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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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名叫林琅的贺若,出生第四年的生日,又一个雪天。

林帅、晋阳公主、小小的林琅、难得安静的林殊,一起在小阁楼里闲坐。桌子上高脚琉璃盏中,好几样精致的小点心,薄胎鹤嘴酒壶里,是晋阳公主最喜欢的果子酒,成人一手可握的银质温酒器里,是林琅的汤药。地龙烧的很旺,除了林琅,都穿着家常的里衣。林琅裹着厚厚的棉衣坐在晋阳公主的怀里,跟个年画娃娃一样,头上扎着两个细细的羊角辫。

晋阳公主抱着林琅轻轻的摇晃,不时低头亲亲林琅凉凉的小脸。不苟言笑的林帅表情异常的柔和,把林殊拉到身边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果酒,晋阳公主没好气的瞪了林帅一眼。

贺若躺在布满积雪的屋顶上,百无聊赖的回想旧事。

"晏大夫,宗主还没起呢,真的没事吗?"

晏大夫哼了一声,继续挑拣药材,头都没抬。黎刚和甄平急的团团转,就差挠墙了。

"老夫说没事就是没事,打底谁是大夫?你?还是你?一边去,绕的老夫头晕!"

"晏大夫,甄平,黎刚。"梅长苏从外面走了进来。

"宗主,你起来了?哪儿不舒服吗?"甄平和黎刚抢上前,眼睛瞪得老大。

"没事啊,你们怎么满眼的血丝,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晏大夫上前给梅长苏诊完脉,点了点头:"看样子确实有效,都别大惊小怪了,成什么样子。"

"晏大夫,我有一事问你。"

"说吧。"

"有没有什么奇毒,可以使人没有脉搏,身体像结了冰一样没有温度?"

半天没回话,梅长苏抬头看过去,晏大夫眉头紧皱。

"没有脉搏就是死人,到是有好几种假死的药方,但是身体都会有一定的温度,如果彻底冷下去,就没有复活的可能了。你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晏大夫辛苦了,我就先回去了。"梅长苏用眼神示意甄平和黎刚跟他过来。

"宗主,是不是那位贺国公?"

"飞流试探了她一下,确实没有脉搏。"

"那宗主,这到底是人是鬼啊?"

"飞流试探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掩饰的意思,反而饶有兴趣的打量飞流,有恃无恐的样子,让我有点猜不透。"

黎刚和甄平低头苦思冥想,脑袋都要炸了。

靖王府

"殿下,贺国公求见。"

萧景琰以为自己听错了:"谁?"

"贺国公。"

"快请。"

萧景琰站起来,满脑袋问号,贺国公跟自己素无来往,为何会突然登门拜访。

"国公请坐,战英,上茶。"萧景琰恭敬的将贺若引到客座上落座。

"若是太子或是誉王,我此时会坐在上座上。"贺若冷冷的看着对面器宇不凡的男子,口气一点也不客气。

"这里是我的府邸,国公远来是客。"萧景琰的口气也不算好。

"十年弹指过,靖王爷的脾气于我当初听说的,时至今日没有丝毫改变。"

"国公听说过我?"

"听说过,也打听过。"十年,何止十年。如果这人能够有一点点的改变,何至今时今日的处境。他只要稍稍示好,梁帝也不会不闻不问,太子和誉王只怕打破了头都要收拢他。宫中静姨哪怕有一点点为自己着想,也不至于处处忍气吞声,过的如此艰难。

"国公今日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萧景琰不出所料的显露出不耐烦的征兆。

"为祁王妃而来。我欠她一个天大的因果,想要还清。"

萧景琰大惊失色,但是并没有失态更没有接话,眼神利剑一样,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位素未谋面,气势十足的女子。

"如果没有她,我绝活不到今日。你乃是天命所归,一如当年的祁王。我要帮你登上王位,还清我欠下的人情。"

萧景琰还是泥塑一样不言不语,眼神中透露着疑惑。

"庭生我会妥善安置,让他远离金陵,在名儒大家坐下受教,做个富家翁逍遥江湖。"

"国公?"

"我会折了太子和誉王的羽翼,还这大梁一个朗朗乾坤,世风清明。"

"国公为何?"

"今日我的来意已经说清,殿下保重自身,告辞。"贺若起身离开,头也没回。

列战英守在门口,看见贺若出来,慌忙相送:"国公慢走,末将送您。"

将贺若送出大门,列战英一头雾水的回到偏厅,看到坐着一动不动的靖王,犹豫着上前询问:"殿下,您怎么了,贺国公说什么了吗?怎么就走了呢?"

一路横冲直撞的回到国公府,贺若手里的鲛珠险些被握碎。靖王府的正气凝聚,威压太过,比当年的帅府有过之而无不及,贺若疏于防备差点没把话说完,失策,还是太冒失了。贺若擦了擦口鼻冒出的黑血,长舒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扑到软软的被子上,睡了过去。

"蔺晨少爷的飞鸽传书,宗主。"甄平进来,手上宝贝一样拿着一只鸽子。

"拿过来。"梅长苏拿过信鸽脚环上的短笺,展开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宗主,说了什么?"

梅长苏沉吟了一下:"蔺晨的人从布鲁克巴传来消息,这位国公的身份非常特殊。"

"特殊?"

"她是佛教中转世之人,被上任布鲁克巴国王尊为公主,是位杀神。上过战场杀人无数,一个人单枪匹马屠戮了敌军整个先锋部队。布鲁克巴境内人人对她讳莫如深,时至今日布鲁克巴国内的军队将领,还是对她奉若神明。琅琊阁的人潜入布鲁克巴整整一个月,几乎什么都打探不出来,但凡有陌生人打听她,立即会被驱逐出境。"梅长苏沉默了一下,"她到布鲁克巴,是十三年前。布鲁克巴大雪封境,绵延数百里,她一袭单衣从雪山上下来,遍体金光。"

"十三年前?!"

"我怀疑,她与赤焰案有关,或许是祁王府的旧人。"

"当年的祁王府哪有这样一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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