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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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毛茸茸的乌鸦站在红袖招的房檐上,冷眼旁观着下面的撕扯。贺若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内心平静如水,不起半点涟漪。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深冬时节,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整天天气都不好,阴云低沉,天光黯淡。芷萝宫中,静妃和靖王母子,相对闲话温情脉脉。梁帝去了昭仁宫,中宫皇后在正阳宫里恶语连连。太子禁足圭甲宫里,异常的烦闷,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拿内侍宫人大骂出气。

言侯府中,言侯爷沉默良久,看着面前的言豫津,露出一丝苦笑。

"父亲?"

"此事若成,为父到没什么,只怕要连累你无辜受难,是为父之过。"

"儿与父亲血脉相连,骨肉相依,何谈连累二字。父亲决议做的事情,儿与父亲共担!"言豫津猛的跪下,以头触地,长跪不起。言侯上前托起儿子,欣慰又心酸。饱经风霜的挺拔身躯,衬着言豫津年轻的脊背,莫名的感伤。

"上一辈的事情,不该牵连你们。今年你我父子一同守夜,父亲好久没和你一起过年了!"

父子二人平定的心绪,言侯看着长大成人的言豫津,调笑道:"你也是该成家的年纪了,为父一直感怀往事,耽搁了你。"

言豫津看着父亲脸上慈爱的笑容,恢复了往日的浪荡不羁:"儿子还想多玩几年,现在尚且是个白食俸禄的富家子弟,何以成家娶妻!"

言侯被逗得哈哈大笑:"我儿大志,不愧是言府后人。说起来当年你母亲还在,给你定了一门亲事,若是她还在世,你也该成家了。"

"是谁啊?我认识吗?"言豫津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吃惊不小。

言侯看着外面的天空,回忆又重新袭来:"你认识的,当年也是宠冠金陵的贵女,两宫太后太皇太后的心头宝,陛下的掌珠。"

"是哪位公主吗?宫里只有一位成年的公主,已经出嫁了啊。"

"琳琅公主,安安。可惜她未能长大…"此言一出,言豫津呆在原地,半响回不过神来。

红袖招

"姑娘,妙音坊的人送了些礼物,说是为姑娘压惊。"

秦般若面前的烛火忽明忽暗,看不清她的脸色。

'拿命来'谁的命?红衣服?看见红衣就会发疯?螺市街满目嫣红,为何独独扑到自己身上?秦般若觉得此事透着蹊跷,但是又想不通哪里有问题。

"妙音坊的那个疯婆子哪里来的?"

"不清楚,说是宫羽姑娘的婶娘。"

"还在妙音坊吗?"

"应该还在。"小俾不明就里,看着秦般若的背影发呆。

"去查清楚,此人的来历背景,何许人也。"

"是。"

这些年,自己手上少有人命,那夫人脸上应该是旧伤,难道是当年跟着师傅的时候惹上的?当年师傅计谋无双,自己只是从旁协助,从不出手。难定会是林府?赤焰余孽?!秦般若一下子兴奋起来。

苏宅里,晏大夫专注的为梅长苏施针。飞流懵懵懂懂的守在一旁,甄平黎刚到是没有多少忧色。

"宗主怎么样了?"看见晏大夫收手,都围了上去。

"最近他身子见好,突然受了刺激,也没什么大事。血行有些阻塞,睡一觉就好。"

"宗主最近精神不错,还是晏大夫你医术高超!"甄平笑的见牙不见眼。

"别急着给我戴高帽子,我的医术有限,不能起死回生。"晏大夫没好气的说,"你们谁给他输真气了?还是飞流的熙阳诀有了突破?"晏大夫凝重的问道。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那就怪了,蔺晨那小子给他什么灵药了?"

"没有!蔺少阁主还在路上,应该不是。"

晏大夫捻着胡子,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是何缘由。

梅长苏黑甜一觉,醒来伸了个懒腰,披衣起来,没看见飞流的身影。走到门前,就看见黎刚引着一个熟悉的人走了过来。

"蔺晨?"怪不得不见飞流。

"怎么,不欢迎?!不欢迎我就走了啊!"蔺晨手里握着折扇,故意板起脸。

"你蔺少阁主大驾光临,怎么能不欢迎。"梅长苏侧身把蔺晨引进内室,蔺晨翻了个大大大白眼,得得瑟瑟的迈步走进来。

打量着梅长苏的气色,蔺晨收起了脸上的玩世不恭:"你这是有美相伴,神清气爽啊!"

"你给的丹药,问我啊!"梅长苏毫不在意的一摊手。

"手给我!"蔺晨不等梅长苏反应,一把拉过来。

"姚娘还要劳烦琅琊阁照顾,你多费心。"

"闭嘴!"蔺晨粗暴的打断,脸上阴晴不定的。

半响,蔺晨收回了手,眉头紧皱:"你是不是感觉到身体好一点了!"

梅长苏整理着衣袖,不说话。

"你心里清楚,觉得自己是回光返照,所以没有说开,对吧!"蔺晨简直气不打一出来。

"蔺晨……"

"晏大夫传信给我,我本来没有理会,来的路上还在想为何你不给我消息,原来你是在打这个主意!"

"蔺晨,你听我说!"梅长苏连忙是以蔺晨压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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