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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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瑞,我们去看看贺国公吧,我有点担心国公。"言豫津最近也是郁郁寡欢,每天愁容满面的。

"这可不像你言大公子的风格啊,刚刚在纪王爷那里兴高采烈的赏完歌舞,现在又杞人忧天的。"

"别光说我啊,我看你在纪王爷那里也是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有心事?"

素来英姿勃勃清雅俊朗的谢府长子,最近一直阴沉着脸,看的人憋屈的慌。

"最近卓家父兄也在替太子谋事,我冷眼看着,心里难受。"萧景瑞和言豫津牵着马,在街上缓缓前行,萧景瑞低着头,言豫津的兴致也一落千丈,脸色很是不好。

"最近朝堂动荡的厉害,五部尚书倒台,太子禁足,难怪谢侯爷着急。"

"今天散朝回来,父亲和卓家爹爹在书房续话,我未敢走近,只听他们在说贺国公的事,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心里不痛快,改日再去纪王爷那里赔罪,今日扰了你们的兴致。"

"但愿他们不会对贺国公下手,但愿。"言豫津轻声的近乎自言自语的说。

萧景睿闻言闭紧了双眼,右手成拳握住,心痛难当又无能为力。

归蜃阁中,贺若听着掌柜的汇报,暗骂自己大意。

"静嫔娘娘不疑有他,收用了吴嬷嬷她们,吩咐照常行事,不要露出痕迹。但是妙音坊倒是出动了些宫里的暗探探查吴嬷嬷的来历行踪,前后相隔时间很短,极有可能是静嫔娘娘说给了靖王殿下,至于靖王殿下为何还要详查,小老儿也想不明白。"萧景琰不会去查,他不会突然变的如此谨慎多事。只有哥哥,他知道晋阳公主娘向太后要了人手,还好并不清楚有哪些人。宫帷之事母亲从不让哥哥染指,父亲教子严厉,唯恐哥哥长在妇人之手,染上懦弱惫懒的恶习。从小严格教导,哥哥周岁后只有文武师傅,乳母都放到外面庄子上去了。

"让人通知吴嬷嬷。适时的向静嫔透露些要求,家人子侄或者出宫养老之类的,不要那么像是受了太后遗命的样子。静嫔问起,就说她们知道靖王殿下宽厚,想求个出路。中宫和越氏寡恩,希望静嫔娘娘顾念她们年老体衰,让她们能安享天年。"

"小老儿明白。"

"查清楚哪些是妙音坊在宫里的暗探,吩咐吴嬷嬷避开他们,先太后的印鉴一定不能被人发现!"

"主上放心,妙音坊的暗探在宫里的时日较短,吴嬷嬷她们在宫里近一甲子,谨慎惯了知道如何行事。"

"听说梅长苏病了,要紧吗?"

归蜃阁掌柜闻言愣住了,还没等他开口,就被贺若制止了。

"算了,不用去查了,我心里有数。忙去吧。"

"那,小老儿告退。"

贺若从苏宅回到国公府,已经月上中天。一进内院贺若就察觉到有两股气息,隐秘的潜伏在房梁上。贺若仰头看着圆月,气势全开犹如水银泄地,卓鼎风父子俩几乎抓不住手中的长剑,五感全无耳朵轰鸣刺痛。贺若发泄够了,转身往荷花池而去。卓鼎风父子实在支撑不住,从藏身处摔落,浑身汗透,丧家之犬一样相互搀扶着夺路而逃。

贺若沉到池水中,水气安抚着贺若被撕扯的生痛的经络,平息着她的情绪。贺若随着水流飘来荡去,全无生气像是一具精致的人偶。

宁国侯府书房,气氛凝重。

卓鼎风父子面色惨白,如同性命垂危的久病之人,功力稍差的卓青遥话都说不出来,卓鼎风嘴唇发白,也是吓的不轻。

"这位贺国公居然是个不出世的高手?你们连她的照面都没打,就成了这副模样?"眼前的状况不容的谢玉不信。心中极度不安,面上强做镇定。

"神鬼之能。"卓鼎风断断续续的说出几个字,还是惊魂未定,"气势惊人,我父子二人就是遇上大渝的玄布,也有一拼之力。没想到今日栽在一介弱质女流手里,败得体无完肤,毫无还手之力。"

"这个弱质女流还是重伤未愈,寿数难长。"谢玉的眼神阴毒至极。

卓青遥伸手摸着脖颈上的伤口,极细的切口干净利索,绕着脖子一圈,伤口极浅一点血都没流。

"她应该使得是天蚕丝之类的暗器,可叹老夫自以为习武有成,连人家的兵器都没见到,什么时候出手更是不清楚,狼狈至此,甘拜下风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三个人都沉默不语,书房里压抑的喘不过气。

一夜无话,第二天卓青遥的气色恢复了不少,眼底一片乌青,人也蔫蔫的不说话。脖子上只留下一道红痕。萧景睿看着心里仿佛热油滚过,牵过缰绳就往言府赶去。

"贺国公病了?!"

一位太医出来见了萧景睿和言豫津。

"怎么病的?严重吗?"言豫津一把抓住太医的手臂,急切的问道。

太医摇头:"情况不好,国公夜里起了高烧,现在浑身冰凉,嘴里有瘀血。太医院几位太医正在想办法,下官还要进宫回禀陛下,两位公子,下官告退。"(此处有贺若的心声)

萧景睿踉跄着走到庇荫处,一拳打在墙上。

"景睿?!"言豫津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青遥兄长昨夜受了轻伤,卓家爹爹也在房里休息,他们昨夜来过国公府!我就知道!"萧景睿自责不已,"我该跟过来的!"

"景睿,你别太难受了,国公会没事的!"

萧景睿坐在地上,目光呆滞。言豫津蹲下来安慰他:"太子受了斥责,怕是主因。贺国公不想参与夺嫡,却无辜受牵连,你我都无能为力!"

誉王一回府就听说了,心里暗自得意。

"卓鼎风父子行刺贺国公?"

"昨夜国公府外的探子看的清清楚楚,卓氏父子似乎大败而回。般若本以为贺国公身边也有高手,不想居然是亲身迎敌两败俱伤。"

"国公现在如何了?"

"听说人醒过来了,性命无忧,但是这段时间是无法起身了。"秦般若脸上喜笑颜开的,颜色更盛。

"卓鼎风、谢玉!真是小看了这位谢侯爷,贺国公,父皇眼中的红人,受天下文士敬仰。他居然就敢下杀手,看样子是想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果然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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