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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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湛,人呢?"梁帝左右环顾。

"老奴在!"高湛从侧门一阵小跑来到御前。

"怎么了,毛毛躁躁的?"梁帝颇为意外,看着跑进来的高湛。

"贺国公那里的太医前来回禀,陛下正在处理政务,就没有打扰。"

"朕不是吩咐了,有事立即报朕知道?算了,朕今天忙忘了,吩咐了不能打扰,国公身体还好吗?"

"太医回报,贺国公操劳,在海水里漂泊了几日,寒气侵体,索性并无大碍,只是眼睛有损,怕是需要时日调理。"高湛恭敬的立在下手。

"她谢绝了赏赐,连金陵城也没进,真是辛苦。"

"还有,太医说,国公身上有几处旧疾。据国公自己说,不慎跌下悬崖又被毒蛇咬伤,也可能是误食毒草,一直用一种草药压着,太医担心恐影响寿数。"(贺若画外音:神农尝百草也就在国内,谁能有我惨,辛苦一顿天杀的老天爷还给收回去了!不过幸好还有点存货,老天爷你咬我啊!)

梁帝心中惋惜,吩咐高湛:"将朕私库中的人参灵芝,以及历年贡品中的珍品都送过去,让太医不要吝惜药材,需要什么就去库中取。有任何情况,不论何时报朕知道,不得耽搁!"

"遵旨!"

朝阳宫

"这次又和太子打了个平手,近来千头万绪,一直未来给母后请安,母后恕罪。"

"皇儿请起,皇儿孝顺,母后了然,不在这些虚礼上,近日是有太子刁难吗?"

母子二人对坐说话。

"倒也不是,母后可知最近贺国公回来了。"

"此事沸沸扬扬,母后在后宫中也常常听陛下提起,甚为看中。可是有何不妥?"

"也没有。"誉王叹口气,"母后有所不知,这位贺国公并没有进京,而是住在了京郊的灵隐寺,我和太子都没有见到人。"

"为何,前些日子皇上还让你和景宣出城相迎,怎么会?"

"也不是什么大事,贺国公常年奔波,听说病的不轻,手稿、随身带的行李都落进了海里,可能也是一时难过,现正不顾眼疾在灵隐寺中奋笔疾书,希望尽快将手稿赶出来。"

"原来如此。"皇后放心下来,看着誉王,"皇儿是在考虑拉拢贺国公一事?"

"母后聪慧,正是。这位国公无欲无求,父皇如此看重,在天下间颇有威望,甚难讨好。"

皇后展颜一笑,眼角的皱纹隐现:"这有何难,宫中太皇太后尚在,母后请出太皇太后见她一面就是!"

"对啊,还有太皇太后,当年她献给太皇太后一件佛宝,相比太皇太后召见,她必定会给面子。"

誉王拍手叫好,转念一想,"过些时日吧,听闻她病的很重,伤及寿数,过些日子她好些,再请出太皇太后,见她一面。"

"皇儿考虑的是,母后清楚。"

"光想着贺国公,近日霓凰郡主也要回朝了,听说陛下要给公主择婿?"

皇后吩咐侍女上茶,闻言点了点头:"这位霓凰郡主手握十万铁骑,若能为皇儿所用,东宫易主不日可期。"

誉王若有所思:"进来大事一件接一件,但是若是谋划得当,将如虎添翼,何愁斗不倒他萧景宣,只是还需要有能人为我筹谋。"

灵隐寺中,贺若终于画好了海图,伸了个懒腰,拿出了宝贝烟卷,边抽烟边往后山的大殿走。当初太皇太后为了给她祈福出资为佛像重塑金身,又翻建了大殿,虽然已经破败,但是贺若好歹活了下来。佛语有云:一世为一劫,无穷无量劫为尘劫。现在贺若深陷这无穷无量的劫数中,也是一种缘法。当初被灌毒药,抛尸乱葬岗,九死一生挣扎着蜕变成半个血族,想想还像是一场长长的噩梦。

小十落在贺若肩膀上,带来了一封长长的信。贺若看完后就着烟头就烧掉了,简直浪费纸张。看样子一切都在掌握中,事情开始变得玩了,希望寄信的不靠谱的守财奴不要在路上耽搁太久,否则…扒他祖坟。

贺若察觉有人接近,眨眼的功夫已经身在树冠上。

"飞流,你慢点,这里这么多草,万一有毒蛇呢,你小心一点!"言豫津被飞流拖着,站在了贺若刚刚站立的地方。

"小黑!"飞流一脸执着的开口道。

"小黑是什么?这里倒是挺黑的,咱们回去吧,苏兄和景睿还在等我们。"

"……"

"再不走,苏兄该着急了!"言豫津抓着飞流的衣服,将他拖走了。

飞流一脸的不高兴。

回到禅房,梅长苏和景睿看着闷闷不乐的飞流,萧景睿问站在飞流旁边的言豫津道:"这是怎么了?"

言豫津拍着身上的草屑,满脸的无奈:"我和飞流吃完饭出去逛逛,我什么都还没看呢,飞流就拽着我一路飞奔,嘴里喊着'小黑!小黑!'我晚饭差点吐出来。"

言豫津指着飞流,撇过头去生闷气。

"小黑是飞流小时候养的一只鸟,非常通人性,可惜飞走了,所以飞流一直念念不忘他的小黑,看见黑色的鸟就以为是他的小黑。"梅长苏一脸歉意的冲言豫津拱手道,"没想到,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我就是逗他玩,没有真生气,苏兄客气了!"言豫津连忙还礼。

"就是小黑!"飞流非常肯定的说。

"好好好,苏哥哥到了京城给你买一只,好吗?"梅长苏摸着飞流的头,安慰他。

贺若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点上烟,眼中红光一闪而过。

"苏兄,前面不远就是金陵城了!"

言豫津骑在马上,兴致很高:"原来苏兄是应主持之邀,希望见见新近回国的贺国公,这一趟太值了!"

"豫津要不是还在马上,准得蹦起来。"萧景睿打趣道,笑意满满,也是颇为兴奋。

"本想与主持、周老先生,还有这位贺国公见上一面,畅谈一番,可惜周老先生拜访老友,不在寺中,贺国公病了,不见客,没能见到。"梅长苏摩挲着手中的书稿,脸上也是掩不住的欣喜。

"但是国公临行的时候叫人赠给我们她的手稿,简直是意外之喜,我粗粗翻了一下,上面的风俗人文,壮美景色,行文杂记,简直精彩绝伦恨不得马上详读一番!"言豫津摸着胸口的书册,眉飞色舞道。

"听说国公身上落下了病根,目力也受损,暂时需要静养,叫人忧心。"萧景睿收起嘴角,不无担心的说。

"主持嘱咐,不可将国公赠书一事宣扬出去,给国公带来不必要的打扰。"梅长苏撩起帘子,告诫两个异常兴奋的家伙。

"知道,要是人人来讨要,国公只怕不胜其扰,景睿懂得。"

"回去之后你的要给我看,我看完了也给你,景睿、苏兄咱们交换!"

"好!"

三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城,一路往宁国侯府去了。

"郡主择婿,周遭各国纷纷遣使求亲,此乃我大梁一件盛事,又逢贺国公归国,我看过些日子,迎凤阁的高台建成,贺国公的身体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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