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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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白的声音。

许之煦的心跳落空一秒。

明月皎皎,恰似他们初见那夜。

她轻掐手心,朝他粲然一笑:“在等车。”

“上车吧,送你。”小白说。

蹲的时间太久,起身时右脚仿佛误踩电线,麻得许之煦单脚一蹦一跳上车。

她向司机报上自己公寓的地址,取消自己的打车订单。

“吃过饭了吗?”小白上下打量许之煦。

她保持灿烂的笑容:“吃过啦,还好碰到你,不然还要等好久!你怎么会路过这里呀?”

“这边有套房,下班回来。”他的视线转向窗外,“从许家出来的?司机呢?”

小白回头的同时,许之煦不动声色地抬手按压自己的胃:“嗯!司机今天请假。”才怪。

司机是何蕊的人,自然不可能送她回去。

车辆行驶出一段距离,小白忽然开口:“小吴,去宁顺饭店。”

司机会意,在岔路口转向另一个方向。

“嗯?你要去吃饭吗?”许之煦疑惑。

可是他刚刚是往别墅区方向走的。

小白不知从何处翻出一粒草莓硬糖,无言地放在两人中间。

“垫一下肚子吧。”他依旧面向窗外。

他看出许之煦在撒谎,去饭店是打算带她吃饭。

为什么?

胃的确已经告急,她没有嘴硬:“谢谢。”

人在很饿的时候,思绪会放空,许多情绪也会被饥饿掩藏。甜滋滋的草莓味刺激口腔中的每一个细胞,给刺痛的神经带去短暂的慰藉。

许之煦没有等着糖化的耐心,咬得嘎嘣嘎嘣响。

小白一直望着窗外不说话,是这里夜晚的风景有什么不同吗?

她扭头朝自己这半的车窗看去,第一时间看见的却不是窗外的风景,而是车窗上倒映的自己的脸。

稍稍向后靠,便可以通过车窗看见另一侧一动不动的小白。

同样,在她咬唇紧按胃部的时刻,他始终可以透过车窗的倒影看见她的一举一动。

“谢谢你哦!”半晌,许之煦再次道谢,“你送我回家已经很好了,本来不想麻烦你这些。”

或许是脖子酸,他回头的动作并不自然,下意识手扶颈侧:“我以为我们算朋友。”

“当然算!”虽然中间隔着一个不明不白的交易,但许之煦从未将他当成单纯的交易对象。

“那为什么…”小白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垂下眸,“算了。”

许之煦将最后一点糖块咽下:“算什么了?说话说一半会没朋友的!”

“本来也没有。”他的声音轻到许之煦听不清吐字。

“不想麻烦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人很好,不希望你担心我。”那颗糖完全下胃,许之煦重新找回一些力气,“不是因为觉得跟你不熟。”

用发胶固定的发型垂下几根发丝,更为他增添几分失意:“不用解释。”

许之煦顿时来劲了,伸手在他肩上重重拍下,惊得他坐直身体:“不许胡思乱想!”

“对我来说,追陆向昭是很重要,但是也没有重要到我每周耗费大量生命陪一个不熟的人出门玩。”她继续解释,“你可是我重要的外出娱乐搭子。”之一。

小白不知有没有听进她的话,平淡地“嗯”了一声。

只有一个“嗯”?

许之煦不信邪,就友情和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展开深刻论述,接下来的路程在她的喋喋不休中度过。

明明蹲在路边看起来像马上要晕过去的人,在一颗糖的鼓励下竟然爆发出成为教授的潜力。

最后小白无奈扶额:“我知道你的意思。”

许之煦还想说什么,话头被司机打断。

宁顺饭店到了。

这是一家有名的高级中餐厅,对外非预约不接客。

然而小白在错过饭点的时间说来就来,经理还要毕恭毕敬地出门迎接:“陆先生,您请。”

经理面色发白,推门的手微微颤抖,似乎在害怕。

“他为什么叫你陆先生?”许之煦现在对这个姓氏格外敏感,忽视了经理的异常。

小白在说话前思考几秒的习惯仍然没变:“…因为我在这登记的是我表哥的名字。”

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严重质疑餐厅经理的服务专业度。拥有平民灵魂的许之煦对此毫无察觉:“你跟你表哥关系真好!”

“…也没有。”他回答。

进入包厢,小白替许之煦点了一碗朴素的海鲜粥和配菜。

餐厅不提供菜单,他问:“还想吃什么吗?”

深受许家清水菜折磨的许之煦两眼发亮:“辣子鸡!”

小白的目光扫过她的腹部,直接挥退服务员。

“胃疼,吃清淡点。”

冷酷的话把许之煦的期待锤得七零八落,她清楚小白说得对,只能可怜兮兮地啃面前的凉菜。

热腾腾的粥端上桌,驱散所有寒气,许之煦皱皱巴巴的心瞬间被抚平。

一勺粥入口,和预想中不同,并没有多么美味。

和在路边随便一家粥铺点的砂锅粥区别不大,唯一突出的是食材优质新鲜,摆盘更加精致。

——是的,高级餐厅连粥也有摆盘,主打一个花里胡哨。

加倍失望的许之煦快速将肚子填饱,放下筷子起身:“我好了,该回家啦!”

饭钱从小白的账上扣,许之煦没问具体的价格,只是笑嘻嘻感谢他请客,约定下次再请对方吃饭。

她带着略微轻快的心情打开家门,一眼看见眼巴巴守在门口的许大鸭。

许之煦的心往下一落。

家里用的是自动喂食机,存粮足够,不会饿到小猫。可这是自打接许大鸭回家以来,她第一次夜不归宿,直至第二天夜晚才回家。

“宝宝!!”许之煦抱起它,狂亲十几下,“对不起对不起,不应该让你自己待在家这么久,以后不会了!”

满心酸涩,她第一次意识到家中有牵挂的含义。

哪怕是为了大鸭,她也不能再像今天这样受困却无法反抗。

给许大鸭加餐以示歉意后,许之煦靠在懒人沙发中,认真思考接下来的规划。

和何蕊的争执让她彻底领悟自己的处境。

此前她一直以为目标只有攻略陆向昭、活下去,现实给的一巴掌让她清晰地意识到一个同样艰巨的任务——从许家独立。

何蕊显然不会放弃让她联姻,许家家主许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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