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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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净懿察觉到他接下来的意图,试图用自己仅有的力气推他。可中了毒的身子连力道都是软绵绵的。

她的手抵在他胸口,如同柳条垂落,挨着地面摩挲。除了多余的瘙痒感,造成的效果微乎其微。

“别碰我!”

沈今安忽略掉她眼里的厌恶。他不大明白,为何自己从小疼着护着的六弟,长大后对自己杀之而后快。

是从何时开始改变的呢。

明明幼时总缠着他同食同寝,甚至连洗澡都要和他一起。

沈今安抓住她乱动的手腕,低声警告道:“你若是再乱动,待毒素流进心脉,别说亲手杀我,你肯定会死在我前面。”

沈净懿哪里听得进去,她推他骂他:“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让你救!”

为她剥去外衫的那只手,停了动作,那点颤抖轻微。

沈今安轻声叹息,还是将她碍事的骑装给脱了。

“是哥哥养大的,哥哥亲一下怎么了。”

他掩去了眼中的落寞,那点笑里带着风轻云淡。

沈净懿的反应比刚才还要大:“沈今安,我杀了你!!我迟早会杀了你!!!”

沈今安将她抵在树干上,一只手按着她瘦削的肩头,另一只手则轻轻握着她的脖子。

白皙的,纤细的,他一只手就能完全握住。

常年握剑厮杀的那只手满是厚茧。和在深宫中娇养到细皮嫩肉的六皇子不同:“好,哥哥等着。”

他含住她被咬到的伤处,将毒血吸出,再吐到一旁。

泛黄微枯的草地上,是一滩浓稠的鲜血。

他再次俯身,继续去吸那毒血。

沈净懿已经没了力气,那蛇毒蔓延太快,她连最后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那种窒息感迫使她仰头,艰难的大口呼吸。

沈今安搂着她的腰,她痛苦流泪,他便用手捂住她的眼睛。

他的声音从她颈项间传来:“只疼这一会,马上就好了,听一再忍一忍。”

意识浑浑噩噩,困意席卷而来。

而在自己颈间的人却没有离开。吸吮的动作不知何时变成了吻。密密麻麻,从一开始小心翼翼的试探转变为急不可耐的迫切。那截白皙的颈子几乎都被吻了个遍。

沈今安将她抱在怀里,身形瘦小的六皇子在他怀中如同一只幼猫,腰肢拢在宽大的外袍中。

唯有他的手臂收紧时,那截细腰方才在他怀中原形毕露。

“恶心。”

她微弱的声音,哪怕是在梦里,也断断续续传出。

沈净懿停了动作,认真去听,想要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四周的一切都停了,风停了,走兽飞禽也都停了。

然后他听到沈净懿说:“沈今安,恶心。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密林茂盛,哪怕早秋已至,他抬眸去看头顶的一线天。

阳光分明不算炙热,他却感觉格外刺眼。

沈净懿说的不错,他确实恶心,竟对自己的至亲动了男女之情。

沈净懿只躺了一天就恢复好了,她不确定是因为自己从小就被毒蛇咬的经历,让她比平常人更能免疫一些。

还是因为沈今安及时为她将毒素给吸出来。

无论是哪种,她都不太想去深想。

绿萝煎好了药端过来,说是太医院那边的老太医亲自煮的。

沈净懿伸出去的手在听到她的话后,微微顿住:“老太医?”

绿萝在她身旁坐下,笑容雀跃:“是圣上亲自吩咐的。现在重华宫可热闹了,早上翠平宫的福子姐姐专门送了燕窝过来,说是端妃娘娘特地煮的,为了给六皇子养身体。”

沈净懿被她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圣上平素对她并不喜爱,更别提眼高于顶的端妃娘娘了。

还是说,在她昏睡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绿萝从小就跟着她一块长大,和沈净懿的关系早就不只是主子和宫女那么简单的了。

所以在她面前,她难免会缺少一些规矩。

她说:“前几日秋猎,殿下夺了魁首,那可是四头鹿三只野猪,还有一头白虎。如今那座幌水城也归了殿下。想讨好殿下的可不止端妃娘娘一个。方才就来了好些个,这个宫的宫婢那个宫的内宦,不过都让我拦着了。”

绿萝抬着下巴,颇有种得势后的趾高气昂,“从前眼里只有三皇子,如今倒是想起我们来了。”

沈净懿将那汤药一滴不剩的喝光了,绿萝光是闻着味就觉得苦不下咽,可殿下每次喝药都像喝水一样,眉头都不眨一下的。

可仔细想想,殿下喝药可不就是像喝水一样吗。

本来身子骨就弱,需得靠药养着。再加上在淑妃那里受的一些折磨。

秋猎还未结束,距离拔营回宫还有几日的时间。

沈净懿不知道她晕倒后发生了什么,为何沈今安猎到的猎物会变成她的。

听说他也身子欠缺,在营中休养了半日。想来是为她吸出蛇毒时,部分毒素残留在他体内。

沈净懿在心里琢磨,不愧是常年在沙场征战的人,体质都比寻常人要好出数倍。

只休养了半日。

看来她在下次动手前,还是应当更加小心一些。

这次的第一来的蹊跷,包括圣上也心有疑虑。

还是沈今安出面替她作的证,说是亲眼瞧见她一箭射杀了那出来寻找猎物的白虎。

“六弟的箭术与之前相比,确实进步飞速。”

沈净懿不知道他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想要让她成为其他几位皇子的眼中钉?抑或是为之后的布局暗埋伏笔?

沈净懿脸色凝重,望向一旁的沈今安。

他眉眼含着几分轻笑,在沈净懿眼中,那是运筹帷幄的得意。

圣上听了此言,脸上也带着几分喜色,望向沈净懿的眼神满是慈爱:“看来听一最近确实有好好练功。”

沈净懿低着头:“是三哥过誉了。”

沈今安走到她面前,将她扶起来:“听一总是这么谦虚,三哥何时这样夸过别人。”

沈净懿被他扶起来,可搭在她手臂上的那只手却没有离开。而是随着他说话的语速,隔着衣服布料缓慢摩挲。

沈净懿不喜他的触碰,可父皇在这里,她也不好直接推开他。

大约是知道她的顾虑,沈今安的动作越发大胆。他竟然直接握住了她的手:“父皇,您还记得吗,听一刚出生的时候身子弱,皇奶奶担心他养不大,就让我去压一压。”

这样的压,是用他的命格去压。

三皇子沈今安出生那日,天显祥瑞,常年干旱的南边罕降甘霖。

甚至连屡犯边境的突厥也突然退兵。

钦天监的说,三皇子是真龙降世,亦是天瑞。

他的命格硬,所以皇奶奶要用他的命格,去压一压沈净懿的。

提及往事,圣上大笑:“记得,当时你每天都会被嬷嬷牵过来,坐在听一的塌前等着。”

等她睡醒以后,他便会握住她的手。

她年幼懵懂,连话都不会说的年纪,只是用那双干净到通透的眼睛看他。沈今安冲她笑笑,教她喊自己:“听一,我是哥哥,快叫哥哥。”

她也笑了,露出刚长出来的了两颗小糯牙,那么小,小到沈今安不仔细都看不见。

他每日都会去牵她的手,牵了整整两个月,她的命也终于被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此时那双将她从鬼门关处拉回来的手,也像小时候那样,握着她。

沈净懿肩背都因为警惕而僵直,她咬紧了腮帮,努力忍耐着沈今安的触碰。

在他掌中,自己的手如同随意把玩的物件一般。他时而将它摊开,又时而握紧,有时竟会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缓慢地插入她的指缝之间。

“听一的手,何时长得这么大了。”他感慨的轻笑。

圣上最是在乎子女间的关系,如今看到自己这两个皇子如此亲近和睦,不由心情大好。

“从前时常听说一些听一与你不合的传闻,改天我定让人去好好查审一番,谣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沈今安细细描绘她掌纹走向,温热的指腹灼的她刺疼。

在圣上看不见的地方,他这个好儿子看自己弟弟的眼神,着实算不上清白。

沈净懿的衣服早就被他的拉丝的眼神一件一件褪开。

“是啊,到底是谁传出的谣言,听一与我不合。”

他指腹起初是沿着她掌心画圈,另一只手则搭在她的手背上,合拢她的手指贴向掌心,圈住自己放在她掌心的那根手指。

直到全部握住时,他才开始在那处手指圈出的甬道之中缓慢地抽动起手指,他抬眸看她,眼里的笑暧昧到露骨,“听一明明最爱三哥了,对不对?”

有了先前明彰的教导,她立马就明白了沈今安此时这个动作的含义。脸色因为盛怒而惨白。

沈今安这话当着父皇的面说出来,摆明了是知道沈净懿不敢反驳。

她强忍着胸口翻涌的恶心:“嗯。”

他却不懂:“听一这个嗯是什么意思呢,三哥听不明白。”

沈净懿只恨那蛇毒没有直接将他给毒死。

“听一......最爱三哥。”

他满足地轻笑。

“三哥也最爱听一了。”

他的手在她脸上捏了捏,这般亲昵自然的举动,在圣上看来,是兄弟手足亲近的表现。

可如果他能再看仔细些,必定会发现沈今安捏她的脸的同时,拇指在她柔软的唇上碾过。偶尔还会“不小心”将手指探入她的口中。

回到营帐,沈净懿发了很大一通脾气。在她看来,沈今安今日此举无异于是在侮辱她。

绿萝不敢上前,只能担忧站在一旁,身旁沈净懿弄伤自己。

直到她砸累了,坐在地上休息,绿萝这才叫了随性宫婢近来,将里面打扫一遍。

那宫婢洒扫的同时还不忘替淑妃带话:“娘娘说了,幌水城之事殿下做得很好,但切莫不要耽误正事。”

幌水城若是给了沈今安,那便是一个态度。

但给了沈净懿,幌水城就只是一座城,没有任何别的含义。最重要的一步还是拉拢丞相。

丞相幼女姓周,名町安,比沈净懿小一岁。

平日养在深闺大院中,各种条条框框束缚着,但因为父兄姨母对她格外宠溺,所以养出了一身的大小姐脾气。

难得有机会出来,她如同一只脱笼而出的雀鸟,对外面的一切都感到新鲜。总是缠着沈今安问东问西。

他总表现出一副好脾气来,问题再多也不恼,细心为她解答。

前面那条河叫鸳鸯河,传闻有情人来了这条河,会被鸳鸯神庇佑。

周町安听见了,脸色绯红的问他:“真有这么灵吗?”

他不给解答,只一句:“信则有,不信则无。”

周町安抿着唇,轻轻移开视线。她是个大小姐脾气,但在喜欢的人面前,心绪懵懂青涩,如同蜗牛将自己藏于坚硬的壳内,只敢偷偷伸出触角试探,得了回应后,方才敢将自己的全部袒露出来。

沈净懿看着河边的二人,母妃给她找过很多老师,教她学文教她习武,甚至还有教她抚琴作画的。可唯独没有人教过她该如何爱一个人。

她是女子,周町安也是女子,如今她却要和一个女子表达爱意。

沈净懿不敢忤逆母妃的意思,心里再不愿,却还是上前。

刚摘的果子,从一大堆青果里特地挑出的几个最大最甜的。她像献宝一般送到周町安的面前:“町安妹妹,这野果只有野外才有,你平日应当是没吃过的,要不要尝一尝?”

周町安在面对沈净懿时又是另外一副嘴脸,瞧见她怀里抱着的那捧野果,她嫌弃地往后退了退:“我才不要,脏死了。”

沈净懿拿起一个在自己衣服上擦了又擦,然后才讨好地递到她面前:“不脏的,我来时已经洗过了。”

周町安还是不肯接,尤其是看到沈净懿将那果子在自己身上擦了又擦之后。

谁知道他身上那身衣服是不是干净的。

她不接,沈净懿的手就一直这么举着,那个野果被她宝贝时的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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