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奇怪的松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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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擎往后倾了倾身子,然后站起身说道:“早点休息。”

松息见他要走,迅速抬起脚,撩起了裤腿,“膝盖也破了,疼。”

宁擎看着她那敏捷的动作,抿了抿嘴,“姑娘家哪有随便把腿露出来的。”

松息手上一松,拽起的裤腿就滑了下去,“那算了,不弄了。”

宁擎叹了口气,走回来坐到她面前,伸手捉住她的脚踝,把她的裤腿重新撩到了膝盖上。

松息撑着脑袋看着他给自己弄伤口,开口说道:“你在京城跟在长安院时有些不一样。”

宁擎抬了抬眉,“怎么不一样?”

“在长安院时,你很容易就被我逗生气了。”

宁擎笑了一下,“你是故意的。”

“撕你衣服不是,你衣服冻硬了,不好脱我才用刀的。给你小一号的衣服也不是,那时候别人都睡了,只能先给你我的衣服。”松息顿了顿又小声说道:“但叫你脱衣服是故意的。”

宁擎处理完她膝盖上的伤口,放下了她的脚,“好了,我走了。”

松息也跟着站了起来,“我送你。”

“不用。”

宁擎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偏过头说道:“改日再见,长安。”

“松息。”

宁擎推门的手一滞。

松息又重复道:“我叫松息,长松息。”

宁擎转过身,大步走到她面前。

“怎么了?”松息后退了小半步。

“你跟刺客有关吗?”

“刺客?什么刺客?”松息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说长安院那日追你的人?”

“嗯。”宁擎一脸凝重,心怦怦地跳得很快。

松息看着他,头微微一歪,蹙着眉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随口问问。”宁擎转身走回门口,推门而出。

门口守着的云山云竹看到他走出来,一脸震惊,急忙跑进屋里问道:“公子,这公子不是长安院你救的那位吗?他怎么会在这?”

松息一边收拾着桌上的伤药,一边说道:“宁安侯。”

云竹惊讶地吸了一口气。

云山听后只是问道:“公子你受伤了?”

“路上摔了一跤,刚好碰到宁安侯了,他送我回来。”

“哦。”云山看着松息的样子,总觉得好像不是那么简单呢。

松息之后几日都没有再出去跑订单了。一是想休息一下,二是要把那撕破的画册重新做好。

好在她的画册有些厚,那王夫人就算再大力也只能顺着书脊扯开。

她把完好无损的画挑了出来,又把只撕破了一点的画修补了起来,其余那些被弄脏或者破得太多的画,她只能重新绘制一遍。

她今日在重画一幅情趣内衣的双人图,云山见她又有熬夜的倾向,生怕她睡在书房,到点就硬催着她回了卧房。

松息拗不过云山,便把东西都搬到了卧房里,继续画画。

屋里有些闷热,她换了身宽大的短袖长裤睡衣,又打开了窗,才坐在桌前继续画起来。

她专注地画着图,就连房门被人推开了,她也头都没抬一下。

宁擎都快走到她面前了,她才被余光中忽然出现的黑影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来了?”松息的左手还捂在胸口上,心突突地跳着,“怎么门也不敲,吓死我了。”

“敲过了。”宁擎看到她的反应,眼里多了分笑意。

“你坐,我这有些乱,将就一下。”松息连忙把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整理了一下,空出一小块地方,给他倒了杯茶。

宁擎本打算马上就走的,但还是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他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似乎是寝衣。

“什么事啊?”松息低下头继续画着画。

宁擎从怀里拿出一小瓶瓷罐,放在桌上,“祛疤的。”

松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那玉色小罐一眼,抬手在颜料盘上调起颜色,笑着说道:“就擦破个皮还祛什么疤啊。”

她画了好几笔,才发现宁擎没反应,于是抬起头看着他,“生气了?”

宁擎看着手里的茶碗,没有说话。

一阵急风刮了进来,把桌上的画纸都吹了起来。

不等松息去捡,又是一阵急风,连本关着的窗户都啪的被吹开了。

四周的烛火晃动了一下,便冒出一丝青烟。

屋里一片漆黑。

“这风也太大了吧。”松息起身摸着黑去关窗户。

她刚走到窗前,天空中就划过一条闪电,紧接着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开。

她关上窗,插紧了插销,又借着第二道闪电的光,找到了火折子。

屋里重新亮了起来。

宁擎这才站起身说道:“我回去了。”

他话刚说完,滴滴答答的雨点声就响了起来,眨眼间,屋外已是大雨滂沱。

松息侧耳听着屋外的动静,又看了眼站着的宁擎,问道:“要走吗?”

她走回桌前坐了下来,宁擎也坐了下来。

松息拿起笔继续画图,耳边只有哗啦啦的雨声和轰隆隆的雷声。

她抬起头,看到宁擎只是端坐在桌前,什么也没做。

“你要不看看我的画?”

松息把一旁的一叠画纸递给了他。

宁擎接过来,只看到第二张,就不看了。

松息瞄了他一眼,轻笑道:“还害羞啊?”

她放下了画笔,拿起桌上的玉色小罐,歪着脑袋给自己的手肘上起药来,“看你应该年纪也不小了啊,你今年多大?”

宁擎盯着她的手肘,上面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二十有七。”

“二十有七?跟我一样大?”松息看了他一眼,然后扭过头继续涂药,“你这个年纪应该也成婚了吧,这么晚来我这不太好吧。”

“没有。”

“什么?”

宁擎看着一旁的烛火说道:“我没有成婚。”

“哦……”松息撩起裤腿,脚踩在凳上,给膝盖上的伤口也涂起了药,“怎么二十有七了还不成婚?我看人家这个年纪孩子都好几个了。”

她涂好了药,盖上了小罐的盖子,又看了宁擎一眼。

宁擎这才转过视线,看着她,“你不也没成婚。”

“我那情况不一样。”松息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没成过婚?”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雷声轰鸣。

宁擎不回答问题反而问道:“你为何要扮成男子?”

“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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