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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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白如霜早早便叩响了柳纤云的房门,“小师妹,醒了吗?”

床上之人听见声响迷迷糊糊哼唧了两声,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随着“嘎吱”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携着一股凉风进来,柳纤云噌的一下坐起身来,待看清来人后,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道:“师姐,时候尚早,不急这一时半刻的,容我再睡会。”

说完还欲倒头再睡,白如霜一个箭步过去一把揽住她的肩头,摇晃道:“小师妹,醒醒,别睡啦。”

被白如霜这一阵摇晃,柳纤云立马精神起来,眼皮却还是耷拉着,“师姐,别晃了,我头晕。”

白如霜吓的立马住了手,站在原地不敢再动,紧张道:“小师妹,你还好吗?”

柳纤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骗你的,师姐,我这就起。”

将一切收拾妥当后,两人行至慕如风的潮生阁,阁中站着一位褐袍长者,正与慕如风说着话。

白如霜远远便朝阁中喊道:“爹爹!”

褐袍长者转了身,虽已两鬓风霜也难以掩盖周身强大气场,然而,这样的人在见到迎面走来的两人时,瞬间眉开眼笑起来。

柳纤云规规矩矩向长者行了一礼,乖巧道:“师父。”

跟面前长者比起来,慕如风则稍显文弱了些。

“爹爹,小师妹脚伤已经痊愈,我们已经说好了,今日我和慕师弟一同送她回府。”

白玉城刮了刮白如霜高高的鼻梁,笑的和蔼可亲,与方才截然不同。

“你这丫头什么心思,我还能不知道?平日就数你最懒散,此次这般积极,是因为明日便是莲华道比武了吧?”

慕如风不知何时,悄悄移到柳纤云身边,与柳纤云并肩而立。

屋外日头初升,金色光芒洋洋洒洒投在两人背影上,带着融融暖意,柳纤云在一片光辉中侧目看他,四目相对,柳纤云迅速别开眼去,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师父妙眼,将师姐猜的是丝毫不差。”

白玉城闻言摸了摸柳纤云的脑袋,“我们的小纤云长大了,记得你初来尘意山时,还尚是孩童呢,一晃多年,竟已到了分别之刻了。”

空气中响起一声轻叹,此一别再相见已不知何期,白玉城内心感慨万千,想当年柳珏将幼女托付给他时,曾言幼女病弱,上京城纷扰嘈杂恐其难以成人。

如今七年过去,柳纤云平平安安的长大,加之年岁渐长,是该回去了。

少女笑语盈盈,声音中还含了些许稚气,“师父莫要叹息,云儿定会时常回来看师父的!”

“这些年来多亏了师父悉心照料,云儿得以平安长大,师父大恩,授我武学功法教我生存之道,云儿不敢相忘,师父日后若是想云儿了,不如来上京城,云儿给师父买个大院子,这样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啦。”

白玉城一阵开怀大笑,宠溺道:“好。”

临别之际,白玉城特意嘱咐道:“霜儿,莲华道比武群英荟萃,你带师弟师妹去瞧个热闹即可,切记不可多事,不可过分招摇,务必将你师妹平安送回府上,记住了吗?”

白如霜大咧咧道:“知道了,爹。”

要走之时,柳纤云端端正正向白玉城行了一个大礼,又奉上一杯茶,依依不舍道:“师父保重。”

白玉城双手背在身后,满眼欣慰,“去吧。”

院中马匹已经备好,三人越上马去,渐渐消失在白玉城的视线中。

山野孤寂,唯有几声鸟兽虫鸣相伴,院中槐花烂漫,屋中人坐于厅堂,安静喝完柳纤云敬的那杯茶。

“好茶……”

莲华道虽已道为名,却并不是一条实路,而是送给天下无名却有志之士的繁花之路。

莲华道前,无名之人亦可上台比武,若是在台上凭本事得了各大掌门的青眼,更可直接加入其门下。

青莲榜也随着此次比武再次重新排名,若有武力杰出者,可直接刷新,取而代之。

三人到达莲华道时,已是第二日午时,比武早已开始。

门外看守小童很是客气,引着他们向内走去,“三位来的迟了些,比武已经开始,请随我来。”

入场后,在场众人纷纷侧目而望,柳纤云头戴帷帽,一身红衣明艳夺目偏偏气质又带些弱柳扶风之感,手中长剑与她格不相入,看起来不甚相配。

白如霜未以帷帽遮面,她在江湖上闯荡惯了,场上有不少人识得她。

慕如风依旧一身墨蓝衣袍,因身上气质原因,倒显得与此地格格不入了些,更像是去参加科考的读书人。

场上有人小声唤她:“如霜,这儿。”

白如霜循着声音望去,是前阵子新认识的好友叶晚知,笑的恬静温柔,正朝她挥手示意她过去。

三人行至半路,忽然横空飞出一剑,直朝慕如风而去,其后一个人影从空中掠过,追剑而来。

擂台上的打斗随之戛然而止,唯余一人,慕如风侧身躲避时衣袖轻晃,脸色微变。

剑气将柳纤云帷帽下的薄纱轻轻带起,她对此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只抬手用手中剑柄微微一挡,空中飞剑便跌落在地。

转身看向慕如风,紧张道:“可有伤着?”

慕如风报以微笑,示意她安心,嗓音淡淡,“无碍。”

确认慕如风无事后,柳纤云戒备的环视四周,这些人对于她来说都是极陌生的存在,不由自主将手中剑握的更紧了些。

此情况一出,白如霜瞬间炸了毛,目中燃气熊熊烈火,迎上前去与那追剑之人对了一掌,一掌过后,两人势均力敌,稳稳落下。

“阁下这是何意?若是想比武,也需将人请上擂台光明正大比试一番才是,如此行径与鼠辈何异?”

在白如霜的声声质问中,那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视线移到落下的那柄长剑又转回白如霜脸上,神色尴尬道:“对不住对不住。”

白如霜眼神锐利如鹰,示意道:“你该道歉的不是我,而是他们。”

明黄衣袍的少年顺着白如霜的视线望去,一红一蓝两个身影比肩而立。

女子虽看不清样貌却身形窈窕,光看身形便知是位美人,男子眉疏目朗,气质温润。

“二位受惊了,实在对不住,这柄剑是我新得来的,用的还不太称手,差点伤了二位,实在抱歉。”

说罢又朝擂台上的人扬声道:“好了好了,今日就算我输,改日再向莫黎兄讨教。”

莫黎站在擂台上,打开手上墨色折扇摇了摇,笑眯眯道:“什么叫就算我输,齐安兄,输便是输。”

那柄墨色折扇打开时,柳纤云几乎是瞬间便确认了此人便是那日尘意山脚下设伏之人,白如霜心中本就惦念着此事,对执扇之人也就多加留意了些,心中默默对着特征。

“黑色,山水图,金粉所绘……一样不差。”

特征全部对上后,白如霜想也未想纵身一跃跳上擂台,指着莫黎手中折扇问道:“这扇子是你的?”

莫黎不明其意,合上手中折扇,悠闲的敲击着掌心,挑眉道:“在我手上的东西,自然是我的。”

场下一片哗然,目光紧紧盯着擂台上的动静,生怕错过些什么。

有人悄声问道:“这白衣女子是何来历?竟敢挑战青莲榜前十的莫黎君!”

慕如风望着白如霜略显单薄的背影,摇头笑道:“师姐的性子,还是太急了些。”

柳纤云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白如霜,自家师姐武艺如何心性如何,她最是清楚,所以信心满满,静静观望着。

齐安方才便觉得慕如风有些眼熟,不由多看了几眼,此时几步走上前来,对着慕如风道:“兄台,看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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