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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剧变【本章含较多原文引用自《诛仙》第255章:天道、第256章:诛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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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山,通天峰。
魔教大军压境已有数日,从通天峰上眺望出去,远处的天空再没有往日那种万里无云的蔚蓝空旷,一种暴戾的血红光影笼罩了天际,化作沉沉乌云,向着通天峰重重压过来。
青云门内一片仓皇混乱,这种绝望在同为正道三大巨派之一的天音寺援军抵达时,再度臻于极点。
作为中土正道抵御魔教的最后一道防线,如今青云所余战力,不过是长门首徒萧逸才和风回峰首座曾叔常、小竹峰首座水月大师带领着本门弟子以及正道中些许残存道友,而顺利抵达青云门的天音寺僧众,纵有方丈、长老和几位年轻一辈翘楚等人物,竟也只有一行十几人,无不緇衣染血,风尘仆仆。
魔教这一次的突然入侵,势头之凶猛令人难以逆料,短短时日之内,正道已然元气大伤,精英十去八~九,最可怖的是这十中八~九的正道精英,竟然被魔教鬼王宗那不知名的邪恶术法尽数迷了心志,反成了鬼王座下的爪牙,六亲不认,返身过来对正道道友大肆杀戮。而鬼王似乎还嫌不够,更大施邪法,将前往青云路中以及青云山山脉附近百姓尽皆迷惑,成为手下只懂杀戮的凶器,人数已超十万之众,威势之大,比当年那一场号称天地巨劫的兽妖之灾,更胜一筹。
浩劫当头,人人都有几分疲惫,寥寥几句契阔,萧逸才引着天音寺众人向玉清殿内去稍作休整。
人群之中,白衣染血的陆雪琪缓行几步,落在后面,驻足遥遥望向青云山下草庙村的方向。
“小凡……”
那双一向清冷如秋水平湖的眼睛里,仿佛有风刮过,掀起冰山一角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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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局势,只怕唯有以诛仙古剑催动剑阵,方可与那鬼王一搏。只是本门中唯一可以驭使诛仙剑的师尊,已然失踪多日,如何也联系不上了……”
玉清殿上,萧逸才话音初落,一时之间气氛凝重无比。
蓦然远远一声绝望的叫喊打破了寂静,随后一片凶戾嘶吼咆哮之声,犹如万千野兽隆隆奔袭而至。萧逸才霍然起身,未及开口,一名面色惶惑苍白的青云弟子已跌跌撞撞冲进了玉清殿,颤声叫道:
“魔、魔教妖人杀上山来了……”
所有人霎时惊起,面上浮起不可置信的神情。一股绝望的气息缓缓弥漫在了这座气势恢弘的玉清殿上。
中土正道千万年屹立传承,难道今日便要尽数葬送于此,再无希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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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青云后山,幻月洞府之中。
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仿佛亘古如是的寂静,张小凡正在斑驳幻境里艰难独行。
周遭奇诡幻象若隐若现,他双眸紧闭,身体微微地发着抖,仿佛几次三番想要睁开眼看一看这个世界,抑或是转过身去回应什么,却又苦苦忍耐下来,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尽管没有痛苦折磨,然而他汗湿重衫,面目扭曲,竟是比烈火焚身、深海寒意更加痛苦不堪。
“小凡……”
一声声低沉却清晰的呼唤,在他的背后轻轻飘荡,仿佛永无止境,这一生坎坷流离,不就是为了那个声音么?为什么?为什么还不回头?
“啊!”
他忽然吼叫起来,身体颤抖,牙关紧~咬,全身骨骼纷纷作响,像是终於到了忍耐的极限。
然而,似乎这还没有结束,除了碧瑶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呼唤着他,慢慢的,他竟然又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那一些无不是他生命中刻骨铭心的人。
爹,娘!
普智师父!
田不易,苏茹!
无穷无尽,那些声音层层叠叠,一波接着一波,在他身后呼唤着,叫喊着,一生往事如烟,一幕一幕闪过眼前。
千山万水,一人跋涉;暮雪千山,只影独行。
他不要孤寂,不要长生,他想要的,只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啊!
张小凡抱头痛哭,像一个小孩一般,无处躲藏。
泪水滴落,在他的手心,有淡淡的温热,周围无穷无尽的呼唤声,依然在耳边呼唤着,萦绕不去,诱~惑着他,让他睁开双眼回头而去。
只是,那淡淡的温热,却忽然令他颤抖的身体安静了下来,这熟悉而温暖的感觉,仿佛就在不久以前,他曾经感受到过。那个白衣如雪的女子,在一次又一次生死关头,在他濒临崩溃的时候,不离不弃的陪伴在他身旁,在无数的黑夜里,紧紧拥抱着他,用自己身体的温热来温暖着他。
也曾经,在那一片虚无空虚昏暗之中,昏迷的他半梦半醒一般,恍惚之中,有那温热的泪水滴落在他的脸庞。在一片可怕的冰冷世界里,告诉了他,他不是一个人。
这一生,那千山万水,那暮雪千山。
不是……
一个人!
周围的无数声音突然变的急切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带着几分凄厉向张小凡继续呼唤着,但他的身体慢慢的站了起来,面上的痛苦扭曲被一股平和缓缓取代。
随后,他轻轻笑了一下,一股带着深深不舍的眷念,带着刻骨铭心的思念,淡淡的微笑着。
然后,他转身,走去,将所有的声音抛在身后,任凭那声音凄厉叫着,直至渐渐平息下去。
寂静,终於再一次降临了。
一阵轻轻的咳嗽声,从张小凡身前传了过来,那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脆弱,几分讶异,“诛仙剑召唤的人,原来是你。”
张小凡站在原地,深深呼吸,慢慢吐出了一口长气,徐徐地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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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峰上空已然不见蔚色,天幕之上,一团比天空红影更深邃百倍,看去犹如一个血球的大红光团缓缓飞到了云海平台的上空,从里面传出了一阵狂笑之声:“哈哈哈哈,青云门的废物们,如今终于知道老夫的厉害了吧!哈哈哈哈……道玄呢,道玄你这个狗才为何还不出来,你不是向来要拯救天下苍生么,诛仙剑阵不是天下无敌嘛,怎么如今却当了缩头乌龟,不敢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笑声放肆而猖狂,几乎有些歇斯底里,然而其中暴戾之气,却毫不遮掩地笼罩了整个通天峰。血红光团中异光挥洒,被控制的魔教大军已然突破了虹桥防线,轰然涌~入。
人间地狱,仿佛就在眼前!
在无穷无尽的疯狂人潮之下,多数的正道被分割开来,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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