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一来就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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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开始后，松息打起了精神，准备好好看看这位她期待已久的王妃。

当雍容华贵的王妃出现，众人一齐行礼祝贺时，她看的都忘了跟着一起行礼，连她的头都是苏墨启伸手按下去的。

王妃太美了，美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的根本就是那天醉酒的富贵花！

众人落座后，松息才有些回过神来，她从头到尾想了一遍那天她行为失礼的地方。

她好像一直叫王妃“姑娘”，连“小姐”也没用，更别说自称什么“小的”，见面行礼，告辞行礼等等了。

苏墨启看她有些呆呆的样子，小声问道：你怎么啦？”

“啊……没，王妃太美了。”

她原地消沉了片刻，又打起了精神，决定还是先好好为王妃设计衣裳，王妃对她要罚还是要赏，以后再说。

丫鬟们端上了菜肴，舞姬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宾客一边吃喝一边欣赏，气氛很轻松。

松息在自己的小本上用炭笔速写起王妃的肖像，正面侧面，微笑蹙眉，举杯品尝，各个不同的时刻都被她捕捉了下来。

她越画，灵感越多，光是可以作为寝衣的长裙就已经画了快三种。

她完全沉浸在了创作中，根本听不到周遭的声音，更不会注意到不远处，一个视线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她身上。

宁擎一边喝酒，一边跟旁边人交谈，目光却没离开过她。

松息今日认真扮起了男子的模样，他第一眼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差点没认出来。

宁擎不知她为何会在这，也不知她跟苏墨启又是什么关系，连她此时在做什么他也看不明白。

她低着头，手上写写画画，一会儿蹙眉一会笑。

宁擎闷闷地干了一杯酒。

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奇怪？

不知不觉间，宁擎已经喝光了第三壶酒。

松息终于画出了让自己有些满意的作品，她试了许多种样式，最终还是觉得王妃适合那种高贵清冷的风格。

这种风格一来能跟她王妃的身份匹配，展现出她与生俱来的优雅端庄，二来和她少女纯真的那部分形成反差。而越是高贵疏离，就越让人想看她害羞局促的模样。

松息的嘴角勾出个愉悦的弧度。

苏墨启好奇地凑了过来，“画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松息一下遮住了自己的画，“暂时保密，等做好了再给你看。”

苏墨启笑了笑，“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松息的肚子应景地响了起来，“可以吗？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苏墨启端了一盘点心给她，“你悄悄吃。”

松息接过点心，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好像也没人在意她，便放开大胆吃了起来，边吃还边跟苏墨启讨论起了王妃的尺寸。

“你觉得这个尺寸合适吗？”

她在纸上写了几个数，苏墨启看了看数，又抬头看了看上面的王妃，指着两个数说道：“我觉得这个要小些，这个还要大些。”

他拿过炭笔，写了两个新的数。

“苏墨启，看不出来啊你。”松息感叹道：“这么懂的吗？”

苏墨启抿着嘴笑，看着她说：“你可知你是第一次叫我名？”

“是吗？”松息想想好像是这样的，“突然觉得叫大名也挺顺口的。”

她又跟苏墨启悄悄讨论起对王妃王爷的看法。他们对王妃适合的风格有些分歧，苏墨启认为那种火艳热烈，让人一看就把持不住的风格更好，不过他们对王爷的看法倒是出奇的一致。

她在心中又多了几分把握，巴不得立刻回家把手上的草图变成实物。

另一边的宁擎已经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了。

晚宴接近尾声，王爷和王妃早就不在了，席上的都是些好酒之人。

苏墨启也准备回去了，松息跟在他后面朝王府门口走去。

走到半路，突然有一丫鬟走了出来，向苏墨启服了服身，“苏公子，王妃想见你身后这位公子。”

“王妃想见他？”苏墨启很是意外，“王妃可说了缘由？”

丫鬟摇了摇头。

苏墨启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那我一起去。”

“王妃说了，只见这位公子。”

苏墨启转头看着松息悄声问道：“你可是做了什么？”

松息当然知道她做了什么，但当下又懒得说那么多解释，“没事，我去去就回。”

“你确定？”苏墨启不是很放心，“你也不是非去不可。”

“没事，我可以。”松息打定主意还是去见见王妃，这也是个摸清王妃态度的好机会，“你在王府门口等我吧。”

她说完就跟着丫鬟走了。

丫鬟带着她走了一条小路，她忍不住开口问道：“请问姑娘，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跟我来便是了。”

松息没再多问，这王府别说到了晚上，还挺吓人的，上次跟王妃一路倒没觉得，现在她看哪儿都觉得阴森。

瑞王妃于舒然正坐在一个凉亭里等她。

松息还是按苏墨启教的行了个礼，“见过王妃。”

“下去吧。”于舒然朝丫鬟吩咐了一声，就向她走过来，冷声说道：“你可知罪？”

松息是没想到一来就要治她罪啊，但嘴上却也应付道：“小的知罪。那日不知是王妃，还多有冒犯。”

“冒犯？”于舒然不知是怒还是笑，“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小的明白，那日不该叫王妃‘姑娘’，见到王妃也没行礼，还用‘我’跟王妃说话。”松息心里庆幸自己之前已经反省过了，对此她早有准备。

于舒然听后笑了起来，问道：“你可真不知道你什么罪？”

这下还真把松息问懵了，正当她又开始回忆时，于舒然说道：“先起来。”

“是。”松息站直了比王妃高了半个头，她看着王妃的眼睛，猜着王妃的心思。

这王妃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刚成年的丫头，自己需要对她这么恭敬，松息心里是有些不爽的。

“你可知你这样看着本王妃，也是不敬？”

不等松息抱怨这古代的等级制度，于舒然边踱着步边数起了她的罪，“你还抱本王妃，搂本王妃，摸本王妃的脸，竟还问本王妃喜欢做什么，说什么美就是美，你可知罪？”

话虽没错，但松息心里不服，“小的那日不知是王妃，只是以为是哪家姑娘有伤心事了，怕她想不开才这么说的，并非不敬王妃。说王妃美也是肺腑之言。”

“噢？”于舒然抱着袖子朝亭子下面走去，“你对所有姑娘都是如此？”

她刚说完，脚下就一崴，身子眼看着就歪了下去。

松息伸手一把拉住她，扶正了她的身子，然后才说道：“倒不敢说所有姑娘。”

于舒然站稳后还有些惊魂未定，片刻后才问道：“这是什么？”

她俯身从地上捡起一个小册子，随手翻看起来。

松息看她脸上的表情，那是十分精彩。

“你这是什么？竟还偷画本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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