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昭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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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破了,卫珩告诉李云琮他要去临州的事,李云琮拍拍他的肩,眼里满是器重,客套道:“你好好干,说不定以后,我还要依仗你呢。”

卫珩低头笑笑:“哪里,都是大人培养的好。”

转身上了马车。

戚府。

素律打小跟着戚晏舒,办事一向妥帖,已经把他们此行所要带的东西全部准备齐了。

卫珩一到府上,他们就出发了,凌峰凌远在轿子外驾着车,素律留在府里看家,卫珩随意惯了,府中没有管家,戚晏舒便让素律留在府里。

京城到临州,大约有两天路程,他们四人有时干粮吃腻了,路过林子或者清湖,也会打些野味来吃。

戚晏舒第一次出远门,颠簸了两天,到临州地界要下车的时候,腿都是软的,还得让卫珩搀扶着。

他们将车停在临州城下,自从那日卫珩同皇上建议完封城后,皇帝即刻下令,没有他的手谕,任何人不得出入临州城。

来接他们的,是临州知府陈裕达,大概有三十多岁,带着乌纱帽,因着瘟疫实在严重,他们一行人脸上都围着面纱。

戚晏舒见状,朝凌峰耳语几句,凌峰也从轿子上拿了几个面纱给他们几个分了分。

陈裕达拱了拱手,往后瞟了他们几个一眼,视线在戚晏舒身上停留一瞬,不过很快移开眼,朝卫珩寒暄:“卫大人到的好早,一路上可还顺利。”

卫珩点点头,跟着陈裕达往城里走:“一切都好,劳烦大人记挂。”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戚晏舒此行是丫鬟打扮,她低着头,跟在卫珩身后,一并朝城里走去。

城中很安静,路边都撒了石灰,仔细闻,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醋味。

他们跟着陈裕达回陈府这一路上,几乎没见什么人,按照陈裕达的话说,大家都囤了吃的,在家自行隔离。

这是属于天灾,百姓人心惶惶,为了早日遏制瘟疫蔓延,上头也是一直施压,陈裕达叹了口气。

“为了这瘟疫,我可是头发都白了一半,可不知是不是方法的问题,情况是一点没好转,其实城里还好,最严重的是昭县,染病人有一大半,死的人一个一个抬出去,都来不及埋!”

这已经不是严重了,这是简直是骇人听闻啊,凌峰和凌远听到这,也不由互相看了一眼,凌远随即打了个寒战。

卫珩心中担忧:“这么严重?”

“可不是?这瘟疫最早,都是从那儿传过来的,最开始是身上发热,没力气,呕吐,接着腋下会长出石头大小的硬块,慢慢再长出黑斑,接着人就昏迷不醒,死亡的人是染病人的一半。”

戚晏舒在后面听着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比她当年严重的多啊!

陈裕达将他们安置到府中,住的地方虽没有京城的好,但也算雅致安静,也算是个好住处。

临近晚上,陈裕达让人送了些艾叶过来,说是稍稍能防染病。

戚晏舒晚上并没有睡好,眼睛一闭,脑子里全是那些陈裕达白日里讲过的东西,连做了好几个噩梦。

翌日,卫珩发现,临州城里并不再需要做什么,就接着自行隔离,每日煮些醋什么的,预防一下就好,真正要花心思的,是昭县。

卫珩向陈府借了匹马,天刚蒙蒙亮就先去了一趟昭县,直至中午方才回来,回来时一言不发,脸色凝重。

戚晏舒脸色也沉下来:“怎么了?”

卫珩只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回屋子里坐了一个时辰,再出来时,他便说,他要搬到昭县去住。

“我跟你一起去。”戚晏舒马上站起来接话。

“我们也去,公子去哪儿,我们去哪儿。”凌峰和凌远异口同声道。

卫珩想了想:“我今早去昭县,发现情况比我想象的更糟,有很多人吃饭都是问题,医馆的人手也不够,还有家中只有两个老人,都生病了没有人照顾的,这些都是问题。”

他扭头看了戚晏舒一眼:“你们得有个心理准备。”

当天下午,他们就收拾东西往昭县去了,由于决定的匆忙,陈裕达当时并不在府中,无法当面告别,只能托人转告了情况。

一路纵马疾驰,两个时辰后,他们来到昭县县令王徊的府邸门口,凌风去敲了门,许久,才有人来开门。

王徊只探出半个头,面色憔悴,见自家府邸门口站了这么多人,一时有些意外:“你们是。”

卫珩从腰间掏出圣上给的腰牌:“我们是朝廷派下来,来帮助调查疫情。”

王徊喜出望外:“朝廷派来的?”接着从卫珩手里接过腰牌,从上到下拿在手里细细抚摸了一遍,眼里泛着光。

“好……好……朝廷派人来了……县里人有救了……”

说完将腰牌还给卫珩,赶紧给他们几个开门:“来,快请进。”

这县令的府里较陈裕达更是冷清,院子里就种些花花草草,连招待客人的前堂,都是只放了一些基本要用的摆设,一些装饰用的瓷瓶啊,屏风啊,少之又少。

可能是没见过朝廷里的人,那县令高兴的像见了什么青天大老爷似的,热情道:“你们先随便坐着,我去让内人给你们收拾几间干净屋子出来。”

说完也不等他们应答,自顾自就跑出去了。

卫珩心中生疑,这朝廷给县令的俸禄也不少啊,怎么王徊家这么清贫,不说家徒四壁也差不多了,不应该啊。

正思虑着,王徊带着他夫人林氏也来了,林氏肤色很白,长相娴静,头上只戴了一个银簪子,脖颈间戴着个银坠子。

说话也温柔,惊喜道:“你们是来县里帮治病的?以前朝廷派下来的人,都是在京城待一阵就走,你们是第一个在县里的,真的要谢……”

话没说完,王徊先撞了下林氏的胳膊,接着岔开话题:“你们一路奔波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我夫人已经让人打扫了几间房出来,我带你们过去。”

客房陈设也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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