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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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他们没说阿来也没细问,她本意只是想回避开卓提的问题而已

柴火在面前燃烧,一阵劈里啪啦声中阿来的心安定下来她跟着扶苏的队伍已经离开了沙漠

噩梦般的过去彻底结束,但在静谧的环境里卓不经意的提醒下阿来还是不受控制的想起久违的经历

她出生没多久就被丢弃在沙漠的一棵胡桐树下,被当时因为几番求雨都失败导致威信尽失的大巫祝捡到带回巴尔特部落

跟在他身边的这些年她日日不是泡在药桶里就是一碗接着一碗汤药的喝

不管是不是毒药有什么功效巫祝都一窝蜂的喂给她,阿来总是疼的整夜整夜睡不好觉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她八岁的那一年地狱般的生活结束了因为大巫祝的实验终于成功了可另一种痛苦的日子也开启了

阿来被他炼成了百毒不侵的药人并且她的血还可以治百病,他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公布给部落民众

为了验证这个事实他不惜将自己病弱的妻子从屋里拖出来将淬了剧毒的匕首一下一下的扎进她的胸膛

又当着众人的面割开阿来的胳膊将她的血喂给嘴唇已经发紫的妻子,片刻之间濒死的女人竟然奇迹般的睁开了眼睛只剩下伤口仍在殷殷冒着由黑转红的鲜血

从那以后沉寂了许久的大巫祝凭借阿来又一次翻身成为巴尔特部落最受人敬仰的人

而阿来也开始了她每月一次的献祭活动,但人心始终是贪婪的一月一次显然无法满足部分人的需求,他们开始奢求长生不老

在月黑风高的晚上会有人摸进巫祝的院子找到偏房角落里的阿来,不留情的划开她娇嫩的胳膊用手拼命的挤出她的血液

要被榨干的阿来只能大声喊叫,巫祝听到动静立马出来赶走入侵者可他们就像破土而出的春苗

就在最灰暗的那段日子里阿来遇见了一个人,白日阿来可以自由活动她最喜欢的就是坐在村口北边不远的沙坡上看日落

有一日忽然在视线中闯入一个人,他彼时比八岁的阿来大六岁已经有一副英俊少年郎的雏形

阿来见他横冲直撞的就奔村子来出于好心连忙出声拦住他的脚步“你不能再往前了,前面的村子不许外人进入你去了定会丧命”

来人也并不是非过去不可他只不过是赌气一个人出来而已,闻言就乖乖止步踏上阿来坐着的沙丘

随意攀谈道“你是村子里的人?”

她没说话默默点了点头来人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熟捻的状态令阿来有些不适应她习惯性的默不作声,后者瞟了她一眼道“怕什么?这是你的地盘我还能拐走你不成”

闻言阿来只能弱弱的应了一声“阿来”

他听过之后只是淡淡的点点头随后道“我叫阿玄,咱俩还挺有缘”

阿来无措的抿抿唇,阿玄也没在说什么仰头躺在沙丘上静静看着缓缓下沉的夕阳

岁月静好的景象阿来第一次接触到,她看着来人华丽的衣衫矜贵的气质还有他出众的容貌莫名的有些紧张

这样一个天之骄子般的人出现在身边更加衬托出自己低贱的地位她不由的开始恐慌夜晚的来临

身旁的人注意到她反常的反应疑惑道“你怎么了”

阿来突然特别羡慕他只是偶然路过村子,她神情有些羡慕的问“你从外面来,那里究竟是怎样的地方?”

阿玄神情不在意的说道“人很多,有山有水还有热闹的集市比你们这风沙肆虐荒无人烟的大漠不知道好出多少去”

说完他突然想起什么来起身和坐着的阿来肩并肩的询问她“你去过外面的世界吗?”

阿来摇摇头他又问“那你可有关系交好的朋友?”

后者又摇摇头见她的生活这么枯燥阿玄不由的产生些同情,此时的阿来因为长年的营养不良加上贫血脸上是毫无血色

但她的眼睛特别明亮,像乌云遮日里耀眼的夜明珠,看着她阿玄莫名的认为这样的人不应该就此蒙尘在寥寥无边的沙漠里

就应当跟城里富贵人家的女子一样接受良好的教育受着精心的培养,做这世界上最耀眼般的存在

想到这他凑近的盯着阿来的眼睛真诚道“待你长大了一定要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这儿不属于你”

阿来有些疑惑又有些憧憬的反问他“为什么?”

后者在彻底消散的光亮中笃定道“因为你是明珠,明珠不应该躲在这荒漠任人欺辱广袤的世界才是你绽放光彩的天地”

很奇怪明明什么都没告诉他可是阿玄就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句句都渗入阿来的肺腑

恍惚间她顿感天光乍亮,定睛一看原来是她的心正在被擦亮

耳畔渐渐传来脚步声不远处由远及近来了一帮打着火把的人,阿玄看到之后心里的火也消了

他就是想试试自己的重要性罢了,临走之际他忽然想到什么转身的脚步停下

将自己腰间青绿色的玉佩摘下大方的将上乘的好玉递到阿来的眼前“相遇即是缘,没有朋友我就做你的伴,等你攒够离开这里的勇气和能力可以来咸阳找我”

对阿玄而言可能只是在出逃的路上随意搭救一个情绪低沉的漂亮女孩,但对自幼就丢失自我的人来说这是黑暗中唯一的救赎

她将洁白的小手在衣裙上擦了擦才伸手接过,见她收下阿玄也没再说什么大步流星的顺着人群而去

阿来依旧坐在沙丘上望着渐渐消失的人影,这就像是一场濒死前的美梦阿来这一刻忽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她要活着想尽办法的活下去、离开这,去他生长的地方看一看去他口中广袤的天地看一看

那日过后每夜依旧会有人来,但随之而来的还有属于阿来能活下去的转机

在一个雨夜阿来瑟瑟发抖的缩在桌下瞪大了双眼等待今日会到来的入侵者,在来人破门进来的那一刻巫祝突然出现用当初那把淬了毒的匕首插进他的胸膛

他很不走运当场丧命但巫祝也惨遭外面接应人的报复,豆大的雨滴模糊了视线阿来无法看清来人到底有多少

但她清晰的看见一把坚韧的弯刀直直埋进她怀有希望的巫祝身体里,他的嘴里布满鲜血

在倒地之际他爆发出刺耳的嚎叫也是上天赐下的诅咒“尔等贪婪鼠辈,获罪于天、神之愤也、三魂七魄、永堕阎罗”

说罢便直直向后倒去,被喝道的几名壮年正不知该向前还是回头天上突然降下一道雷电生生将人当场劈死

阿来在烧焦的一片尸体中手握玉佩独坐到天亮,后来巴尔特部落的所有人终于有所醒悟开始重新履行之前的约定

每月一次的献祭活动再也没有被破坏过,事后阿来还是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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