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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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言觉得她干了一件错事。

林姨娘的身体需要一个大夫,而寿山伯府已经耽误了她好些年,再耽误不起了。

原本,她的女儿有了一个机会可以替她请一个大夫,好好医治她的,却因为她的女儿蠢笨,硬生生把这个机会错了过去。

沈不言觉得她当真是对不起林姨娘。

她抬着雾蒙蒙的眼看着已经空了椅子,那碗鸡汤面还在冒着热气,像是祁纵留下的余怒。

沈不言不明白祁纵为何会突然生这样大的气。

她并没有把想要离开的话说出口,难道即使是如此,祁纵也一眼看穿了她的内心,并且因此而生了气吗?

也是,他自己都说了,他不缺愿意伺候他的女人,所以骤然被一个女人拒绝,他一定觉得很难堪吧。

所以发个火,似乎也不是很难理解。

沈不言想着,像是领悟了什么似的,也不去吃还未吃完的饭,转身就往外走去。

方才虽然祁纵退屏了诸人,但里面的动静不算小,留音在外听着都有些心惊胆战,再见祁纵怒气冲冲地走了,更是替沈不言悬了颗心,现在看她也出来了,忙迎上去关心道:“姨娘还好吧?”

沈不言有些冷静下来了,道:“我无妨,你带着丫鬟们收拾了,便去睡吧。”

留音道:“姨娘要去做什么,奴婢陪着你去。”

沈不言摇摇头,道:“不用了。”

留音执意要去,沈不言长而卷的睫毛仿佛禁受不住似的,颤了颤,低垂的瞬间敛去一闪而过的苦笑,再抬起时,已然恢复素日的温柔,她道:“给我留些面子吧。”

她话未说完整,留音却明白了,沈不言要去向祁纵请罪,她怕在场的人太多,见了她的难堪,她的自尊本就薄脆如琉璃,恐怕更要粉碎落地,因此不想留音去。

留音不知道自己此时该说点什么,该做点什么,才能帮一帮沈不言,因此只能看着她提着玻璃球灯,形单影只地一步步往外走去。

留音突然想起自己被卖的那天,也是这样离开家的,她转过身,抹了把泪。

沈不言去回鹤庭寻祁纵,管事却告诉她,祁纵出去了。

沈不言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好是坏,但在那瞬间,她松了口气确实又是个事实。

她人到了回鹤庭,心却还没有做好准备。

沈不言道:“爷什么时候会回来?”

管事为难地看着她:“这很难说。”

沈不言道:“我在这儿等他便是了。”

管事瞧她弱不禁风的模样,委实怕她夜里受了寒,忙道:“这夜深露重的,姨娘还是回越音阁罢,等爷回来了,我差人去说一声。”

沈不言笑着摇摇头:“我怕回去了后,我便再也不想来了,你便让我在这儿待着吧。”

管事听不懂沈不言的话,但也怕把沈不言劝回去后,她就真的不来了,到时候祁纵又得骂他,因此也不说了。

*

那边祁纵一路纵马急驰到了醉仙楼,绳子扔给酒楼的伙计,也不用人引路,径直上了二楼一间包厢,推门便进去。

周疏丞正自斟自饮得惬意,冷不防听到动静,转头去看,还未瞧清是谁,人影就到了跟前,颇为自来熟地入座,拿酒盏,又嫌酒盏太小,换了碗来,然后倒酒,一饮而尽。

细线般的酒水从他的唇边落到硬朗的下颌线,顺着脖颈,爬过性感的喉结,滴入衣领之中。

一件中规中矩的玄色衣袍,偏被祁纵流畅的肩线胛骨撑得格外直挺禁欲,如今又沾上些欲人倾醉的酒香,反而添了几分浪荡之味。

但他放下酒碗,露出了那张臭脸后,情形就不一样了。

周疏丞看得新奇:“这又是谁惹了你?”

祁纵眉眼未动:“你日日下衙后不回家,只在醉仙楼自斟自饮,又是谁惹了你?”

周疏丞明白了,又不是很明白:“我家那个是公主,得罪不起便罢了,你家有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妾室而已,还能给你受闲气?你,不太行啊。”

祁纵抬起眉骨,眼光如刀割来,那凶恶的样子让周疏丞毫不怀疑祁纵当真想骂他的,但不知为何,他又不说话了,手拎起酒壶给自己满了一碗,一饮而尽后,郁闷地放下了酒碗。

就在周疏丞盘算着他每月当官做驸马的供奉加在一起,够不够祁纵这个喝法时,就听祁纵漫声道:“对,我确实不太行。”

惊得周疏丞把心里进行了一半的算术给停了,不可思议地看着祁纵。

祁纵却只是垂着眉眼,把高大的身躯陷在柔软的椅背里,酒楼斜吊在檐角的灯笼飘飘荡荡,连落在祁纵身上的光也是飘飘忽忽的,像是起起伏伏只能顺着风波水波四处飘转的柳絮浮萍。

周疏丞瞧在眼里,心头便有了个诡异至极的猜测,他想,飘忽的不是烛火,而是祁纵的心。

他双手抱着胸,往椅背上靠去,道:“详细说说?”

祁纵无视了他那一脸的兴味,或许当真是病急乱投医,祁纵还是认真地想了一想,但想得越深,眉头也皱得越深,到了后面,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起来。

“我不确定。”

这位打过无数胜仗,运筹帷幄的云麾将军此时却皱着眉头犹豫了起来,露出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兴许是我未休息好,因此性子有些阴晴不定。”

“得了,”周疏丞不吃他这一套,“你当初深入草原追了大阿军队三天,日日食宿不安,也不见得你情绪失控,影响过战局一分。你是这样的人吗?”

祁纵沉默,道:“还是得请个大夫来把脉,兴许是脾胃不调……”

周疏丞道:“大夫就在你眼前,你还找谁?”他几乎是越过一整张桌子,握住了祁纵的手,强硬地把他的手摁在桌上,然后老神在在地用手指把着脉,“说说症候,让我为你诊断。”

祁纵把他掀回座位上去:“动手动脚的,做什么。”

他皱着眉头,似乎被周疏丞碰了下就有些难受,又为了防止周疏丞再扑了过来。

他道:“是当真莫名其妙,我说了,你也无解。”

周疏丞不信。

祁纵道:“原本回府时我是高兴的。”

管事与他详细地形容了沈不言是如何打理越音阁上下的仆从时,祁纵起初确实是觉得很诧异,那才几个人,管起来容易得很,根本用不着这般认真,不知道的,还以为沈不言管的是八十万禁军呢。

但后来,他脑海里不自觉地跳出沈不言板着张小脸,严肃地和管事探讨该怎么定规矩时,他又不自觉地笑了。

他就是不知道为何,光想想那个情状就觉得可爱。

像是干涸的河道里不知为何冒出了点细流,涓涓淌过,一点点滋润进干硬的土壤,那原本死了的河床,拼命地张开嘴吸吮着这清冽甘甜的溪水,那样美妙的滋味只是尝过一遍,就足以让人上瘾。

彼时祁纵想的是,沈不言还小呢,又什么都不懂,却肯认认真真地打理越音阁,说明她还是喜欢在府里生活的。

但这样的高兴,在吃饭时察觉到沈不言的心不在焉全部打散了,她在国公府时尚且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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