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令营·东湖公园一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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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日的任务格外轻松,学员们只需在八点前往体育馆集合,欧指导一一了解孩子们的去向,大多是在集训中心和这片区活动。

“欧教练,我们打算去东湖公园划船!”

轮到叶绍瑶报数,她举起和容翡交握的手示意。

欧指导很难不怀疑这是在刻意给他出难题,玩笑道:“就你们两个小崽子?”

她理直气壮地站出队,回头寻找另一个目标人物:“是三个小崽子,是吧,季林越?”眼神逡巡一圈没有收获,她讪讪收回目光。

此时的季林越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感觉投来的关注并不是一份值得昂首挺胸的荣誉。

首都地广物博,遍地是人文盛景,东湖公园地处市东,与集训中心隔了数里。

若是一群没有及肩高的小孩子大摇大摆在街上闲逛,没有人敢保证会不会有什么潜伏的危险因素存在。

欧指导犹豫不决,学员的安全应是他首要保证的,每一份合同都陈述他在这里不可推卸的责任。

“还是换一个娱乐地点吧。”他企图打消他们的计划。

“没关系的,欧教练,”容翡开口宽解,“我姑姑就在市东区,可以作为监护人陪同我们。”

这倒不是一张空头支票,去东湖公园虽然是临时起意,但她们已经考虑周全。秉着安全第一的原则,容翡在收发室蹲了一个小时的电话,联系上姑姑一家,此时大红的轿车已经在大门外等着了。

叶绍瑶怕他不信,滔滔不绝描述起未曾谋面的容翡姑姑的样貌,从大眼睛小嘴巴说到厚刘海长头发。

容翡低声打断她:“你是在说日暮戈薇*吧?”

“日暮戈薇是谁?”叶绍瑶反问。

她在练习看图说话呢,今天站在欧指导旁边的助教姐姐格外好看。

两人一唱一和说得煞有其人,欧重旸也没有再问,出于责任心,他走向队伍的最后一排。

那些学员都是欧指导的亲徒弟,正儿八经是首都冰雪运动管理中心的青少年组运动员,半只脚已经踏上国家舞台,在大小比赛中崭露了头角。

有几个是叶绍瑶熟悉的面孔,比如站在角落的那个男生,她当初学习步伐所观看的录像带就是他的示范。

这一趟夏令营之行,她好像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世面。

正盯着那个男生零碎地回忆那些录像内容呢,叶绍瑶只见他也正向她们走来。

好像被看透了心事似的,内向的属性限时返场,她心虚地躲开了迎面而来的炯炯目光。

教练一声解散令下,肃静的场馆开始沸反盈天,孩子们生灵活跃的童音充斥了每个角落,叶绍瑶和容翡逆着人流去找季林越。

“你们好,”那个男生居然真的阻隔了她们的视线,停驻在眼前,同她们交流,“欧教练让我陪你们一起去,保证你们的安全。”

他似乎还没有完全度过发育期,下巴上的胡茬刚冒出来,声带也到了尖锐干涩的尴尬期。

看着还算帅帅气气的男生,乍一开口是一副公鸭嗓,叶绍瑶受到了些许惊吓,下意识看向了身旁的容翡。

容翡不变不惊,上前温润地道了声谢。

狭窄的座位愣是塞下了四个人,等红灯的空隙,容女士用手支着方向盘,打趣说:“早知道有那么多朋友一起去公园,不如开她姑父那辆面包车合适。”

“那是哪里?”叶绍瑶扒在窗边,摇下了那面暗色的玻璃,指着远处的宏伟建筑询问,“和我们现在住的房子都不一样!”

在街边的绿树掩映中,一座巍峨的歇山顶别具一格,在初升太阳的映照下闪着夺目光辉。

“手别伸出窗外,”容女士时刻提醒交通安全。

“那是□□,是我们国家很重要的一栋建筑。”

绿灯通行,车辆开始碌碌向前驶动,被掩住的红墙逐渐呈现在眼前。

叶绍瑶失声惊叹:“没想到□□那么大!”

坐在身边的季林越搭腔:“因为□□背后就是故宫啊。”

“故宫?故宫是什么?”

容翡诧异:“《还珠格格》看过吧?”

叶绍瑶为了证明自己有些文化,使劲点头承认:“看过,我妈妈最喜欢看这部剧了。”叶先生不止一次感慨,还好叶绍瑶早出生个几年*,不然指不定就叫叶紫薇了。

虽然那时候她还是个日日被抱在怀里的小丫头,对故事情节根本没什么印象。原来讲述的是故宫的故事,她云里雾里地想着。

汽车还没有开进公园的路口,墙里的欢声笑语就已经从车窗的缝隙挤进耳朵。

叶绍瑶抱怨说:“明明不是周末,怎么公园也这么热闹。”

季林越替她背上她遗落在座位上的小背包:“因为现在是暑假。”

分明是无需思考的问题,他却从她的脸上窥见了他只有想明白奥数题时才有的恍然大悟。

东湖公园依湖而建,听说这湖水曾引自护城河,池水碧澈,鱼若空游,文人墨客在这里留下过诸多散文名篇。

不过那大概是陈年往事打磨后留下的美好幻象,水面上的薄雾散去,叶绍瑶只觉得湖水黑咕隆咚深不见底,近岸的石缝里都长满了水草。

掬一捧湖水,清凉刺激着皮肤,水流顺掌心纹路滴下,带走了些许热气。

顺着荡开的涟漪远眺,远处的湖面有几艘启航的小船,船顶垂下的篷布遮挡了船上的光景,一片赤橙黄绿很是鲜艳,像点在墨绿画布上的油彩。

这是小年轻们爱赏的情//趣,容女士自诩已经迈入中年人的队伍,将自由放给了望眼欲穿的孩子们。

她嘱咐容翡:“你们去划船,我在岸上等你们,注意安全。”

她将头转向最年长的那名男生,才自怪自己疏忽,一路上都没来得及问清大家的姓名。

男生看破对方的欲言又止,回答道:“我叫张晨旭。”

船是两个小女生选的,形状酷似大白鹅,为什么说酷似,因为它已经被粉色的油漆里里外外涂满,连船桨都是工作人员特意找的粉色。

张晨旭小声与季林越说出不满:“粉色的大鹅还配蓝色的船顶,这鹅不仅变异还驼背。”

叶绍瑶耳朵敏锐,在嘈杂声中顺利抓取到这独树一帜的公鸭嗓:“说什么呢!”居然诋毁她的审美!

季林越站出来当和事老,挖空心思找补:“这粉色配蓝色多好看!”

勉强达成战略和平,叶绍瑶很是满意,高高兴兴踏上了船,手里柳枝一挥:“‘黛西’*号,出发!”

没有电动涡轮,前进还需用船桨划。叶绍瑶毛遂自荐,最后英勇退下:“我这细胳膊细腿,还不如让它随波逐流呢。”

她缩进小小的舫里,里面通风,吹去刚才三两下就生出的薄汗。

两个女生从斗志昂扬到兴致缺缺,划船的重担很快落在了男生身上。后者不情不愿接过船桨,开始当起打工的船夫。

湖水被吹皱,推着小船一同涌动。叶绍瑶被风熏得慵懒,已经找好了舒服的姿态靠在船身,劳累了一周,身体上统共就没几两的肉痛了酸酸了痛,直到这一片刻才真正放松。

一闲下来,叶绍瑶就想说话,她嘴巴碎,随便一个话梗都能说出滔滔江水:“季林越,你好弱啊,是不是没吃早饭。”

两个男生的身高和力量都太过悬殊,张晨旭还在发育,却已经有了一米七,而旁边的季林越与叶绍瑶同高,并且暗中向她投来一把眼神刀。

容翡也懒懒地倚在叶绍瑶的对面,抱着对在场唯一陌生人的好奇,她开始没话找话:“张晨旭哥哥,你今年多大?”

张晨旭在船头回答:“十六。”

十六岁还没过发育期吗?容翡蹙眉,教练有在课堂上科普过“发育关”的概念。

十三至十六岁可以说是人体发育的关键期,这个时期对于一名花滑运动员来说至关重要,有许多前辈因为无法适应体型体态甚至重心的变化而匆匆退役。

十六岁后,运动员发育逐渐缓下来,才能最终迎来花滑事业的黄金期。

容翡不知何解,只能猜测:“怎么感觉谎报了年龄。”

前头张晨旭回首调笑:“我是腊月生的,得虚两岁。”

这厢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演绎岁月静好,对面两个人却在针尖对麦芒。

“季林越,你有没有力气啊!这船就在湖面上一个劲打旋儿。”

“叶绍瑶,你行你来划!”

“我不行,我是菜//鸡。”她可是个有自知之明且知道急流勇退的人。

一句话让季林越吃瘪,他又把人畜无害的委屈样挂在脸上,故意摆给大家看。

不知道是谁动了恻隐之心,想着大人不记小人过,哼声别过头去,结束这场论战。

碎嘴子没话说,气氛组不捧场,接下来的游玩安静了许多,加之张晨旭和他们并不相熟,容翡只觉得遮天的绿树都快枯了。

她只得继续开始没话找话:“我从小到大听说过好多个张晨旭。”她拉拉他的衣摆,试图摆脱身后的冷空气。

她开始回忆生活里出现的无数个“张晨旭”:录像带里示范步伐动作的模糊身影、在首都体校里有一面之缘的黄毛小子、甚至还有列车上被人提了一嘴的过客……

这名字似乎挺大众的,容翡嘴上有个把门的,深思熟虑后,轻声细语说了句:“因为名字好听,像旭日一样,所以就记住了。”

张晨旭的身貌已初见颀伟,他将身体倾向她,掬着满脸笑容说:“我知道我的名字很普通,但是……你刚才说的好像都是我。”

去年他曾受首都冰雪运动管理中心的委托录下了花样滑冰基本步伐的示范动作,用于对初学者的教学使用。

作为男单兼项双人滑的花滑选手,由于搭档在发育关键期无法控制体重而退役求学,他不得不在其他单位另选搭档。

他确实和容翡在那体校见过一面,但那时候他还没有长力量,看起来瘦瘦一只,对方并没有看上他。

至于那趟从H省出发列车……他们是邻座,在没有等来身边的旅客时,他侧身躺在了整个座位上。等列车在下一站停稳,接待乘客上车时,他并没有听见。

“张晨旭,”碍于桌板的阻挡,对面的父亲只能踹醒他,“旁边的乘客来了,快让座。”

那时候他睡昏了头,迷迷糊糊支起了身,又靠在车窗睡着了。只记住了梦里那个若隐若现的名字,别人叫她“容翡”。

明明只是不期而遇的路人甲,直到这个名字反复出现在他眼前耳里,才让他不得不感慨,人生何处不相逢。

容翡惊喜:“原来我们这么巧!”

张晨旭清嗓,保持着严肃的神情:“我可一直记得你那天在体校嫌我身体单薄,还问教练我是不是有基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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