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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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风起

白云悠悠,银色的光辉划过漆黑的天,宛如一道流光,这是一柄飞剑,身着青色衣衫的少女身力其上,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俊逸的白衣少年。远方烟雾缭绕隐约可以看到山的轮廓,透出阵阵仙光,想来是有什么阵法将那座山头笼罩。

“子蕴,我这样就乱了。”

林惊羽开口,却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陆子蕴沉默不语,他似乎也不介意,看着这脚下的地,任由这身旁的风,他说:“在天帝宝库的那些日子,我经历了的,大约有三世,我知道他们的记忆,我知道他们的心情,但我却始终没有办法最好的理解,所有的我连接在一起,却让我产生了这样的结果,斩龙剑,却也不再认我,我究竟在想什么呢?”

他漫无目的的问道。

陆子蕴掐着剑诀的手停了一下,她说:“因为惊羽还小啊。”

因为惊羽还小啊。

是这样吗?

“就算是经历过了那些人的记忆又能怎么样呢?你始终还是一个不到双十的年轻人,惊羽,我们不能对人太过苛责,自己也是如此,这样的观点或许奇怪,但我认为就是如此,你在烦恼什么?是天音寺的事情吗?啊,不,在这里应该叫做天音阁。”

“是……那件事情我在烦恼,我师父我也在,这里和那里是不同的,但它们又是相同的。”林惊羽淡淡道,天音寺,杀死草庙村的凶手却是救了他们性命的人,他尊敬爱护的师尊,却是背叛之人,而在他都知道这些的时候,他还能做什么?他该做什么?

“去找我师父吧。”陆子蕴认真的说,眼底深处,是藏不住的担忧。

“好。”林惊羽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我不会有事的,就算万师伯也没有办法,终有一天我也能想明白的。”

“我知道,但是,我也知道……没时间了。”

陆子蕴转头,和他的眼神对上,林惊羽突然笑了笑,他在说:没事的。

不知为什么,她悬着的心,突然放松了一些,而她的心里,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她到底……还喜欢林惊羽吗?她喜欢的,是哪一个林惊羽呢……?

东海流山坡

深夜的森林中,此刻已经被无数法宝射出的亮光照得如同白昼,从树林深处到最激烈的空地之上,似乎处处都有凛冽的厉光飞过,在五颜六色美丽的光芒下,不断地腾起鲜红的血,喷洒在微微颤抖的树木之上。

凝成血珠,无声滴落。

张小凡看着四周那翻涌不止的血腥味,它蔓延在鼻尖,心中忽然一怔,仿佛被什么远古的凶煞之神所召见一般,他忍不住拿起烧火棍,不由自主地引流着鲜血,他看着自己的动作,只觉得他忽然变得如此陌生却又如此熟悉,仿佛他本就该如此,这里的人们——不足为惧。

忽然,他对上一双如寒霜一般的眼,那双眼如霜却无比美丽,他浑身一个激灵,顿时产生了惧意,知道是因为她的眼神,还是因为他的念头。

只是待他再看的时候,却看到那如寒霜的眼对上他的时候,闪过一丝柔情,短暂且清晰。

他忘记了移开目光,他认真地看着那个在空中飞舞的少女,白色的长裙划过好看的弧度,看天琊的蓝光在那黑暗中亮眼无比,想来她的修为比起死灵渊下又精进不少,果然是天才一般的人物。

他终于移开了眼,只见宋大仁、杜必书等人已经是渐渐吃力,围攻他们大竹峰的魔教徒众,人数不多,但道行却比周围其他人高。而且看他们服饰,衣衫之上都有个骷髅标,也不知道是不是鬼王宗的标记。

田灵儿站在张小凡身前,脸色微微有些苍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细的汗珠,但举手投足驾驭著琥珀朱绫,并未有一丝慌乱。

张小凡低下头,微微勾起嘴角,他从田灵儿身后走出来,众人大吃一惊,这个小师弟昨天还刚淋了一场大雨,今天就这样逞强,岂料他右手向前,虚空一抓,那只不起眼的烧火棍被他唤至手掌。

陆雪琪大吃一惊,她方才听到大竹峰人的声音,匆忙朝这里看了一眼,却见到了他的模样,还有那熟悉的动作。

“小凡!危险,快回来!”

田灵儿失声惊呼,原来是有人看到张小凡突然出现,三四道光辉齐齐打向他,而不知怎地,田灵儿的呼唤像是唤醒了什么,张小凡茫然的抓住手中的棍子,方才的气势全然消失。目瞪口呆的看着朝自己而来的攻击,一颗心几乎都跳了出来,张大了嘴,却什麽声音也不出来,便在此时,忽只见白影一闪,一个身影挡在他身前,双手挥动,登时把那两道法宝打飞了回去,远远的黑暗处,立刻便传来几声怒喝,几声惊叫。

众人松了一口气,向那人看去,只见正是师娘苏茹。

苏茹急回头,向张小凡上下打量一番,道∶“小凡,你没事吧?”

张小凡惊魂未定,点头道∶“我没事,娘。”

苏茹眉头紧皱,这时周围魔教徒众又逼了过来,苏茹急道∶“你们快走,此地不可久留!等下冲出去之後,你们离开此岛,我们在东海昌合城里见面。”

宋大仁、田灵儿等都吃了一惊,但见苏茹面色严峻,不敢多言,田灵儿应了一声,大竹峰诸人便向後而走。

张小凡也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他的手握紧了手中的烧火棍,发誓不能再让师兄弟们担心他了,认真地观察着四周,全然不再思考刚才的异常。

在大竹峰众人不远处,站着的,是魔教中最为神秘的鬼王和魔教四圣使之一青龙。鬼王与青龙并排站著,看著场中正道的弟子不断逃去,青龙淡淡道∶“你准备放过这些人吗?”

鬼王微笑道∶“这些年轻弟子,无足轻重,再说我们此次到这流波山上,也并非为了与正道这些人斗个你死我活的!”

青龙点了点头,抬头向半空中看了看,道∶“这两个人,都是当年青云门追杀入蛮荒的那五个人中的吧?”

鬼王道∶“不错,苍松道人,田不易,还有商正梁、曾叔常,再加上一个万剑一,便是这五个人了。”

青龙轻轻叹息一声,道∶“百年时光,匆匆而过,当年这些人不过还是锐意冲杀的年轻人,如今居然也都独当一面了。”

鬼王微微一笑,道∶“龙兄,当年是你有事不在,否则有你们四大圣使在,青云山一战,我们圣教虽然未必能挽回败局,但至少也不会败得那麽惨!”

青龙摇头,道∶“不可能的,百年前乃是正道三大巨派鼎盛之时,那些老不死的纷纷出山,加上我们一样也是抵挡不住。不过,嘿嘿,可笑我们圣教数千载之下,在蛮荒圣殿之所,却被那五个人冲杀进去,一时望风而靡┅┅”

鬼王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是啊,当年我因为要照顾上代鬼王,不在圣殿,但也听说场面极是难看。可惜圣殿中高手都在青云山那场大战中被派了出去,死伤无数,否则┅┅”

青龙忽然插口道∶“那个时候我在圣殿。”

鬼王身子一震,吃了一惊,道∶“什麽?龙兄你那个时候就在圣殿?”

青龙苦笑一声,道∶“不错,其实还不止,除了那个大懒鬼玄武,白虎和朱雀也都在圣殿。”

鬼王脸色变了变,强笑一声,道∶“那怎麽刚才龙兄你却没有认出这两个人来?”

青龙又是一声苦笑,道∶“说来也是丢脸的事。当年这五个人一路冲进蛮荒不说,居然还一直冲杀到了圣殿之上。那时全荒震动,震骇不已,我与白虎、朱雀虽然一向与看守圣殿的长生堂、万毒门不和,但维护圣殿乃是要之事,便与其他各派高手,一起守卫。”

鬼王向半空中望了一眼,道∶“怎麽?这五个人的道行,百年前便如此之高吗?”

青龙摇头,道∶“其实也不尽然,事过境迁後我细细想来,其实都是我们在青云山大败之後,高手死伤太多,人心惶惶,被这五人胡乱冲杀,一时都以为正道大批人马已经杀来,未战心已怯了,却不曾想到只有区区五个人。”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道∶“这五人中,其实我只与万剑一照过面,所以不认得其他四人。当年他们冲进圣殿,五个人却分做了五路,从各个方向冲了进去。我们猝不及防,心中又是焦急畏惧,一听前後左右都有喊杀之声,方寸已然乱了。本来若是镇定接战,等局面稍定,我们必胜无疑,可惜,唉!可惜他们之中居然有一个万剑一┅┅”

鬼王皱眉道∶“此人怎样?”

青龙眉目微闭,沉默了片刻,长出了一口气,摇头道∶“此人天纵奇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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