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试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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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的第一反应是哑然失笑:

“才说过要做靠谱的大人,怎么这就要往你妈妈的节目组里塞人了?”

左寻月小嘴一撅:

“我就是不会上综艺,我就要你陪我去!我去跟我妈闹一场,她不会不同意的。”

“你这样任性,你妈妈更不会放你走了,”姜暖想了想,“这样吧,我自己去找节目组,要是人家选上我了,我就陪你去。”

左寻月这才说道:

“那……好吧,我把节目组的联系方式发给你。”

《暖胃小记》快要杀青了,姜暖想着反正自己也没通告,就去看看也无妨。

她以为,这只是左太太想找点事情给左寻月干,不会让这位小姐去什么顶级综艺里挑大梁的。

没想到,当她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聂总的助理居然告诉她:

“目前筹拍的《三餐四季》确实还没有确定嘉宾,你要是想来,就……”

居然是《三餐四季》?姜暖震惊。

助理话没说完,电话就被另一个人接了过去。

“小姜啊。”

电话那边的人唤道。

姜暖惊讶:

“聂、聂总?怎么是您亲自接电话?”

聂总没回答,而是反问:

“原来你家里是那样的情况。怎么从来没有听你在媒体面前说起?”

姜暖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微怔,然后无奈一笑:

“这是我个人的问题,跟关注我的观众无关,我不应该拿业务能力之外的事来博同情。”

聂总沉默了一会儿,又说:

“你知道你从前的综艺口碑并不好吧?”

这次,轮到姜暖沉默了。

她只上过一次综艺,因为要帮弟弟推广他的新剧。

那次综艺,每每到了她的镜头,她就不停地cue姜家耀和那部电视剧。久而久之,镜头就不喜欢拍她了。

而父母给的任务又必须完成。姜暖没办法,只好在节目上各种出幺蛾子,作得像个神经病,以此来博得镜头。

所以,那个综艺的评论区对姜暖骂声一片,甚至有人咒她:

「这女的能不能明天就死?我就再也不用看她了」

姜暖知道,聂总此时说起这个,就是想问她,怎么都被骂成这个样子了,却还是不肯把家里的情况说出来,扭转一下口碑。

姜暖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

“作为一个艺人,我想我只能用自己的表现证明一切,不应该拿场外因素找借口。如果我的口碑不好,我能做的也仅仅是努力做出更好的综艺效果而已。”

说着,她像是对聂总发誓,但更像对自己发誓:

“而且我已经和姜家断绝联系了。我已经看清了他们的面目,所以不会再帮他们任何一点忙了。”

话落,她就安静地等着聂总的答复。

电话那边久久没有回音,姜暖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姜暖才听见聂总笑了一下。

“我下周有空,”聂总笑道,“我的助理会联系你,到时候你来节目组一趟。”

姜暖激动得声音都在抖:

“好的好的,麻烦聂总了。”

挂了电话,姜暖的心还在怦怦乱跳,指尖冰凉。

这可是《三餐四季》诶!

她知道这个综艺,上辈子就听说过了。那时她根本无缘上这部综艺,节目组选的是更有流量的秋榆。

这部综艺在播出第一期就爆火,口碑和热度俱佳,此后评分还期期走高,成了观众心里的白月光。

连秋榆那个根本不会做饭的人,也成功营销了小厨娘的人设,成了甜妹的代表人物。

姜暖没想到,这样的幸运居然轮到了自己。

《暖胃小记》里姜暖的戏份没剩多少了,李绮的意思是一鼓作气拍完,然后再腾出手来拍别的。因此,姜暖这几天就天天都泡在剧组里,连午休都在琢磨剧本。

这天上午刚收了工,姜暖正在一边吃盒饭一边看剧本,忽然觉得有一束目光盯着自己。

姜暖一抬头,差点吓了一跳。

桌子对面,一个穿着帽衫、黑眼圈很重的女人在看着自己。

这个时候还在片场,姜暖还以为是哪个副导演或者编剧。毕竟她只是个配角,不认识剧组的所有人也正常。

“你好?”

姜暖试探着问道。

这女的看着比她大几岁,但似乎比她憔悴许多。

“原来你就是姜暖,”女子盯着她,“刚才我看了你的表演,是很不错。”

“……谢谢。”

虽然是夸赞,但这女人的神情让姜暖心里发毛。

正想端着饭去别的地方吃,又听这女的说道:

“不过你有一个缺点。”

她这么说,姜暖就不得不听了。

我的表演的缺点?林暮烟都说我演得……不对,我想那个女人干嘛。姜暖一时有些不服气,问眼前这人:

“什么缺点?”

女人点起一根烟,抽了一口,才说道:

“作为演员,你太胖了。”

“你说什么?!”

一听她这么说,姜暖可就来劲了。

“我哪里胖了?我BMI很正常!”姜暖据理力争,“再说我演的角色又没有瘦子这个设定,我就算不瘦又怎么样?”

女人抽着烟,皱眉:

“演员只有瘦下来,戏路才会更宽。”

姜暖深吸一口气,非常郑重地告诉她:

“那是因为现在的人只会写瘦女孩的故事,他们不愿意把镜头对准那些普通身材的女孩。这是作品的错,不是演员的错,更不是那些女孩的错。”

女人一挑眉,黑眼圈也跟着动。

“你还挺有想法的嘛。”

她弹了弹烟灰。

姜暖在心里哼了一声,心说那当然,当年林暮烟同意和我形婚,也是因为我在演戏这方面……我怎么又想起那家伙了。

黑眼圈女子指了指姜暖手里的盒饭:

“我看你吃饭挺香的。”

“因为吃饭是我的兴趣爱好。”

姜暖说道。

女子啧了一声:

“什么人会把情绪寄托在食物上?”

不是,你是怎么做到每句话我都不爱听的?姜暖越听越气,索性把盒饭放下,拉起这女的。

这女的也不反抗,听凭姜暖把自己拉走。

左寻月的房车停的最近,姜暖就近过来,跟左寻月说道:

“寻月,借你的厨房用用。”

左寻月本来正瘫在床上打游戏,一听她这么说,立刻爬起来:

“不借你用!除非你做好了给我盛一碗!”

姜暖笑道:

“本来就有你的一份呢。”

左寻月兴致勃勃地凑过来:

“姐姐你要做什么?”

姜暖也不理那个黑眼圈女人,只是问左寻月:

“寻月想吃什么?”

“想吃辣的!”

左寻月叫道。

见左家的刁蛮大小姐居然跟姜暖这么亲近,黑眼圈女人有些惊讶。

左寻月最近在吃去皮鸡腿肉,冰箱里还有些生鸡腿。姜暖就把这些鸡腿取出来,熟练地处理好,下锅焯水,又开始调料汁。

她将耗油、生抽、盐和蒜末放进碗里,又倒进去一点醋。

“我不爱吃酸的。”

黑眼圈女人说道。

姜暖不理她,又加了一点糖。

黑眼圈女人:

“我也不爱吃甜的。”

这时,左寻月瞪了她一眼:

“谁管你爱吃什么啊?这是我姐给我做的。”

黑眼圈女人这才闭上了嘴。姜暖心里好笑,调好料汁,又放了些辣椒面和白芝麻在盘子里,起锅烧油。

豆油和麻椒油在锅里汇合,冷油下花生米,等花生米炸好,油也热了,然后把滚热的油浇在辣椒面和白芝麻上。

刺激的香味在房车里蔓延。

在左寻月的欢呼声里,姜暖捞出鸡腿,熟练地斩成大块,用料汁拌均匀。

“口水鸡!我好久没吃啦,我妈不让我吃重口的。”

左寻月高兴地去找碗筷。

嫩黄的鸡腿肉上,裹满了红亮的料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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