额发放。其次是两所中学的房屋问题,去年秋暮间,二十间教学楼顶层漏水,还没有解决。两个学校领导三天两头来求吿。”

孙中敏慢腔细语正在往下说,并肩坐着爱说玩笑的人大主席景子明,不耐烦了。接口说道:“正说教师工资哩,咋又漏水了?城门楼撤到驴毬头上了!”众人大笑起来。郑志明把那自来水笔调个头,在桌子上“嘣、嘣、嘣、”磕了几磕,众人都不笑了。

孙中敏接着说:“还有两个问题立等解决;半月前,过罢清明节,二初中学生厨房顶上塌了个洞。师傅在案子上剁菜,出去尿了一泡尿,不料从房顶洞上掉下来一窝死老鼠,师傅没发现,回来又剁。炒出来的菜被几个中三的男生盛去吃,咬着挺香,但感觉毛绒绒的。端到灯下看,是个毛轰轰的大老鼠头,还有一骨抓肠子肚子。几个男生合着伙,把那师傅打得抱住头“哇、哇”直哭,被子片一卷回家不干了。建议赶紧把那学生厨房修理修理。”

孙中敏话没说完,女乡长陈娇娇手捂着嘴,霍地一下蹿了出去,“哇”一声,稀的稠的呕出来一大滩。会议室里早已笑得前仰后合,屁响如雷,眼泪都出来了。徐长亮忍住笑,问孙中敏:“你倒是说完了没有啊?”

孙中敏要说的事还多着哩!特别有一件事,他已经申请多次,尚未引起书记郑志明的重视。这会儿见徐长亮问他,连忙接着话茬说:“还有一个问题,也是亟待解决的:一初中的厕所,后墙炸了好几道十来公分宽的裂缝。女生们进去厕所里,男生们就从后头隔着墙缝偷着看。一位才来上班的青年女教师,也叫偷看了。有几个男生折了根树枝,又顺着墙缝往里戳,那女的往起猛一站,差点蹿进粪坑里,哭着回家不来了。希望赶紧把那厕所修起来”

孙中敏只说到“那女的往起猛一站”,景子明噙着的一大口茶,“扑”的一声呛出去,喷了对面副乡长刘伟斌一头一脸。会议室里炸了窝,“吭吭哧哧”连咳嗽带放屁,乱成一团。一个个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女乡长陈娇娇顾不得拿她的笔和本,脸一红一冲一冲出门走了。徐长亮看看表,笑着对郑志明说:“晌午十二点了,午饭后接着开吧!”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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