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释怀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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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鲁城有三景,镜月游湖、十里桃花、南山佛寺。

四月十五,这一日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秦婉儿提了坛梨花酿,带着初六和刘勤,坐着马车,赶往东郊的十里桃花园了。

“你确定林永叙今日会去赏花?”初六举着个小铜镜,秦婉儿拿了个剥了壳的鸡蛋,在眼周围四处滚动着。

“要是这点消息都打听不到,那我这么多年的街混子岂不是白当了,”刘勤盯着秦婉儿红肿的似桃子一般的眼睛,他轻咳了两声:“莫不是那个纨绔欺负姑娘了?也不应该呀,”刘勤瞅了眼跟屁虫似的初六,有他在,谁能欺负得了秦婉儿呀。

秦婉儿心疼地点了点自己的眼角,叹息道:“算是我惹哭他了吧。所以今日,咱们的目的就是道歉!顺道再打听打听他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啊?”刘勤一怔。

初六轻哼一声,“啪”的将小铜镜扣到了坐垫上。

“哎,你干嘛?”正对着镜子抹药的秦婉儿,蹙起了眉头。

初六不满道:“我手累。”

刘勤看气氛不对,立马拿过小铜镜,举到了秦婉儿的面前,怂道:“我不累,我来我来。”

“莫名其妙!”秦婉儿瞪了初六一眼。

看着秦婉儿的肿眼泡,初六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药盒,用无名指腹沾了药膏,拉过秦婉儿,粗鲁且快速地在她眼四周抹了药。

淡淡的药香味,在马车内散开。

秦婉儿不想再搭理初六,背过身子,掀开车窗帘,看向了外面。

杨柳吐绿,花儿绽放,连风儿都是那么温柔。秦婉儿呼吸了口清新的空气,心底的郁气散了不少。

她来永鲁城也有大半年了,即便食肆每逢初一十五都会闭店休息,她也是守着她的小厨房,从未来过城郊游玩散心。

此时,正值踏春赏花的好时节。

一路上,他们的马车越过不少行人,也有不少衣着鲜亮的年轻公子哥骑马越过他们。时不时地还能隐约听到其他马车里传出的欢声笑语。

秦婉儿突然才发觉,她自穿来以后,一门心思的琢磨挣钱,是不是精神太过于紧绷了。

秦婉儿盯着窗外的美景出神,初六盯着秦婉儿的侧颜出神。

刘勤抱着果脯盒子,看看秦婉儿,又看看初六,吃的津津有味……

十里桃花园,占地有几百亩,隶属于私人产业,若想进去赏花,要么有主人家的帖子,要么需要付银钱。

秦婉儿到了地方才知道,一人竟要二两银子!

“不就是一堆破桃花吗,”秦婉儿嘀咕出声。在围栏外面,依旧能赏花呀。她看在园子四周赏花的人,比进去的还多呢。

再说了,这园子这么大,她就算进去了,也不一定就能碰到林永叙啊。

“咱们守株待兔!”

秦婉儿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一道惊喜声:“婉姐姐?”

秦婉儿回头,只见一身淡粉色襦裙的明晓兰正下马车,明晓钰和林永叙一人一匹骏马立在一旁。

“三姑娘?那么巧?”秦婉儿视线略过无精打采的林永叙,笑意直达眼底。

“刚好咱们可以作伴,”明晓兰走近秦婉儿,看到她红肿的眼睛时,一愣。

明晓钰也是一惊。

“婉姐姐,这是?”明晓兰迟疑道。

秦婉儿笑了:“被虫子蛰了一下,揉得了。”

“这么严重,有没有看大夫?”明晓钰急急出声。

“自是看了,”初六抢过话,拉着秦婉儿,大步走进了桃花园。

刘勤快步跟了上去。

“六两银钱,”守园的小厮笑道。

秦婉儿打开了初六的手,慢腾腾地从腰间取下了荷包。

“他们是与我们一起前来的友人,”明晓钰快步上前,拿出了帖子。

小厮自是认识明知县家的公子,他当即笑道:“原来是明公子的朋友,得罪了得罪了,是小人眼拙了。”

小厮弯腰拱手,示意人进去。

“不需要,”初六扯过秦婉儿手中的荷包,从里面拿了三块碎银子,塞给了小厮。大声道:“我们不差钱。”

进入桃花园,迎面就是一条羊肠小道,两侧种满了桃树。嗅着扑鼻而来的桃花香气,秦婉儿的心却在滴血。

“婉姐姐,里面有亭子,还有小厨房。我们可以一起作画赋诗,还可以随厨娘做桃花糕,用桃花煮酒,”随后进来的明晓兰,兴致盎然地介绍着。

秦婉儿闻言,笑了:“提起酒,我还得向林公子道声歉呢。”

她拿过张小毅提着的酒坛子,送到了林永叙的跟前:“那日气着林公子了,实属抱歉。没想到今日竟能偶遇,也没准备什么好酒,这坛子梨花酿,就赠与林公子了,也算是弥补我们食肆当日的过失。”

“梨花酿?可是吴家酒娘子酿的梨花酿?”明晓兰惊喜出声。

秦婉儿点头:“吴娘子经常去食肆吃饭,我就向她讨要了一坛。”

“这酒太贵重了,那日真的不怪秦姑娘,秦姑娘也莫要自责,”明晓钰推辞道。

“送我的,又不是送你的,”林永叙毫不客气地接过了酒,大步向前。

走着走着,秦婉儿心里又难受了起来。接着她就听到前面传来了林永叙的哽咽声:“馨娘,也十分喜欢喝梨花酿的。”

“我还曾为了坛子梨花酿,与袁通判的儿子大打出手,被我爹禁足了一个月,”林永叙哭诉道:“我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就爬上了一个老男人的床呢。”

得,她本意讨好林永叙,没想到阴差阳错,又因为坛子酒,将人惹哭了。

林永叙一哭,秦婉儿便跟着落了泪。

明晓钰有些手足无措。

初六见怪不怪,默默地递上了帕子。

明晓兰挽着秦婉儿的胳膊,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婉姐姐莫介怀,我表哥他这般……是事出有因的。他有个青梅竹马,俩人都订过亲了,不曾想那女子竟移情别恋,做了承安侯的续弦。我表哥深受打击,这才被姨母从东梁送来咱们永鲁城散心。”

“他隔三差五就会触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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