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四章:万泉流殇(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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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是被吓醒的。

睁开眼的瞬间,我已经躺在溪泉别院卧房的床上,易水悲坐在床边守着我。我发现他近在咫尺,整个人忍不住瑟缩,不知是因浑身冰冷还是余惊未散,我扯着被子不断地向床榻里面缩,惊醒了垂眸小憩的易水悲。

他关切地凑近,低声问我:“阿璧,可觉好些?”

我胡乱摇头,背过身去不愿看他的脸,不知何时已经泪盈满面,朝他吼道:“你离我远些!”

他还以为我落水受惊,愈加想要将我抱紧,我躲在床里退无可退,被他伸手捞过,锁在怀中,他这才发现我整个人正止不住地发抖,连忙唤来屋外的大夫。

大夫看到我癫狂的样子,我想要挣脱开易水悲的怀抱,人又打着寒颤,脸上挂满泪水,连忙叫易水悲:“快击她耳□□!姑娘怕是吓出臆症了!切莫让她过于激动!”

易水悲照做,一个手刀将我击晕,我的眼前恢复黑暗,可我一旦闭眼,就能想得到龙娘百等不回沈无恨,下山去寻到尸体后的崩溃;想到她独自教导沈梦,又毅然踏上为夫报仇之路;想到她杀孽成魔,最终不知所踪,极有可能死在寻找凶手的路上……

我只要一想到这些,就心痛不止,我与龙娘、易水悲与紫衣人,这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我像是一个不属于这个尘世的人,对时间的变换与推进钝化无比,倒是极适宜虚度光阴、不清不楚地活着,可惜我不够痴愚。

再度醒来,我倒是平静许多,可浑身寒气迟迟不散,冻得我仍在发抖,明明溪泉别院宛如温泉,何时变得这般寒冷?

仔细一听,不过半日的工夫,窗外天已经黑了,不知何时下起了烟丝春雨,映得夜色迷离。我在床上到处摸寻紫玉,想握在手中取暖,却怎么也没找到。

适时易水悲端了碗姜汤进来,见我在找东西,问道:“找什么?”

我见了他便没了话,冷淡答道:“没什么。”

他将姜汤送到我手里,我没推脱,捧在手中取暖,他见我脸色冷得发白,刚要开口却发出一身低咳,我这才意识到是他救我上来的,他定也受了寒。

到底还是心疼他,我将手中汤碗递给他,他不接,示意我喝,我故作无礼道:“让你帮我尝尝烫不烫,不烫了我再喝。”

易水悲这才接过,也不管还烫手得厉害,就饮了一口,同我说:“姜汤趁热喝才有效用。”

我说:“我素喜喝温的。”

他无奈摇头,用帕子垫在汤碗下,再交到我手里,他待我一向用心,这些小事数不胜数,可我如今心底里多了一丝对他的畏惧,或者说对他这张脸的畏惧,因而待他自然不如过去那般,多少带着些提防,似是与龙娘通感了。

喝完姜汤后整个人瞬间暖了不少,可也只是短暂地暖和起来罢了,我指着他腰间的刀,命令他摘下来,易水悲照做,将刀放到我的腿上,倒是极有些重量,将锦被都压出痕迹。

我摘下耳环,学在落水时看到的龙娘的做法,分别插进刀锷的罅隙处,来回捅了两下便触到了关卡,只听几声作响,刀锷的外壳就被我拆开了,掉出里面经龙娘处理过留香长久的共水竹片来。

易水悲也愣住:“你是如何知晓的?”

他起先并不知道刀身自带竹香,因他始终孑然一身,有死在他刀下的人说过,他从没放在心上。直到我与他相知相许,告知于他,他才发现自己身上携着郁结不散的竹香,香气正来自于这把刀。

我未答他的问题,而是告诉他:“这把刀,它叫‘竹鸣’。”

他似乎也觉得我发了臆想症,只此臆症非彼臆症,倒像是被鬼魂附身而变得神神道道。易水悲以手探我额间,吓得我又是一缩,他无奈叹气,当我不过是受惊所致,殊不知我最为惊怕的正是他本人。

我的额间有些发烫,那碗姜汤的效用不过须臾,浑身又冷了下来,人也跟着打寒颤,他连忙用被子将我裹得严严实实,再将我搂住,想要温暖我。此情此景倒是让我想到沙窟中的那个雨夜,当时他也是这样用身体为我取暖,可此时他身上却没了当时那股阳气,想到共水彻骨的寒意,我不禁有些心软。

“你,你也盖上被子罢,我感觉你身上有些冷。”

“冷着你了?”

他像是没什么事,却因怕我冷而起身,没再抱着我,接着转身出去了。我撑在床边看他,不多会儿他端了炭盆回来,生起了火,眼下春意正盛,我们竟在溪泉别院烤起火来,委实诡异,只怪那共水寒得太过霸道。

易水悲生怕将自身的寒气传给我,从柜子里又抱了一床被子,挪开榻上的桌子,打算就这么凑合一夜。我看得心里更不是滋味,几次开口想要关切他,却被脑海里的画面打断,没有张口。

残烛熄灭,屋内变得黑暗又阒静,只看到炭盆里的点点火星,噼啪作响,易水悲的声音深沉,传到我耳畔:“有事唤我。”

我“嗯”了一声回应,躺了回去。

其实我一直没睡,过了很久,听到他喃喃自语般说道:“这两日我一直有种不详的预感。阿璧,我想了一番,若是此次未能得到刀谱,我便不再要了。今日在共谷跳进水中的瞬间,我忽然意识到,世事皆不如你重要。刀谱可以没有,但你不行……”

我用被角将整张脸捂住,泪水无声浸湿锦被,那一刻我下定决心,明日我要好好与他谈谈,把我在落水时看到的故事都告诉他。

万泉山庄,天泉地水堂内。

雪山紫玉正被虚昉道人捏在手中把玩,除了虚昉道人外,空旷的大堂内另立着两位长老,虚昉道人说道:“这紫玉倒还真是个稀罕物什,这会儿我身上热着,它便凉下来了,冷泉,给你瞧瞧。”

冷泉长老接过,握在手中的瞬间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还真是。”

林泉长老对紫玉并无兴趣,直指正题,问虚昉道人:“师兄,如今作何打算?那姑娘落了水,他怕是沉不住气了。”

虚昉道人捋了捋胡子,浅笑道:“我先将一应补品一股脑地给他送去,那姑娘奄奄一息下不来床,他急又有何用?如今的问题是,这两人的来历颇不寻常。”

冷泉长老不解:“师兄何出此言?”

虚昉道人说:“你们可见过落入共水被救上来后还能活的人?今日我眼见着那位姑娘被飞过的孽畜扑入水中,当时周围弟子都不敢下水去救,易水悲倒是跳得利索,上来后不过换了身衣裳,便跟没事人一般。至于那姑娘,大夫告诉我已经醒过了。”

林泉长老道:“未必就无碍。以往落水的弟子虽有幸被救上来,也是撑不过一夜的,我们还需待明日再看,这二人未必就活着。”

虚昉道人沉浸在自己的思虑里,摇了摇头:“非也,非也。这两个人绝非凡人,我就说世上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三十四年前,天亘山赠果宴,我不会忘记他。”

林泉长老显然不信这种说法,更不相信一个人三十四年容貌不变,青春永驻:“师兄,你怎就能确信?”

冷泉长老摆摆手,同林泉长老道:“你要相信师兄,那年赠果宴我随师兄同去,师兄大杀四方,优昙婆罗果唾手可得,不想最后遇到了他,当时他那把刀裹着布,香气也淡化很多,彼时我们未曾想到那就是竹鸣刀。师兄可是一招都没接住,便滚下了清凉台,委实难堪啊……”

虚昉道人干咳一声:“咳,皇天不负有心人,他这人素来萍踪浪迹,见首不见尾,苍天庇佑,让我又寻到了他。我已经没时间了,既然竹鸣刀不能为我所用,他必要付出代价。”

话毕,虚昉道人将雪山紫玉放入匣中,脸上闪过一丝狞笑,唤来山庄管事,将匣子交了过去:“派个眼生之人,给长石残山的沈家送去,他那位要死不死的儿子怕是正急需用。”

冷泉与林泉对视一眼,林泉长老道:“这,师兄打的竟是这番算盘?”

虚昉道人父辈那一代的某位堂叔因纠纷叛出万泉山庄,四处游荡多年后还是回了故地,可万泉山庄再不能容他,堂叔便在长石残山安家定居,与万泉山庄比邻近百年,繁衍子息,且对外声称他们这一支才是共谷幽客沈无恨的后代。故而这长石残山的沈家与万泉山庄的沈家已经暗斗多年,虚昉道人一直想要除去这块心病,光耀门楣,可他万泉山庄断然不能出这个手,那么便需要一个人来代他作恶。

长石残山沈家最小的一辈目前仅有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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