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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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芷兰被她的话噎住,结结巴巴小声嘟囔:“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找个靠谱的婆家早点嫁出去,也免得再吃苦。”

“你少去参加一些聚会、酒席,就是为我好了。”姜岁柠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贺芷兰还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埋怨。

“初夏早晨还是很凉的,别太贪凉。”姜岁柠看着穿着单薄的贺芷兰,“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不再给贺芷兰说话机会,说完姜岁柠便关门离开,留下门后一脸错愕的贺芷兰。

离开路上姜岁柠脑海中回忆起与贺芷兰过往相处的种种。

曾经的贺芷兰也是会亲昵抱着自己,关心自己生活,害怕自己在外面受委屈。

自从父亲离开后,一切美好都随之崩塌,贺芷兰好像变了个人,变得唯利是图变得尖酸刻薄。

姜岁柠不知道是没日没夜奔走于家和医院的辛劳拖垮了她,还是父亲的离世和一屁股烂账改变了她。

想在的贺芷兰,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慈爱宠溺她的母亲了。

或许在她眼里,女儿不过也只是一个赚钱工具罢了吧。

姜岁柠疲乏地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风景。

阳光刺破云朵以蓝天为幕布投下一条条绸缎般的光路,美轮美奂。

有乘务员推着餐车路过问大家是否需要零食,姜岁柠闻声望过去。

她看见旁坐女生盯着餐车看了许久,最后叹气垂着肩膀窝回座椅里。

倒是她身旁的男生将乘务员叫住,伸手拿了好几样零食饮料放在女生腿上。

“吃这么多会胖的!”女生娇嗔着,但看着眼前零食的眼睛却笑得弯弯的。

“我还不知道你。”男生语气宠溺的看着女生,“出来玩就别惦记着减肥了,想吃就吃!”

女生没再说话,抱着零食美滋滋地吃起来。

男孩在一旁给她擦嘴,叮嘱她吃慢点。

目光又落向窗外,姜岁柠唇边挂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浅浅笑意。

丁达尔效应还未消失,暖色光线照在错落的楼宇间,一切都是那么明媚美好。

姜岁柠静下思绪,决定和温余聊聊。

她心里揣着无数疑问,只能找温余答疑解惑。

现在她最想知道的是,这桩婚事是在什么情形下定下来的。

她拿出手机,点开温余的头像——

柠檬不萌:【今天可以出来谈谈吗?】

-

二十分钟后,高铁抵达洵南北站。

姜岁柠等大家都下车后亦步亦趋跟在人群末尾。

出站口接车的人很多,有举着名牌的,有焦急张望的……

姜岁柠浅浅扫过人群,眸光蓦地呆住。

人潮中卓然不群挺拔而立的人,正跨过拥挤人潮带着温润笑意望着她。

姜岁柠脚步微滞,与温余遥遥相望,眸中携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喜。

时间似乎停住,她只觉温余唇边的笑意灼人且耀眼,令她耳朵不自觉染上一层绯色。

“你怎么怎么知道我会从北站下车?”姜岁柠走到温余身前柔声发问。

方才发消息时她明明只提及了一句她在高铁上而已。

“来碰碰运气。”温余垂下眼睑,嗓音缱绻,“看来我运气还不错。”

姜岁柠盯着脚尖,不去看他弯起的眉眼,“那,我们是现在谈谈吗?”

见她白皙的耳垂浮着绯色,温余笑容更加肆意。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也快到饭点了,边吃边聊吧。”

“好。”姜岁柠低着头,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回答着。

一点都不低调的白色迈巴赫停在显眼的入口处,见他们走来,金特助连忙下车走到姜岁柠身边为她开门。

“谢谢。”姜岁柠拘谨的道谢。

周围人讨论的声音飘进耳朵里,她俯身迅速上车,以隔绝嘈杂人声。

上车后,两厢无言,两个人似乎都在等着彼此先开口一般保持着沉默。

姜岁柠视线不住地向温余所在的方向偏移,手指交缠都快拧成了麻花。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在听见对方声音后又同时停下。

温余温声:“你先说吧。”

姜岁柠抿唇:“今天出门没想着会约你见面,你的外套忘记带了,下次再还给你可以吗?”

“可以。”温余顿了顿,“当然,不用着急还也可以,等我需要的时候再去找你取也行的。”

姜岁柠噤声,接不住他的话。

她怎么觉得今天的温余跟之前好像有些说不出的微妙差别,今天的他似乎变得……特别会撩人?

“那个……”见车内又陷入尴尬,姜岁柠开口打破沉默,“你刚才想要问我什么?”

温余柔声道:“问你中午想吃什么菜。”

姜岁柠迟疑许久。

之前已经承了温余不少情,今天又是她主动邀约,吃人一席还人三餐,怎么说这顿饭也该由她来请。

想着温余的身份以及自己银行卡上所剩无几的余额,姜岁柠不由陷入无尽沉思,努力思索着有什么地方是自己承担得起又不至于太过寒酸的。

姜岁柠纠结的小表情落在温余眼里,她在想些什么,温余大致能猜到。

不愿让她为难,温余便斟酌着先开了口:“我今天比较想吃粤菜,下次再吃岁岁想吃的,好吗?”

姜岁柠微怔,捉摸着他话中的意思。

她不确定温余是否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才开口解围。

无论是与否,这样恰到好处的体谅都足以让人好感倍增。

姜岁柠抬手揉着鼻尖,声音小小的:“好。”

-

不多时,两人便抵达了目的地——乐华轩粤菜馆。

餐厅装修华贵优雅,木质风格设计,水墨画做点缀,一扇大大的落地窗让包房视野明亮又开阔,雕花屏风将落地窗一分为二,用以将休息区和用餐区分隔开来。

落座后温余示意服务员将菜单拿给姜岁柠。

姜岁柠接过精致的菜单浅浅翻阅了一下,只片刻便将菜单放至温余身前:“还是你来点吧,你熟悉一点,我什么都能吃。”

随便一道菜的价格都能够自己吃上好几天,姜岁柠不禁在心中抹泪,果然贫富差距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服务员核对完菜品后便离开了包房。

厚重的木门合上,硕大的空间里只余两人相邻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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