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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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景瑞一愣,骤然转过身来,脸上的怒气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只见季柘恍然大悟般地十分抱歉道:“奥,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您二位慢慢聊。”说着便背过身要走。

韩景瑞也顾不上自家夫人是怎么回事了,今日摆着这么大一局,可不能怠慢了季柘,赶紧追过来,凑在季柘身边讨好般地赔笑:“季大人哪里话,是我们夫妇误了时辰,还要让您来找,惭愧惭愧,我待会自罚三杯。”

韩夫人看着韩景瑞那讨好的嘴脸,十分鄙夷地嘁了一声,自己一人绕路前往大厅,她虽对韩景瑞多有厌恶,但这个家还是要继续过下去,她还得忍着给他撑门面,偌大一个宴会没有女主人是不行的。

“季夫人,我敬你。”韩夫人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林姣姣,还未等林姣姣做出反应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韩夫人恕罪,内子不善饮酒,我来代她喝。”季柘一把拿过林姣姣正要仰头喝下去的酒,引了下去。

韩夫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看他们二人,眼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羡慕。

韩景瑞见状笑道:“季大人夫妇恩爱情深,真是让人羡慕啊。”

韩夫人本来还带着一丝笑意的眼角瞬间落了下去,也不顾及满座的宾客,脸一黑,一语不发。

韩景瑞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家夫人这边的气息,自顾自地跟季柘聊天:“我听说御史大人从京城走水路赶来,还遭遇了水贼,受了伤,”韩景瑞一脸唏嘘,“在下官的地界上出了这种事,下官真是罪该万死。”

季柘接道:“水贼难除,已是积年旧患,韩大人不必太过自责,也只是我们二人运气不好罢了。”

韩景瑞看季柘的态度有戏,瞬间精神一震:“我就说御史一差事辛苦,又要劳碌奔波俸禄也不高,小季大人这么年轻,也是压力不小吧。”

季柘往后一椅,神情淡淡道:“也没有,家中父兄俸禄每岁千石,我即使在家中当个闲人也是没有什么压力的。”

“……”韩景瑞一脸黑线,不知该如何接话。

林姣姣低低笑了声,把韩景瑞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但是我们总是靠族荫可是不行,官人你也得努力升官加爵,这才是长久之计啊。”

韩景瑞一听乐开了花,顺着林姣姣话头道:“季夫人说得是,不知季大人看我德州如何?”

季柘十分赏脸:“德州地广肥沃,水路便利,本地生意也十分不错,实在是一个好地方啊,不过这也要仰仗韩大人这些年辛苦治理的功劳。”

韩景瑞连连摆手:“哪里哪里,季大人过誉,我也只不过是尽力而为罢了,季大人既然觉得我德州地界不错,又有要大展拳脚的打算,为何不在德州试试看呢,你看你我二人又如此投缘,你若是在我德州做生意,我定全力支持。”

季柘挑眉道:“那感情好啊,我夫人本来就有想自己开家店的想法,那我们不如在德州试试水?”

“好啊,有韩大人相助,想必不会亏本。”林姣姣帮腔道。

韩景瑞一看有戏,登时一拍大腿:“齐偿!齐偿人呢,今日下了宴席你亲自去替季大人找门店,一定要在地段最好的地方给季大人和夫人盘下一间店面。”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作为韩景瑞副手的齐偿从宴席开始到现在还没露面,齐夫人也是,夫妻二人不知去了哪里。

韩景瑞脸色有些不好看,齐偿居然在今天给他掉链子,只得吩咐其他手下去办这件事。

季柘十分大度:“齐大人办事这么严谨的人今日突然缺席,定是出了什么要紧事吧,韩大人别着急,谁都有突发紧急的时候,忙不过来也很正常。”

季柘开口帮忙,韩景瑞自然是不敢下季柘的面子,露出一副十分了解的样子,但心中却是犯起了嘀咕:“季柘什么时候知道齐偿办事谨慎的?”

他本就生性多疑,齐偿这些年来在他手底下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再加上办事确实妥帖才保住自己一家老小的命,不过近几年来齐偿逐渐不合韩景瑞心意,眼下季柘又表现出两人关系很近的样子,让他不得不猜忌。

林姣姣道:“刚刚齐夫人还拉着我将齐大人一顿夸,说齐大人心思细腻,比不少女儿家都心细呢,两人从来没吵过架,这么一看,这位齐大人不光差事办得好,在家里也是个会疼人的。”

韩夫人不明意味地冷哼一声,弄得周边的官家夫人们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韩景瑞刚刚还不错的心情被这几句话弄得十分不爽,心中仔细过了一遍这些日子齐偿的举动,思索有没有可疑的地方,若是让齐偿和季柘勾结起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而齐偿这边在后院被自家夫人抓住,就解释不清楚了:“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从来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女人,更没有什么贡女,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齐夫人哭得梨花带雨:“我说怎么最近你总是晚回家,一回家还没个好脸,原来就是在外面有人了,嫌我老了!”

齐偿简直要气炸:“我那是公务繁忙,怎么就是跟你说不明白,哎呀我先不跟你说,今日宴会上有大事,耽误不得。”说着便要转身匆匆离开。

齐夫人一听,声嘶力竭道:“你要是敢走,我就死给你看!”

齐偿满脸震惊地看着自家夫人,实在想不通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但自己家这位闹起来是真让人招架不住:“好好好,我不走,你先冷静一下好吧,我先送你回家,然后再慢慢跟你解释那两个女子的事行吗?”

“不行,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

齐偿急道:“都跟你说了一些事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这一吼吓了她一大跳,齐偿还从来没有这样子说过她,一时间愣住了。

齐偿也知道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只能连哄再骗地先送她回府。

等齐偿再回来,宴席已经结束,然后韩府中来的客人也都差不多走干净了,只有季柘和林姣姣还坐偏厅里喝茶,像是和韩景瑞有什么要事相商。

下人来禀报韩景瑞说齐偿求见,韩景瑞冷哼一声,道:“他倒是想起来了,让他等着。”

季柘和林姣姣对视一眼,道:“虽说这是韩大人自己的事,但既然我们在场听见了,就不免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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