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两小无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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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瑶,碧瑶师妹。”

门口渐渐响起的声音,起初微微弱弱,到后来越来越大,碧瑶皱眉从梦中惊醒,睁开眼,陌生的环境让她一惊,慢慢的才昨天发生的一切。恩,她来到青云门,她见到了张小凡。

“碧瑶,碧瑶师妹。”门口敲门声越来越急,听着是张小凡的声音,碧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暗骂一声呆子,三下五除二的将自己收拾一番,这才开了门,见张小凡站和田灵儿双双站在门外,时不时的探出脑袋。

见她出来,田灵儿笑道:“碧瑶师妹,快点,快点,不然来不及了赶上午饭了。”

随着两人走出门外,天色才微微发亮,空气清新,三人就这么向大竹峰后山走去,因碧瑶新来,又年纪小,张小凡自觉的放慢脚步,跟在她身边,本想说些话逗逗碧瑶,可见碧瑶面无表情的走着(还没睡醒),到底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说。

三人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黑竹林,来到一处细竹较多的地方,田灵儿停下步伐:道:“碧瑶师妹,你和张师弟就在这里砍吧,我去前面。”

张小凡点点头,自觉的拿起柴刀走到一根细竹出,挥刀而下,一下、两下、三下,那竹子摇摇晃晃就是不倒,倒是张小凡被竹枝狠狠的打了好几下,留下一道道红印,他咬了咬牙,不自禁的用力砍劈,不过短短一会儿工夫,满身大汗淋漓。

“小凡师兄......”碧瑶抿了抿嘴,有些心疼张小凡脸上的红印和满身的汗水,想要说些关心的话,但她刚刚上山,一时也不敢表现得太亲昵,犹豫了一下,终究心疼胜过其他,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却是苏茹昨日给她擦脸用的,她将帕子递上,温温道:“小凡师兄,看你一身的汗水,来擦擦汗。”

张小凡哪里受过女孩子这样的对待,不禁脸红,一时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直到见到碧瑶沉了脸色,他才慌忙接过,在脸上胡乱摸了两下,口中不断道:“谢谢,谢谢师妹。”

看着张小凡狼狈又慌张的神色,碧瑶摇了摇头,突然想起那个鬼王宗里为她而变得心狠手辣的那个血公子,他说:“我半身坎坷,却多不由我,我于平凡度日却卷入佛道之争,我欲安心修行,却成了妖魔邪道,我愿真心对人,却不料中错情根......”

他说“我只是突然觉得,这天下苍生与我有何干系?我毕生心愿,愿只是好好平凡过一辈子罢了,我不要学道,不要修行,甚至连长生不老我也不想。”

那便是这个简单的少年心底最深沉的愿望,但老天不仁,连这么简单的愿望都无法达成,所以这个青涩呆愣的少年,才会有那样决绝的一天,决绝的与全世界为敌,信念的崩塌,师门的遗弃,自己的死亡,都成了这个少年心中无法愈合的伤口,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的加深,加深,最终溃烂,想着想着,她的心更加的疼痛,她忙低下头,敛去了面上的神色。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张小凡哪里知道碧瑶所想,他只觉得眼前这小女孩和他亲近,有种熟悉的感觉,可具体哪里熟悉,他又说不出来,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可眼前的小女孩还没有动手砍竹的意思,嚅嗫了下,他提醒道:“师妹,完不成功课,师傅要责罚的。”

他的话未说完,就见碧瑶从扬起手中的刀,手起刀落之间,那竹子应声倒下,看的张小凡眼睛都直了。

碧瑶虽没有修炼过鬼王宗心法,但平日里一招半式还是会的,这会儿用来顺手,转头,看着张小凡那呆样,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师兄加油,师妹旁边休息去了。”说完,也不等回答,自顾自的坐在倒下的黑节竹上。

张小凡心里又羞又愧,比不上灵儿师姐也就罢了,人家好歹多练她几年,但连新入门的师妹都比不上,这就真真说不过去了,他转身,越发用力的砍竹子。

看着张小凡忙碌的身影,碧瑶微微一笑,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那天,两人一起在黑竹林里,张小凡为他擦竹子的那动作,即使过了这么久,想起来依然觉得温暖,她眼波流转,沉吟心事,却没发现,什么时候奋力砍竹的那个人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她。

很多年后,张小凡都还记得那个场景,在那漫山遍野的黑节竹中,有个女孩青衣飘飘,时而温柔时而狡黠的神色仿佛是坠入人间的仙灵。

两人就这样忙活了几个时辰(其实是张小凡在忙,碧瑶再看),等田灵儿归来,看见地上横七竖八的竹子,倒是大吃一惊:“张小凡,长本事了,居然砍断了,不错不错。”也难怪她不相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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