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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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不停,大梁新年将近,连续下了四五场大雪,触目所及都是一片纯白的世界。天气冷的,连空气都冻上了。京城的局势也是压的朝觐的人,如负山岳。直到年关临近,罢朝休息之后方才好些。禁军的一只严密的驻守在国公府周围,任何人没有圣上手谕不得接近。对外称炤王病重,闲杂人等不得打扰她养病。敢上书直谏的,一律贬谪,朝臣们心里惴惴不安,喧闹了一阵子,没了下文。

梅长苏站在漫天大雪的廊下,和霓凰并肩站立着。

"兄长,回去等吧。"霓凰两边都心疼的厉害,被拉扯着,有些多愁善感起来。风雪不停的吹过来,打湿里梅长苏的鞋面,恍然无觉的梅长苏还是一动不动,看着府门的方向。

芷萝宫里,静妃也看着憔悴了一些,母子二人终于见上面,都是眼中含泪。

"母亲早就知道。"静妃沉默的点头。

"母亲早就知道,小殊,安安,他们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如果我知道,他们就不用千辛万苦的帮我,如果我知道。"萧景琰止住眼泪,"安安还好吗,父皇有没有难为她?"

"陛下只是疑心,并没有拿住把柄,安安有救驾之功,只是囚禁,还好。"

萧景琰松了一口气:"我去告诉小殊,让他也放心。"

"陛下疑心已起,让他们兄妹万分小心。"静妃握住萧景琰的手,再三叮嘱。

"儿臣已经不是当初不知进退的莽撞武夫,小殊的教诲,安安的良助,儿臣不敢或忘。"

静妃目送萧景琰离开,这个孩子从青涩耿直的不懂着转圜,到现在的游刃有余,何尝不是经历了一番痛彻心扉的取舍,舍去了身上根深蒂固的倔强和坚毅,转化成了自己最为痛恨的游刃有余,世道艰难,人情冷漠,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最为珍视的东西,才能当起以前从未想过的重任。

苏宅里,梅长苏终于等来了满头雪花的飞流。

"苏哥哥,给。"飞流刚一落地,就把一个东西递给了梅长苏。梅长苏几乎是夺过来,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一张小小的巴掌大的纸条上,冷清的写着两个字:勿念。

"她还好吗?"梅长苏的目光几乎要把纸条点燃。飞流点点头。

"安安应该并无大碍,陛下现在唯恐朝局动荡,应该不会的。"

"你妹妹的能耐可大了去了,你瞎担心什么啊。"蔺晨从旁边插了一句话,"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小心寒疾复发,我可没有你妹妹那么深厚的内力,你再复发,我就抬着你去敲国公府的门!"

霓凰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你们可别高兴这么早,静妃在宫里也受到皇帝老儿的猜忌,你们都不知道吧。"蔺晨开始不正经的卖关子。

"宫里?出什么事了?"梅长苏马上开始想梁帝可能的举动。

"皇帝老儿把九皇子带到御书房,看样子是在考量九皇子是不是能够挑起大梁,和你那个发小挣一下太子的宝座。是不是老奸巨猾?人老成精啊,长苏你小心一点!"说完甩着袖子扭头就走掉了。

"兄长?!"霓凰一时间没了主意。

梅长苏搭着霓凰的手臂,一起往书房走去:"景琰的太子之位,是战场厮杀的来的,虽然他没有可以依靠的外家,但是有你,有言侯爷,还有军中的威望,就算陛下一意孤行,众位臣工也不会的,这个倒是不用担心。再过几天就是年宴了。"

"霓凰已经准备完全,必定不用让兄长多年的辛苦,付之流水!"霓凰深情的看着眼前失而复得,魂牵梦绕的林殊哥哥,万分的坚决。

"如果像蔺晨说的那样,我真希望,可以见见安安,哪怕她不认我。"梅长苏苦涩的一笑。

"霓凰不明白。"这个问题在穆霓凰的心里,反复思量,不得其解。

"其实我早就该想到。"梅长苏拿出怀里的小金镯,仔仔细细的擦拭着,"安安从小冷情,太奶奶说安安身上有佛性。不留情就是最大的眷顾,她不想父亲母亲过分伤心,所以从不开口呼喊,太奶奶她们费尽心思留住她之后,她也是这样,对人不假辞色。你记得吗,安安从来不笑的。"

"是啊,对谁都一样。不像穆青,笑的傻乎乎的,为了一口吃的,笑的可开心了。"

两个好不容易抛开世事纷扰,偷的片刻的闲暇,靠在一起回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

"她活下来,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是用了多大的勇气,受了多大的挫磨。我都不知道。"

"年宴之后,会见到她的,一定会的。"霓凰不知道哪里来的寒意,急忙开口,挥去周身突然而来的战栗。

院子外面,蔺晨拦下了甄平。

"卫峥真的找到冰续草了!"手脚够快够执着的。

"千真万确,但是您不是不同意吗,还说了一大堆道理,还不让我们告诉宗主。"

"长苏连病发时连吸食人血都不肯,你们有把握说服他?!"

"那怎么办?"甄平也知道希望渺茫,跟撒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下去。

"悄悄把东西给我,我来想办法,指望你们,长苏早就累死了!"

年宴前夕,萧景琰把梅长苏叫到东宫,坐在炭盆边上续话。

"当年林帅给我的匕首,被我一时激愤,磕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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