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七脉武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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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片极大的广场，地面全用汉白玉铺砌，亮光闪闪，一眼看去，使人生出渺小之心。远方白云朵朵，恍如轻纱，经都在脚下漂浮。广场中央，每隔数十张便放置一个铜质巨鼎，分作三排，共有九只，规矩摆放，鼎中不时有青烟飘起，其味清而不散。

这处广场有个极为雅致的名云海。

走过云海，则是来到了“虹桥”，广场尽头，在雾一般朦胧的云气之后，似乎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他们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渐渐地，有水声传来，间中还有一两声雷鸣一般的怪声，不知从何而来。

众人越走越近，云气如温柔的仙女，轻轻围绕在他们身旁，逐渐拉开隐约的面纱，露出清晰的面目。

这广场上，现在是人声鼎沸之时，天空中五彩缤纷的洪流中，到这里蓦然消散，似乎融入这广场之中，陆子蕴也站在这广场上，她早早的就来到了此处，她看着人流逐渐变多，远远看去，人头耸动。站在这广场上的人物，多数身着青云门服饰，有道有俗，有男有女，其中年轻一辈尤多，英气勃勃之人随处可见，可见这些年来青云门励精图治，大力栽培年轻弟子。

“大师兄~我们在这儿呢~”

正在陆子蕴看着众人发呆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软糯甜腻的声音，她转头一看，入目的是一袭红衣，神采飞扬的田灵儿。

不用说，她周围的正是大竹峰一脉的人，陆子蕴看着他们笑了笑，也不走过去，而是转身走远了，这样的盛会啊，还是难免的遗憾，还有些难过，不由得发起呆来。

“子蕴……”

闻言，直直的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闻着有些熟悉的味道，突然有些委屈，却也没有显露，撇了撇嘴，抬起头来，往后退了半步，看着他，却不说话。

少年看着面前的人，突然有些心疼，他终于是抬手抚了抚这个人的发，叹息了一下，不由得想起了当日他冲动的跑去通天峰，得到的却是掌门的闭门不见，是啊，掌门为何一定要向他一个弟子解释什么呢？

倒是陆子蕴看着他这个样子，似乎比她还难过似的，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道：“没关系的，不参加也没什么，反正我的修为摆在这里，参不参加都一样的，我就是有些遗憾，还有些难过，”过了半晌，似嗔似怨的说，“哼，就不该让我看到你的，看到你以后，我突然就觉得很委屈，实在是讨厌……”

话音未落，陆子蕴就怔住了，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少年的身上带着青草的香味，清新无比，他抱着她，将头放在她的肩上，右手拍了拍她的背，好听的声音这般说道：“我都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陆子蕴眼眶有些红，却也没再说话。师父很重要，七脉武会其实也很重要，“谢谢你，惊羽。”

谢谢你，突然这样，我似乎那么一点遗憾，那么一些难过，顿时都烟消云散。

耳旁传来众多脚步声，陆子蕴连忙从他怀中出来，林惊羽笑了笑，由着她去了，陆子蕴刚出来，就见到远方走过来一群人，共有三十几个，个个身着白衣，英气勃勃，换句话说还有些趾高气扬。陆子蕴看着，抬头凑到他耳旁说：“果然他们都没你好看。”

林惊羽听着她孩子气的话语，笑开了。

话虽如此，然而走在当前的几个人却是气度不凡，尤其是最前一人，白衣如雪，英俊潇洒，不是齐昊又是何人？

“林师弟，你果然在这里。”

“齐师兄好。”

陆子蕴见到他的一瞬间，就问了声好，礼貌一些总是好的。

齐昊见到一旁的陆子蕴，顿时明白了他为什么丢下众人，那么早就跑了过来，他见着陆子蕴乖巧的样子，带着些温度的笑了笑，道：“陆师妹好。”

眼的确有些复杂，这个陆师妹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玉清境起码六七层的水准，小小年纪，惊采绝艳，但他负责七脉武会，找遍了名单，却偏偏没有她，也不知道掌门打的是什么注意，他心中为这个和自家小师弟交好的师妹颇感遗憾。

“我们去那边吧。”陆子蕴想着刚才听到了田灵儿的声音，向齐昊说了声之后，便拉着林惊羽朝那边去了。

张小凡看到两人，显然有些激动，打起招呼来。三人顿时聊在一团，只是说话间，张小凡无意回头一看，却见齐昊不知什么时候和田灵儿文敏一众女子打招呼，又想起师父近日来责骂田灵儿的缘由，他心中没来由的一痛，连脸色也变了。

陆子蕴当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下了然。

林惊羽毕竟是男子，没有那么敏感的直觉，他问道：“怎么了，小凡？”

张小凡摇了摇头，强笑着说：“没事。”只是他话虽如此，眼睛却还是看着齐昊那边。

陆子蕴趁机扯了扯林惊羽的袖子，示意他看着那边，林惊羽望向那里只见不知道自家师兄和田师妹说了什么，田灵儿清丽的脸庞上微微泛红，水汪汪的大眼睛乍一看如梦如幻，但这美丽的容颜在张小凡的眼里，竟是如同刀割一般，痛在了心底深处。

林惊羽为难的摸了摸下巴，一边是发小，一边是亲如大哥的师兄，帮哪边都不是，遂决定视而不见。

只是他心有不忍，当下便拉着张小凡走远了，陆子蕴则默契的跟在他身边。

正在这时，广场上空忽然传来一声尖啸，声若雷动，震动全场。广场上的青云弟子都抬头看去，只见一道红光电射而来，片刻间听到广场上方，一把红色的仙剑散发道道仙气，横在广场半空，上面站立着一个通天峰道士，朗声道：

“诸位师兄，掌门真人与各位首座有令，请参加七脉武会大试的各位师兄上玉清殿说话。”

山风吹来，白云渺渺，人们陆续走向前去。

张小凡和林惊羽还有陆子蕴走在一起，向左右看去，只见田灵儿与小竹峰文敏等女子走在一起，笑容满面，看起来心情颇好，宋大仁等大竹峰弟子则跟在她们后面。

至于龙首峰一脉，从齐昊那一堆人中走出了七、八人，此刻却又走到了别处，和同样走出来的另几脉弟子打起了招呼，尤其是齐昊，熟稔的喊着另几脉弟子的名字，打着招呼，八面玲珑，看来交友甚广的样子。

“齐师兄他是很会交朋友的，”注意到张小凡的目光一直放在齐昊身上，走在一旁的林惊羽道：“而且他修为高深，又得师尊苍松道人的信任，在青云门里大家都是很给他面子的，虽然此次他没有参加七脉武会，也从旁协助举办，由此可见，很有可能下一位首座可能是齐师兄了。”

林惊羽这一番见解倒是让陆子蕴侧目，惊羽他……也不似从前那个被宠坏的天才了，这些年，似乎真的长大了不少呢。

张小凡听在耳里，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林惊羽见状，暗自叹了一口气，和陆子蕴对视一眼，陆子蕴轻轻摇头，他也闭口不言，而是和张小凡说起一些趣事，慢慢聊着风景，眼见着张小凡的脸色也不似刚才那般难看，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广场尽头。

那里有一座石桥，无座无墩，横空而起，一头搭在广场，径直斜伸向上，如白云深处，如矫龙跃天，气势孤傲。有细细的水声传来，阳光照下，整座桥散发七彩颜色，如天际彩虹，落入人间，绚丽缤纷，美焕绝伦。

踏上石桥，才会发觉，桥的两侧不断有水流流下，清澈无比，但中间的部分却又滴水不沾。阳光透过云彩照在桥上，又为水流折射，遂成绚丽彩虹。

这虹桥极高极长，走在其上，只觉得左右白云都渐渐沉入脚下，想来越往上是越高的，而前方那古怪的声音，仍是不断的传来。又走一会儿，白云渐薄，竟是走出了云海，眼前霍然一亮，之间长空如洗，蓝的如透明水晶一般。四面天空，广无天际；下有茫茫云海，轻轻沉浮，一眼望去，心胸顿时一宽。

他们二人看着几乎不变的景色，林惊羽忽然一顿，低声道：“五年了……”

张小凡默然不语，陆子蕴则悄悄拉住他的手，他感受到了，又将那柔夷握紧了一些。

“为什么大家都不御剑上去？”张小凡突然开口问道。

林惊羽面上微有讶容，道：“你不知道么，我们弟子辈在通天峰主殿附近是不容许御剑凌空而行的。我听齐昊师兄说过，这个一来是为了表示尊重长门，在玉清观圣地要步行而上；二来听说在我们青云门建派初始，青云祖师为了保护此地，曾在这通天峰峰顶设下极厉害的禁制，名叫‘诛仙剑阵’，任何人只要擅自御空飞到通天峰上空，必然要受到‘诛仙剑阵’的诛杀。”

张小凡吃了一惊，道：“难怪这么多同门高手，居然一个御剑的也没有。对了，那个‘诛仙剑阵’厉害吗？”

林惊羽目光望向高高耸立在前方的山峰，道：“我也没有见识过，不过想来是极厉害的。听说这‘诛仙剑阵’从青云祖师传下，到了千年前青云祖师又再予以完善，威力绝伦，从那以后，就再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人胆敢到我们青云山撒野了。”

张小凡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座雄伟高大的山峰，感叹道：“好厉害啊！”

陆子蕴则是一脸复杂的看着两人，没有参与这个谈话。

过了虹桥，就到了青云门镇山灵兽“水麒麟”所居的碧水潭了。与五年前张小凡和林惊羽初来时不同，这头被青云门弟子敬称为“灵尊”的上古异兽，此时没有躲在潭水中，而是老早就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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