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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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快说呀,什么好消息?”

“就是,就是,我们都等不及了!”

云岚轩前堂做事的姑娘拢共六个,都是戚长月精挑细选的,个个长得水灵动人。她们正围在戚长月前面,提溜着眼睛等戚长月发话。

她们中最小的十五岁,最大的不过二十岁。有些是商贾家的小姐,从小就浸染在家族经商从商的氛围,听闻云岚轩东家是个女子,便慕名上门,和戚长月相谈甚欢后,回家便闹着要上云岚轩来做事,比如店里管事的吕青衣;有些则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家里被迫要卖女续全家的命,戚长月瞧着可怜,便让她来店里做事以养活家人,比如小喜。

姑娘们年纪相差不大,上手做事前又都经戚长月亲自调教半月,所以和戚长月有师徒情谊,姑娘们彼此之间即是共事又是同门师姐妹,关系十分融洽,一起越久,越分不开,越拧成一股绳。

戚长月又给她们在离云兰轩不远的地方租了个宅子,谁想住便能住进去。刚开始是那些家境不好的姑娘住,后边连青衣也和家人闹了一番后,搬来和师姐妹们住。

而云岚绣品的招牌有了杜春生在东都前三年的经营和推广,再加上戚长月在锦州的经营经验,云岚轩在东都开业后不久便打开局面。杜春生正如当年戚长月所说,靠云岚招牌赚的盆满钵满,如今他也是云岚轩在东都的股东之一,云岚轩能这般快速开起来,也多亏是他提前运筹帷幄。

戚长月见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不急不慢道:“东都分店经营了快三个月,生意蒸蒸日上,所以...”

“所以...?东家快说...快说...”

“所以今晚我请大家去醉仙楼喝酒吃肉。”

姑娘们欢呼雀跃,但又喜又忧,东都酒楼的晚上灯火通明,人流如织,觥筹交错,但灯是为男子而掌,酒是为男子而备。哪有什么女子晚上上酒楼的。

“我们能去吗?酒楼晚上是男子的地儿。”小喜悻悻道。

沉默了片刻。

青衣道:“又没哪条律例说女子晚上不能上酒楼,女子为何不能去?!”

“就是,就如没有律例禁止女子经商一样,都是世人顽固认为外出经商的该是男子,而我们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如今我们敢经商,为何不敢上酒楼。”春儿向来是个胆大的。

“东家,我们来做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东都女子也该能享受这东都夜间的繁华和美酒。”

戚长月长袖一挥:“还等什么,走!”

七人来到醉仙楼。

掌柜和伙计们见七个明媚动人的姑娘鱼贯而入,一时间不敢置信,像是忘记了如何招待人,忙忙乱乱不知所错。

戚长月上前,“我前两日已托人定了“春涧”,你们领我们去“春涧”房便好。”

小二这才松了口气,领着姑娘们麻溜的往“春涧”去。

进了包间关上门,姑娘们激动得抱在一起低声欢呼。小二捧着菜单进来,有些语无伦次:“姑娘们请...请点菜!”

戚长月让姑娘们点自己想吃的菜,又转头对小二道:“上两壶你们这最好的酒。”

戚长月一行热热闹闹吃了一桌子好菜,又喝了好酒,直到亥时才结账要走。正当她们从“春涧”鱼贯而出,身后突然传来男子醉醺醺声音:“这不是云岚轩的姑娘吗?你...我认得你,还有你...”戚长月跟在最后,听了这话急急往门后退了两步,她最怕“认得”二字。

姑娘们也着实没见过这场面,错愕停在原处低头不语。那人又道:“你们云岚轩的姑娘可以啊...抛头露脸做生意不说,还结群夜上酒楼,你们东家可真是好样的...”

这人便是陆云岚,“你们东家呢?叫她给我站出来!”

姑娘们听出这是一句想找事的话,原本还茫然无措,听出这人找戚长月麻烦,顿时从鹌鹑变成护仔的母鸡一般,齐齐堵在包间门口。

小喜壮了胆,喊道:“别想欺负我们东家,敢欺负她我们跟你拼命。”

“就是!别想欺负她。”

六个姑娘一条心。

这时,一个白衣男子上前,温雅道:“打扰了,我朋友喝多了,姑娘们赶紧走吧。”说完架住陆云岚,这人是李珣。

戚长月听了这话,在姑娘们的掩护下速速从门后闪出来,沿着楼梯奔下楼去。陆云岚眼风瞥见云岚轩的姑娘们簇拥着一个身着蓝衣,身段翩跹的女子下楼,他对着那背影喊道:“哎!你!说清楚...是谁没眼光。”

李珣拍了拍他后背,“行了!你何时变得如此小气。”

两人又坐回位上,陆云岚端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口,下颚抵在桌面上,涣散的眼神突然一亮,“这背影好像...”

话未说完,他猛然起身,桌上的杯盏全被他撞翻在地,他拖着沉醉的身体跌跌撞撞奔下楼去,几次近乎扑倒在楼梯上...

奔到楼下,陆云岚跨出门时却被门槛挂住,整个人飞扑到街上。他只觉心砰砰跳得厉害,也管不得这被擦破皮的手掌膝盖,他挣扎爬起来四处张望,而此时见处处灯火阑珊,却不见了那个背影。陆云岚徘徊了须臾,向右边找去,但拨开层层人群,一无所获。

次日,云岚轩的姑娘们欢欢喜喜来开店门,远远便见着门口横着一个人。

走近,见是个身量修长的男子,他面朝里,此刻正呼呼大睡。姑娘们犹豫不敢上前,最后,小喜从附近捡来一根小树枝,对着他肩膀戳了两下,“公子!公子!醒醒!”

那人听了声音,也或许是被树枝戳痛了,缓缓醒来。等他爬起坐直,姑娘们这才看清,这人便是昨夜在醉仙楼想欺负戚长月的人。

没完没了了?!姑娘们不悦的斜眼睨他。他好看是好看,但好看不能当饭吃,她们的东家可是她们的衣食父母。

青衣向小喜使了个眼色,小喜点头会意,悄然退了出去。青衣上前:“公子今日是想买些什么?我们这就开门迎客。”

陆云岚睡眼惺忪拦在门口,“想开门啊?可以!先把你们东家叫出来,说说什么叫没眼光。”

姑娘们这时猜了大概,这人便是东都名声恶臭的陆云岚,他当日回东都,厚着面皮到云岚轩把糕点吃光的事如今依旧是东都最令人捧腹的笑资。

青衣杏眼一转,“我们东家上了年纪,这几日染了风寒,今日您怕是见不上了。况且,那不过是句玩笑话,您大人大量,何必当真呢。”

陆云岚自己也觉着莫名其妙,东都诋毁他的话多了去了,比这句难听千倍百倍,但他就是对这句斤耿耿于怀。

“少糊弄我,昨晚在醉仙楼你们护的不就是你们东家?”

“昨晚上醉仙楼的我们几人呀...不信您认认。”说着姑娘们一字排开,目光还是不听使唤地在陆云岚脸上流连。

陆云岚目光一扫而过,“你们东家贵庚?”

“我们东家今年五十有余,若您想见她,等她身体好些了,我们差人上门去请您,可好?”

陆云岚眉头一蹙,“昨夜着蓝色衣服的姑娘...是谁?”

“蓝色衣服?”青衣急促咳了两声,“您...您昨夜是酒后看花眼了吧?昨夜就我们六人。”

陆云岚听到了这话,剑眉一压,“撒谎,我方才数了,只有五人。”

“来了!来了!”小喜远远便喊着往门口赶来,青衣暗暗松了口气。小喜假装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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