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侍囚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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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以后,杨元元回忆与晋王的初见,这一幕新鲜的还像昨日发生的一样,依旧热辣刺激,清晰深刻,就亦如晋王这个人。

但与大多数人感觉不同的是,杨元元对晋王的印象,却一直是与众不同的,难以磨灭的,幼稚,和疯癫。

这当然首先说明的就是,晋王这个人,和他高高在上的尊贵形象不同,他特别会装,特别会演戏。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杨元元太傻,生长于北大洼的村姑,太容易被表象欺骗了。

总之,她找好姐妹玩耍回来,天降横灾,就被这些疑似太监的人抓到了这么一个地方,从此之后,她一生都将和曾经安稳和顺的生活失之交臂,她将失去的东西有多珍贵,这是在许久之后她才明白,才体会到的。

在经历了被绑架,且见识了疯晋王徒手杀人后,当时杨元元就晕倒了。

一直晕到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她自己醒了过来,因为也没人叫她。醒来后只见满天星光,听见飒飒风声吹过庭院,闻到空气中有微微的燃烧松烟的气味儿,口中有些发苦,身上到处都痛,意识到身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心中一阵惨然。

半晌,她才压住心中的难过,坐起身来,打量这庭院,就见空落落的宅院内,对面有一排约五间的高大房屋,黑洞洞的看不清楚,左右两边有抄手游廊,有些古旧,游廊之外就是高大的围墙,和游廊隔着好大一段距离,围墙南面两角各有一个瞭望台,台上有火把,在夜风中忽明忽灭。

这儿是个牢房。这是杨元元的第一想法。

这儿除了自己还有什么人?晋王?晋王怎么会在这儿?刚刚那个人是不是晋王?

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杨元元又想起掳自己来的太监说的话,又想起那五十两银子,无论如何,她也不相信父亲会五十两银子将自己卖了,家里其他人,也不敢。那么这是一伙什么样的强人,青天白日强抢平民?

似乎又回到了原点,晋王。只有刚才那人是晋王,才使人能相信了。

杨元元坐了一会儿,几番压抑住伤心,看看四周关的严严实实,对面的高大房舍内又无一丝灯火,寂静的仿佛无人的空房一般,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听到身后哗啦一声,是铁栓拉动的声音。她站起身来,回过头去,就见大铜门旁的小窗又开了,映进外面的灯火。一个公鸭嗓子一般的声音恶狠狠的说了声:“拿饭!”

杨元元就向小窗走去,到了窗边,见外面站着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面黄无须,冷峻的瞅了她一眼,说道:“好生伺候王爷,记着你家中亲人,勿要犯险!”

又说:“只要老实听话,到了日子还放你出去,记下了吗?”

杨元元道:“记下了。”

男子又瞅了她两眼,这才闪开身,两个小太监模样的人将一只描金食盒放在了窗台上,那黄脸大太监又吩咐了一遍她在里面要做的事,方让她回去。

杨元元拿起食盒,小窗便哗啦一声,又严丝合缝的关上了。

待铁窗关上,杨元元才想起寡脸太监刚在这儿死过,身上起了一阵寒栗,拎着饭盒,欲往前走,前方黑洞洞,荒草遍地的大房子,也像要吞噬人的野兽的嘴,往后看,四面都是冰冷的围墙,铁桶一般,真让人立身无地。

站了一会儿,只得硬着头皮往正房走。

到了房门口,房门大开,里面没有灯,杨元元便在门外停下,向里问道:“王爷……饭来了,摆在哪儿?”

房子像个亘古不通生气的深井,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又问了几遍,可房内一片死寂,始终没有一点回声。

她想了想,只能硬着头皮进房,想将食盒放下。

迈步进了门槛,感到房内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她还没有适应室内的光线,试探着又迈了一步,忽然斜刺里不知伸出了个什么,将她的脚绊了一下,她没有防备,站立不稳,一下就摔在了地上,手里的食盒打翻了,碗碟破碎的声音四起,汤汁流了一地,她的头撞到了不知什么硬物上,一阵发晕,手也按到了碗碟碎片上,也痛的钻心。正想爬起来,却忽然听到一阵疯狂的大笑。

接着一个黑影就从黑暗中跳出来,像个怪物一样,围着她又跳又笑,又喊又叫,仿佛天字第一号的喜事儿落在了他身上。

杨元元惊愕的望着对方,借着外面围墙火把的微光,看到那披散的长发和瘦削的身形,她不难认出眼前的这个人形,就是那草丛中的晋王。

晋王围着她笑弯了腰,光脚踩在汤水里汁水淋漓,仿若不觉,那天魔乱舞的形状,让杨元元心里瞬间生出一个想法:晋王疯了。

晋王,英明神武的晋王,为国为民的晋王,刚刚打下朔州的晋王,怎么就疯了?杨元元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很快,晋王疯了这个事实就在其后的生活中不断巩固,几乎不需要思考原因了。

此时晋王李洬又叫又闹,动静不小,围墙内外却静悄悄的,无人关注,外面的人仿佛毫不担心一样,后来,杨元元才知道,这样的闹剧,在这儿根本是小打小闹,见怪不怪的。

杨元元想站起来,可刚爬起身来,那疯晋王忽然像只大蝙蝠一样扑过来,一下将她按倒在地,然后两人就像摔跤手一样,在满地的饭菜碗碟中滚成了一团。杨元元就发现,晋王虽瘦,力气却大得很,他按住她脖子又掐又拧,杨元元几次差点闭过气去,生死关头,忘了他是晋王,只记起了寡脸太监临死前的那张脸,恐惧使她使出了全身力气,和李洬扭打成一团。

最后不知是杨元元体力占了优势,还是生死关头力气大增了,最后两人滚到院子里后,她竟一个翻身把李洬压到了身下,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压住了他。

这个时候,围墙外面才起了人声,墙头的火把忽然多了起来,微微的照亮小院的草地,杨元元猛然醒悟过来,意识到自己压的是晋王,手脚一软,慌忙爬下了李洬的身子,倒退到了一边。

李洬却并没有再翻身追来,火把光影中,只见他原样趴在草地上,手里抓着沙子,忽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他哭的气吞河汉,声震云霄,又仿佛天下一字号的伤心事落到了自己身上。

杨元元听着听着,渐渐也伤心起来,恨不得也和他大哭一场,难道她不委屈?她好好的就被这些恶人掳了来,受了这一天的折磨,临了还和这样一个疯王打了一架,她才是该哭的那一个。

思来想去,眼泛泪花,可是,在墙头这么些灯火的围观下,她不能哭,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反要柔声安慰李洬: “王爷,您别哭了好不好?是我错了,我给您陪不是了好不好,不要哭了王爷……”

好话说了一箩筐,李洬的哭声才渐渐小下来,杨元元要搀他回去,他却甩开了手。半日,就在杨元元不知该怎么服侍他时,他忽然又伸出两只手来,嘴里呼噜呼噜的向她道:“抱,抱。”

杨元元:“……”

这又不是五岁的杨志,她也抱不动啊,最后她只好在沙窝前蹲下来,说:“王爷,我背您好不好?”

李洬抽抽噎噎的,像个刚哭完的三岁孩子,还真不客气的趴在了杨元元背上,杨元元背起他,发现他看着瘦,却并不轻,脚又长,怎么背都不合适,好在距房门不远,杨元元从小又是被当男儿教养的,有个好身体,折腾半日,总算将李洬背回了房内。

这一晚将李洬弄到房内后,杨元元也没找到火石和烛台,也不想去铁窗口要,晋王李洬从她背上下来就躺在了大堂地上,杨元元筋疲力尽,也不敢在大房子内多待,先去门外廊下坐了会儿,后来夜风实在冷,也没听到晋王叫人,她进去摸了摸,晋王也不在原处了,没有灯火不敢乱走,她便又退出来,自去大房之后,看到了几间下人房一样的倒座,门没锁,便推开一间,微光中看到有现成的被褥,就拴上门和衣倒下了。

一夜都是颠倒噩梦,不是和太监们撕打,就是和疯子样的晋王撕打,最后被寡脸太监临死前的那张脸吓醒了,一个激灵坐起身来,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醒来后杨元元的心情陷入了长久的低沉,她长了一十六岁,还从不曾离开过家。何况一下又是来到了这么个地方,还是被掳来的,因此更加难受。然而思前想后,眼前也没有出去的办法,只能挨一日算一日。

因此她强打精神,从炕上起来,环顾四周,就见这儿是个下房模样,自己睡的地方正是个大通铺,铺着四五张炕席,只是都没人住,自己睡的这张床上只有一床褥子,也不知主人是谁,褥子上有点点黑红的污迹,更不知是何物,杨元元看了心中莫名不舒服,就起身,在房中四处转转,发现墙壁内的柜子内有许多新铺盖,看数量应该至少是预备的七八个人的,为何如今只有自己?也许其他人陆续也就来了,这样一想,心倒是安定些,有更多的人服侍晋王,自然比只有自己或一两个人强。

看罢了房中,来到房外,抬头就见窗户对面正对着围墙西北角上的瞭望台,此时天光大亮,火把已经熄了,有两个守卫,一个冲内,一个冲外,在巡逻站岗,两人都是一身铠甲装束,腰间挎刀,带着弓箭,杨元元从没见过这阵仗,更没想道有一日这阵仗会轮到自己身上,不便多看,只低头推开了其他房门。

这后院的一溜四间房,都是和主房紧挨着的倒座,与主房后廊相连,一间是下人卧房,一间茶房,还有浴房净房等,一应俱全。茶房里面红泥小炉,茶水用具,以及一些日常用品俱全,只是没什么大件的家具。

杨元元看完了,才感到口渴,想起从昨日中午开始,就水米未进了,这时嘴已经起皮,干的厉害,去院中看看,又发现一口水井,就打了半桶水,拿到茶房烧水。

这里的什物带有微尘,但显然以前都是有人清理的,东西整齐,没在外面放着的也很洁净,必然不止一个两个的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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