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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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事平息之后,靖王的地位扶摇直上,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梁帝一纸诏书,废去了东宫萧景宣太子之位,谴离京城,没有召纸不得回京,偌大的东宫树倒猢狲散。废黜太子的当日,靖王加封为七珠亲王。刑部看着风向,将私炮坊爆炸一事的调查结果呈上,人证动机都指向誉王府。梁帝虽然没有立刻惩戒,但是严厉的斥责,誉王被训斥之后梁帝的态度大变,已经露出失宠之意。

梁帝最近精神不济,照例去了芷萝宫。

"这几天景琰一直东奔西走,也没空过来看你,再等几日,等他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朕就让他歇歇,好好陪陪你。"梁帝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和静妃闲聊。

静妃手下不停,手劲恰到好处的替梁帝捏肩,淡淡一笑:"他忙他的,臣妾这里一切都好,哪里需要他日日都来。再说外面疫情刚刚平定,正是需要朝廷派人安抚的时候,他忙一点,陛下也省些心,也是尽孝。"

梁帝拉过静妃的手,欣慰的拍了拍:"这一年多,朝中大事频发,多亏了有景琰在,他办事有分寸,朕很是放心!但是他这脾气是在太直了,有一说一不懂得保护自己,还是要你多劝劝他!"

静妃接过高湛拿过来的香炉,放在梁帝身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臣妾也没有什么好法子。"

梁帝叹气:"他身边就是没有贤臣帮衬,一帮军中的粗人也不是办法。贺国公倒是最佳人选,可是不愿涉足朝局,事不关己就天天待在府里,也不愿意结交朝臣,简直倔到一起去了!"

"贺国公毕竟方外之人,景琰也曾前去拜谒过。"

"去是去了,多半不见客。"梁帝刚想生气,"她身体不好,太医来报,说是外出散心,被野兽惊扰,近几日精神不济,汤药不断。"摇头叹息。

"贺国公还好吗?"静妃紧张起来,手心出汗。

"没受伤,精神倦怠,还是静养着。"梁帝坐起身,接过静妃手里的安神茶,喝了一口,"京里人心不稳,朝臣们也是战战兢兢,朕和大臣们商议,出宫秋猎,你随朕同去。出去清静几天,活动活动筋骨。"

苏宅

"秋猎?"

"是,父皇年轻的时候时常出宫射猎,这段时日悬镜司被封,瘟疫肆虐,太子被废,父皇想借秋猎稳定朝局人心。"

"原来如此。"梅长苏悠闲的品茶,放下心来。

"贺国公虽然无恙,但是野兽之患还是要尽快清除,战英亲自带人,在城南搜捕,想来很快会有消息传来。"

"陛下秋猎,贺国公会随行吗?"梅长苏若无其事的提起。

"大概不会去吧。"靖王没有关注这方面的事情,"佛家不忍杀生,国公受了惊吓,应该会在府里静静安养,大约不会随行。先生是朝廷客卿,陛下让礼部把先生的名字加在了秋猎的队伍里,倒是先生跟着我就是。"

"前段日子殿下事务繁忙,卫峥卫将军伤势未愈,现在殿下可要见一见故人?"梅长苏垂下眼帘。

国公府临水的亭子里,点着四角的宫灯,归蜃阁掌柜低头沉默的站在贺若身后。

"主上遇险,小老儿未能及时赶到,"

"不是你的过失,我心里有数,叫你来是另一件事。"

"主上吩咐就是。"

贺若点了支烟,声音从烟雾里传来:"此间事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吩咐你们去做的了。你们这些年兢兢业业已经功德圆满,归蜃阁由你处理,想要回国,或是想要游历四方,都随你们。"

"主上?!"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不需要觉得有什么,你我两不相欠了!"

"主上仁心!"

"地宫的密钥留给我,其他的都由你处置,若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尽管说。"

归蜃阁掌柜看着贺若点背影,一时百感交集:"小老儿无名无姓,主上赐姓取名,已到暮年还能如此逍遥度日,实在舍不得主上,多林一生坎坷,无亲无后,不敢奢望其他,唯指望着留在主上身边,照顾主上起居,当个踏实的家奴吧!"说着跪倒在地。

"贺多林。"贺若轻声念着,身后的老者白发梳的一丝不苟,面白无须,神情坦然,眼睛已经有些浑浊。

"容我再想想吧。你去吧。"贺若没回头,归蜃阁掌柜贺多林起身看了一眼,躬身退下。

归蜃阁掌柜贺多林一路无话,回到归蜃阁门前,抬头看着归蜃阁的牌匾,伫立不动站了好久,才抬腿进去。交过伶俐的伙计,打开库房拿出了十几个樟木箱子。贺若早有将归蜃阁关闭的打算,贺多林也早就准备下。归蜃阁的伙计所剩不多,得知掌柜开了仓库,都围了过来。不多一会,每人手上捧了一个小匣子。

"这些年辛苦各位,小老儿上了年纪,归蜃阁过几日就会由原主收回去。你们每人有一百两银子,回去做个小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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