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陈州案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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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有得到笃定的回复,甚至崇拜的老大竟然都不搭理他了,自顾喝茶。

见状,田磊是抓耳挠腮,想不出安乐侯在什么地方有脑子。

要知道他们这帮人本该在千里之外的边关,享受着战后被褒奖的喜悦。可偏偏得夜奔千里,悄然回京又狂奔陈州,一口气不带喘的目的就是为了捞出被坑的安乐侯,保护人小命。

而他们之所以笃定安乐侯被坑了,这事还真是巧合中的巧合,是天不绝大宋——仇安乐在大捷过后夜审辽官时,从对方嘴巴里撬出来的。

辽与大宋境内的某个神秘组织合作。

这神秘组织的主子要谋朝篡位。

而其中最有用的棋子,能引发大宋文武百官不合的棋子就是——安乐侯!

理由很简单:安乐侯庞昱虽然是纨绔子弟,但却是庞家的独苗苗。得罪了庞太师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但得罪庞昱,那下场据闻就很惨了。

因此若是庞昱死了,庞太师肯定会疯。

庞昱若是死在包拯手上,庞太师要是弄不死包拯,要是皇帝护着包拯,要是……以庞太师的秉性,能够直接换个皇帝。皇帝仁宗是庞太师女婿又怎么了,普通老百姓都知道儿子比泼出去的女儿重要!

而包拯是众所周知的青天,也众所周知的跟庞太师不合。

若是包拯斩杀庞昱,完全合情合法,那他会进一步成为青天大老爷,成为百姓心目中的神,成为清流的魁首。可若是包拯破案有遗漏之处呢?

比如等庞昱死后,冒出个忠奴敲登闻鼓,再有人安排好相应的证据呈送给庞太师亦或是引、诱庞太师调查。只要陈州赈灾案查出一点瑕疵,那包拯的青天之名就毁于一旦。甚至整个清流群体都会遭受到重挫。百姓再也不会相信所谓的青天了。

民心溃散。

整个大宋官场也会因此乱做一团。

到时候神秘组织就达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效果。

田磊细细回想着自己当初被指点过的政治,惊出涔涔冷汗,但转眸间想起哭爹喊姐的安乐侯,还是没忍住内心的困惑,央求道:“老大,您求给我说句明白话啊!安乐侯的身份重要,我已经能理解了。但安乐侯自身怎么就有脑子了?”

“他有宠妃姐姐,太师爹,想要当官什么时候都可以。赈灾不是出了名的苦差事?对贪官污吏来说或许是肥缺。可安乐侯没必要啊,受过灾的地方哪一个不穷?且灾后或许有瘟疫,这事官场混过都知道。”

“来赈灾就算了,他怎么会直接跑太平寺还看上……”

牙齿磨得咯咯作响,田磊气得脸都铁青了,道:“他还看上田员外的妻子?还强夺。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畜生。”

且要是田金氏美若天仙,他田磊强行把自己理解成一个强盗,还能理解庞昱的行事作风。但问题的关键是田金氏相貌平平,没准还没庞昱自己男扮女装好看呢!

所以庞昱图什么?

这妥妥是老大形容的“蠢且毒”啊!

把自己的困惑一五一十的说出口,田磊崇拜的看着自家老大,想要求个明白,“我跟您身边也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了,咱们密探都审过。那些中美人计的官吏,好歹一开始堕落也是因为美人。”

“是美人啊!”田磊强调:“吹拉弹唱,楚楚可怜的美人。”

仇安乐迎着小弟灼灼求解的目光,缓缓举杯,慢慢悠悠的喝了一杯菊花茶。压下喉咙间不知何时涌起的苦涩,仇安乐一本正经的剥析道:“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安乐侯娇生惯养的,来陈州都累趴下了。可哪怕都快累瘫了,他是爬也要爬到寺庙去,你觉得是为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田磊马上回道:“虞军医调查过了,寺庙求子很灵验。”

说完之后,田磊眸光一亮,“您是说安乐侯是为了替庞贵妃求子?可求子就求子,要强取豪夺干什么?”

他们昼夜奔袭到达陈州,还是晚了一步。安乐侯已经命人把田金氏强抢进府,还命人诬陷田起元偷盗,把人关进牢房。

田家算本地的乡绅人家。这事一出,陈州所有百姓几乎是一夜之间就知道了。

消息传递的速度跟风一样,快得邪门。

“寺庙、求子、妇人。”仇安乐一字一字的念着,手摩挲着茶杯,自嘲的嘴角一勾,“还能干什么?不就是那些隐私。要么就是达官贵人信命,搞个替身;要么就是借腹生子。”

听到最后令人浮想联翩的四个字,田磊吓得擦擦额头的汗珠:“安乐侯……安乐侯不会那么胆大包天吧?”

安乐侯若是心存着给皇帝送人、妻,这脑子不是进水,是进燕云十六州的风沙啊!

“所以这个问题只能等安乐侯自己回答了。”仇安乐笑着拎着茶壶,给自己再倒一杯菊花茶,压压火气:“就算安乐侯傻了,也得撬开他的嘴巴,让他自己说出来陈州的目的。否则包拯到了,以包拯的秉性,要是调查到了某些所谓的真相,恐怕还是会用龙头铡把安乐侯铡了。”

最后两个字,仇安乐说着是笃定至极。然后他一口饮完菊花茶,慢慢的捏碎了茶杯:“咱们这次作战的目标是搞清楚谁有能力撺掇安乐侯到陈州太平寺。找到这个人才是关键。”

田磊闻言紧张的吞咽着口水,只觉得自己此刻的脑子就跟浆糊一样,完全不够用。曾几何时他还幻想过当大将军,当大官。可现在连明知道有人设局的赈灾一案,他都稀里糊涂的,看不清。

愁啊!

补猪脑子恐怕都没用了。

仇安乐没错过田磊眼中带着的一丝茫然,眼眸闪了闪。

时间紧急,他就习惯性的直接颁布命令。

但若是战友有好知求学心,他自然也会把行动的原因一点一点的掰碎讲给对方听。希望战友们能够借此一事脑子也多转个弯,免得日后封官为将后被人坑了。

就像从前的自己,被保护的太好。

可结果呢?

人头落地。

再一次自嘲的笑笑,仇安乐和声道:“因此我才让你们接近安乐侯,吓唬他。多关注他张嘴喊爹喊姐外,还喊谁。一个人在极端危险的情况下,他率先想的,就应该是他信赖的人。”

田磊听到这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我再带兄弟们诈一诈他?”

仇安乐点头:“实在不行,见一点血。别把他打残了。”

田磊闻言还有些发憷:“这……这还是等虞军医看看吧。我们真控制力道的。可还是伤了。万一再出点事,我们理解的轻伤,在安乐侯这个娇贵的公子哥眼里是重伤,那怎么办?”

看着如此思虑周全的田磊,仇安乐静静的点个头。刚想开口吩咐人请虞军医过来,仇安乐眼眸带着警惕,静静的看着院落。

敛声屏气,仇安乐听得一声“布谷”的暗号,才定睛看向疾驰而来的人。

“老王?”田磊看着喘着气单膝点地的下属,震惊:“你……你……怎么了?不是让你盯着安乐侯吗?”

老王看着挥手示意免礼的仇安乐,便喘着气直接说他狂奔过来的缘由:“老大,不好了,安乐侯跑了!”

田磊直接瞳孔都震得一缩:“什么?”

仇安乐默默倒杯茶递给声音都有些沙哑,明显急得上火的下属,“慢慢说,详细点。”

老王接过之后,咕咚一口喝完,依旧气息不稳,但却语速飞快:“我们每隔半柱香就掐着点给他探鼻息。后来他醒过来了,又哭又闹说自己肚子饿了。我们吓唬他一通,他表示要入伙加入我们。说他从小就想仗剑走天涯!”

“所以我们就把干粮给他吃了,表示这顿是入伙饭。这安乐侯真是够挑剔的。”老王说着的时候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嫌肉饼肉老又柴,说粥还有沙子。烦着我们都想直接揍死他得了。”

田磊闻言,吓得脸色都白了,“他可不能死。要冷静,你们要冷静啊!”

仇安乐见状,默默给两个下属倒茶。

大家一起喝菊花茶,败败火。

又一杯茶下肚,老王是依旧牙齿咬得上下打颤,就差喷火了:“我们冷静了啊。老大,真的,我们冷静了啊。他嫌肉饼不好吃,就挑着中间那一点陷肉吃了。我们又不能真打死他,又看不得浪费。就捡着他剩下的那一圈皮,吃了。”

对于这话,在场两人都没觉得哪里不对。毕竟非大战期间,军粮偶尔短缺,都成习惯了。爱惜粮食,都已经成为他们边关禁军的本能了。

“一看我们这举动,安乐侯这熊孩子还挺震惊的。”老王一回想起这事,气得牙根紧咬:“说太不可思议了。我们还趁此机会好好教育他爱惜粮食。他还乖乖点头了,看起来贼听话!”

仇安乐默默换了个茶杯,继续倒茶降火。

田磊愕然。

瞧着两人似乎不信,老王还举例说明:“真的可听话了,跟我家那大侄子一样,家长说什么就是什么!还十分贴心,问我们肚子饿了怎么办?他可以不吃晚饭了。”

田磊听到这话,眼皮猛得直跳。

总觉得要糟。

果不其然老王面色都狰狞起来,凶神恶煞的,能止小儿夜啼:“我们就顺着他的话说去难民营。按着剧本说去夺取难民营的粮食。结果你们猜,这狗犊子说什么话吗?”

仇安乐给老王顺气,又继续倒菊花茶递过去,宽慰道:“冷静。”

“老大,冷静不了。这王八蛋要是真五岁,那就是天生的坏种。”老王一拳砸在茶桌上,气得脖颈都红了:“他竟然还拍手叫好!还献计献策,说难民营的粮食不好吃。干脆一把火烧了。然后诱、发难民暴动,直接冲进府衙夺取府库粮仓,亦或是诱、导难民冲进乡绅府里夺食。”

都不用特意的回忆,老王恨不得模仿着安乐侯的腔调,跟两人诉说着安乐侯有多么的面目可憎,多么丧心病狂:“既然当土匪,就要当个大土匪。等夺下陈州把乡绅的金银珠宝分给老百姓。那老百姓肯定会替我们这些土匪说话。然后朝廷为了安抚民心,肯定会招、安。到时候我们就能摇身一变成官。”

田磊目瞪口呆。

仇安乐娴熟无比的倒茶,幽幽的开口,声音恍若腊月寒风一般,带着刀子剐在人脸上生疼:“你们之前连包拯都不在意,一副杀人如麻,目无王法的模样。现在却畏手畏脚,良心未泯,甚至还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安乐侯不起疑才怪。”

正怒火滔天的老王冷不丁听到这话,只觉得自己是冬日里跌进冰窟窿里了,被浸泡的骨头都冒出寒气来了:“老老……老大,您说什么?安乐侯在怀疑我们?”

老大听得这话很无奈,按着额头突起的青筋,凉飕飕的开口: “你听过包拯吗?”

老王昂首挺胸,目光泛着崇拜:“当然,包青天。这回班师回朝后,我肯定要厚着脸皮去开封府衙见他一样的。还要跟我娘说见到青天大老爷了。”

“…………”仇安乐瞧着空空荡荡的茶壶,深深叹口气,“那你在听到包拯会人头落地的时候,怎么没反应?”

田磊后知后觉回过神来,“您是说他在试探我们?可是怎么可能会因为安乐侯被绑架,包大人就人头落地啊?”

田磊越说越觉得不可置信:“包大人那不是一品官吗?好歹也算位高权重了吧?”

老王跟着点头若小鸡啄米:“就是啊。安乐侯不过荫庇的侯爵。一个小屁孩怎么比得上包大人。”

仇安乐死死按住自己额头突起的青筋,“咱们千辛万苦跑这里来是为什么?”

“想想,皇帝便宜小舅子有多少个。凭什么就安乐侯一口一个姐夫呢?正经的曹国舅恐怕都没这个待遇。”仇安乐抬手一边拍一个肩膀,语重心长:“皇帝就算因庞贵妃的关系爱屋及乌,可安乐侯没点心眼能把皇宫当成第二个家混?”

面对如此质问,田磊和老王两人只觉得肩膀上传递来的力量恍若千斤锤,一下一下的捶打着他们的自以为是。

后悔自己真的想当然。

后悔自己轻敌。

要是在战场,他们早就没命了。

“继续往下说。”仇安乐低声吩咐道。

老王闻言只觉得面色火辣辣的疼,哑着声,继续道:“因安乐侯的建议,我……我们兄弟们心理都是存着些气。碍着军令,就只能继续硬着头皮演戏,把他带到难民营。”

剥析着自己的心路历程,老王一五一十的诉说这:“在路上,他说要解手。解手后要洗手。边洗手边看着自己的脸哭。哭着兄弟们都烦得都想揍了。结果……”

老王都不敢回忆那一幕,倒抽一口气,直接跪地道:“结果他就一头自己扎进河里了。我们就小李是南方人会水。等他下去找的时候,已经就来不及了。看不见安乐侯的踪影了。”

听完这消失的原因后,仇安乐微不着痕的吁口气:“他会凫水。”

“他不是娇生惯养的?”田磊震惊,“按着情报,基本上就会些琴棋书画装装样子,精通的是吃喝玩乐。怎么……怎么会水?”

仇安乐拍了一下老王的肩膀,示意人起来,边回答田磊的困惑:“这点也是我倏忽了,忘记考虑进去。安乐侯自然会水的。高门大院的小孩子有多少死于池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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