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错了,我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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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戚晏舒早早起床,由着素律服侍她穿上天蓝长袍,将头发高高束起来,带上玉冠,站远了让素律一看,这不妥妥就是个玉面书生嘛。

不愧是她家小姐,男装也这么好看!

戚晏舒站在镜子前一看,心满意足,嗯,是她自己都想嫁的程度,不错,不错。

在素律的陪伴下,戚晏舒用了早膳,后又去账房待了一会儿,不久,卫珩下了朝,派人来接戚晏舒去城西。

一路颠簸,戚晏舒下了轿子,卫珩他们正立在枯井前,围着一具尸体,其余还有一小队人在荒原里勘察。

因为要查案,戚晏舒没带素律,让素律留在府中帮老嬷嬷算账。

戚晏舒喊了卫珩一声,嗓音作浑厚状:“卫兄。”

卫珩循声回望,一眼便将戚晏舒认出来,饶是知道她今日扮男装,可看见她这幅样子,还是晃神片刻,应道:“来。”

大理寺卿李云琮心底升起一层疑虑,在他印象里,卫珩不怎么说话,除了他身边的凌远凌峰,他基本没同其他人有过太多交集,也没听说他还有什么朋友。

怎么突然,冒出一个长相清隽的小郎君来同他打招呼?

李云琮试探着开口:“这位是……”

卫珩随口起了个名字:“戚殊,我的……”卫珩口中朋友马上要吐出来,他却顿了顿,似乎觉得不太恰当,淡淡看了眼戚晏舒,道:“我的知己。”

知己?知己!!?

李云琮心中还有疑虑,但也不好一直追问,便捋了把胡子,似懂非懂道:“哦……”

周围一阵嘈杂,戚晏舒回头望,一个穿着深蓝捕快服的人,腰上佩着刀剑,急匆匆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李云琮跟前。

“禀……禀报大人,有新线索,在张月河屋子里,找到了一个上锁的木匣子,还请大人移步张府查看。”

李云琮与卫珩对视一眼,只留了负责勘察的一队捕快在荒园子里,其余人,都一同去了张府。

张府被官府的人围的水泄不通,正厅挂上了白幡,张月河的发妻郭氏穿着丧衣跪在大厅里,怀中还抱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

郭氏看他们来了,并不意外,往里指了指,抽噎道:“来看木匣子不是?在老爷书房里。”

李云琮叹口气,道了声节哀,便往书房赶。

拿着匣子的人说:“这匣子原本在一摞书后边,上次来勘察没主意,这次不小心被碰倒了,才丢出来,不然谁会想到书后边还放着东西。”

李云琮接过匣子,拿在手里端详,那匣子看着有些年代了,上边漆有的都被磕掉了,起码是六七年前的物件。

匣子上了锁,拒在张府勘察的人说,找钥匙翻遍了书房也没找到。

凌远看着眼前一亮,举着手凑到前边来,惊喜道:“诶,我能开,我能开!让我试试。”

李云琮看了凌远一眼,把匣子递给他,凌远拿出不知从何处搞来的一根铁丝,往锁眼里捅了捅。

没捅几下,那锁“啪嗒一声”,还真被捅开了。

凌远自豪道:“还得看小爷我!”

凌峰没眼看,朝凌远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嫌弃道:“当着官府的面撬锁,你当真是好样的。”

凌远不服,辩驳道:“那……我又没干坏事,大人还没说什么呢,用的着你来训我?”

李云琮朗笑两声,指着凌远,冲卫珩嗔怪道:“你这手下,可真是鬼精灵啊。”

卫珩颔了颔首:“见笑了。”

那匣子中有一封信和一个簪子,信上字迹娟秀,赫然写着:

月河,见字如晤,一别经年,甚是想念,请于十二月二十八日,在城西荒园里一见,务必要来。

“既然张月河是被约出来的,那写这封信的很是可疑,很可能就是凶手。

李云琮接着往下看,越看越觉得不对:“可……这……这没有落款啊,张月河怎么知道约他的是谁呢?又怎么会赴约呢?”

卫珩脸色没什么变化,嗓音低沉:“或许是,张月河和凶手已经熟悉到,通过字迹就能辨认对方是谁的地步呢?”

李云琮合上信:“是了,是了,张月河死前并没有剧烈挣扎,很可能是熟人作案。”

戚晏舒往匣子里扫了一眼,看见那个簪子,不由惊呼道:“是……是栀子花银簪!”

卫珩顺着戚晏舒的眼神看那簪子:“这簪子怎么了吗?”

戚晏舒回忆起一些事情:“大概七八年前,这簪子有一阵风靡京城,因为皇上当时极宠翎贵妃,专门请了工匠为她打造了一支银栀子花簪。”

“因为栀子花象征着长久的爱,为了效仿乾安帝,当时人都时兴给喜欢的姑娘送栀子花簪作定情之物。”

李云琮了然:“那这桩案子,倒像是情杀案。”

稍后,李云琮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对啊……你一个男人,怎么对女儿家的事儿这么了解,你送过哪个姑娘?”

戚晏舒从小就是一紧张就开始咳嗽,此刻也一样,什么都没说就开始咳起来,咳得两脸通红。

还偷偷给卫珩递了个求救的眼神,卫珩抿了抿唇,看了她一眼,又将头扭过去了……

扭过去了??扭过去了……扭过去了!!!

这就不管她了?!

原先表明心意的时候怎么说的??定不负她,他就是这么定不负她的??

果然!男人的话不能信!!

戚晏舒咬了咬唇,开始自己找补:“我,咳咳,我爹原先,给我娘买了……”

李云琮害了一声,爽朗道:“那你早说不好了?这么点儿小事儿,用的着这么大反应吗?”

戚晏舒咬着唇没说话。

倒是卫珩,终于舍得开口了,看了一眼戚晏舒,含笑道:“她脸皮薄。”

脸皮薄?脸皮薄……脸皮薄!!

你才脸皮薄呢!

你全府上下脸皮都薄!

不对,除了我以外,你全府上下脸皮都薄!!

戚晏舒生着气,回来时并没有和卫珩一起,自己满脸写着“我生气了”四个字,率先上了马车,留给卫珩一个潇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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