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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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海生,贺若心里空落落的。自从在海啸中救下这个小鲛人,贺若还是开心的,又一个孤零零的异族,两人彼此依靠,相互取暖,有些秘密可以坦诚相告,不必再一个人承受,海生其实可以轻而易举的拿走鲛珠,从此海波浩渺自由自在。为他催化出双腿,贺若利用海生的意思更多。

"你真的要我走吗,我回去之后要好久才能真正的成年自由变幻出双腿,要好久好久才能来看你的!"海生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贺若不希望他留下,复仇之路漫长艰辛,实在不适合他。即是复仇,啖血寝皮是不够的,要毁灭其威仪,摧残其心智,既然已经高高在上,就要让他粉身碎骨,还要让他苟延残喘的活着。

妙音阁

"景瑞,我是真担心冬姐,这滨州侵地案是皇上亲自指派悬镜司调查,居然有人中途劫杀,简直视法度如无物,太胆大包天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还有心思听曲,才是有些过分吧。"萧景睿看着侃侃而谈的言豫津,调笑道。

"冬姐说的对,你我二人虽说也是世家公子,但是在朝中并无职位,只能对坐闲谈,半点忙都帮不上。除了听曲子,还能干嘛?!"豫津两手一摊,昂首走进了妙音阁。

"小剪!小剪?快叫宫羽姑娘准备一下,我们等着她。"言豫津熟门熟路道吩咐道。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丫头走出来,低头行礼:"言公子实在抱歉,宫姑娘正在招待贵客,恐怕没有办法立刻来见二位公子。"

言豫津和萧景睿面面相觑,言豫津一脸的沮丧:"看来真的不应该来,太不凑巧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两人相视一笑,转身出去。

"二位公子留步。"一道浓绿色的倩影轻挪莲步,款款而来,正是久负盛名的宫羽,"二位公子驾临,宫羽有失远迎,还望二位公子勿怪。"

两人闻声止步转过头,看见宫羽,拱手道:"哪里哪里,宫羽姑娘这是得空了吗,那景睿可就有耳福了。"

萧景睿拿胳膊肘碰了一下不正经的言豫津,好气又好笑。

"公子请。"

两人并肩跟在宫羽身后,穿过门廊径直往一间雅室走去。

"哎,宫羽姑娘,听说你在招待贵客,这么快就得闲了吗?"

"这位贵客两位公子也认识,宫羽刚刚听到通报,这位贵客吩咐宫羽出来相迎,两位公子进去一看便知,公子请。"

"我们认识?景睿不常来的,我们都认识的,难道是纪王爷?"

"两位稍安勿躁,前面就是。"

穿过一道月亮拱门,妙音阁的后院竹林旁,坐着一道黑色的人影,身边烟雾缭绕。

"贺国公!"言豫津开心的奔了过去,留下萧景睿直摇头,招呼身边的宫羽先行,自己跟在宫羽身后。

三人来到近前,那人转过头,对着三人点头致意。贺若眼上的黑纱已经拿掉,瞳仁漆黑如墨,肤色煞白犹如白瓷。

言豫津忙不迭的拱手行礼,没等贺若开口就凑到身边坐下,自来熟的性格显露无疑。

萧景睿就谦逊的多,拱手为礼问候到:"国公安好,在下萧景睿,曾得国公赠书,实在三生有幸,在此谢过。"

"两位坐吧,不必如此。"

"国公大好了吗,眼睛还要紧吗?"言豫津一脸的关切小心翼翼的问。

"无碍,已经可以看清两位的容貌,前几天在殿上两位仗义执言,挺身而出,当真男儿本色,绅士风度,今日得见,果然仪表不凡。

"绅士?是何意?"萧景睿放下了世家公子的架子,化身好奇宝宝,言豫津也在一边点头。

贺若笑的眼睛弯弯:"绅士,就是二位这样,尊重女子,在任何场合不让身边的女子受到不道德的侵犯,同情弱者,不畏强权。两位当日之举,可为楷模。"

言豫津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羞愧的看着萧景睿:"我们也没有国公所言的那么好,若没有国公,霓凰姐姐说不定真的要嫁到遥远的异国去。"

萧景睿站起来,对着贺若一礼:"国公援手,景睿感激不尽,还未谢过。"

贺若连忙摆手,示意萧景睿坐下。

"只是还未整理的手稿,两位欣赏,在下的荣幸。"贺若掏烟点上,对布茶的宫羽点头致谢。

"国公身体还没好吗,这是何物?"言豫津指着贺若手上的烟卷。

"这是西方大陆上一种绿叶植物,当地人用来止血,没有名字,我叫它'相思草',用来压制身上的毒素。"

萧景睿和言豫津心中戚戚,一时无言。

"霓凰姐姐的婚事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言豫津觉得有些伤感,找了个话题岔开。

"是啊,霓凰郡主如果真的远嫁他国,恐怕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之又少了。"

贺若吞云吐雾,看着两个面上游山玩水寄情风月的世家公子,心里还是有些暖意的:"如果郡主不愿嫁人,陛下不会勉强的,如果需要,我也会适当的说情,你们就不要担心了,会过去的。"

"真的吗!"

"那太好了!"

两个人欢欣鼓舞,开心的对着击掌。

"不过说起来,苏兄和霓凰姐姐倒是很投契,但是,算了,不想那么多了。"

萧景睿指着言豫津的鼻尖:"你啊,就是太闲了,苏兄和霓凰郡主乃是君子之交,哪有你想的那样!"

林府不远处的一处宅院

"我闲居京城,左右无事,先生既然要搬出侯府,这处宅子苏先生可还看的过眼?"

穆青早早的闪开,留下霓凰陪着梅长苏,漫步在一步一景亭台楼阁俱全的府邸中。

"郡主盛情,苏某愧不敢当。"

"昭仁宫一事,先生救我脱险,还未致谢,如此恩情一处宅子而已,先生若是喜欢,霓凰再找人收拾一下,先生万勿推辞。"

梅长苏亦步亦趋的跟在霓凰身后,当年的霓凰也就是飞流的年纪,小小的人漫山遍野的疯跑笑闹……

"昭仁宫一事苏某判断有失,当不得郡主一谢。"

霓凰转过一支尚未盛开的桃树,鬓边发丝扰动,衬的耳垂饱满耳中明珠轻摇,女儿柔情难得一见。

"总觉得于先生并非初见,我信得过先生。"

"人心复杂,金陵城中权谋算计尤甚,郡主还是不要这么信任他人为好。"

霓凰看着眼前这位文弱书生,气质谦和,却有种熟悉的特质扑面而来,让她猝不及防,却又始终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哪里经历过。

"姐,姐?"穆青飞奔而来,打断了霓凰的思路。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霓凰看着满脸笑意都要溢出来的穆青。

"姐,府中来报,贺国公登门拜访,已经在前厅等候了!"

"什么?这么快?"霓凰转身向梅长苏致歉,"苏先生抱歉,恐怕不能送您回去了,霓凰就此别过,改日再续。"

"郡主慢走,小王爷,告辞。"梅长苏拱手送别穆家姐弟,心绪难平,看着前面的角门,勾起了久远的往事,极目望去,树木掩映之下琉璃玻璃的反光刺痛人眼。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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