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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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亿零一万，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在全场诡异的静默之中，卡佳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一只手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标志牌，云淡风轻，看上去甚至有几分慵懒。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压低的拍品肯定不会便宜到哪里去，但是在大家还在齐心协力试图压低价格的试探阶段，突然闯出了一个人说：【哎，我才不陪你们玩这种没意思的游戏】，打破了大家默认的规则，多多少少还是让人有些震撼的。

那人是谁？她也是为了这个稀有的治疗系变种人而来的吗？她是否有财力成为真正的对手？

场内的买家们沉默着，用豺狼一般的目光注视着她。

而拍卖师则莫名的打了个寒战，就好像有什么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外的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不会吧，一般在前半场刚开始的时候就出现这种竞争，最后拍品的价格一定会让人很满意的……

可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惴惴不安呢。

“两、两亿零二万！”

回过神来的竞拍者大声喊道。

“两亿零四万！”

“两亿零七万！”

而终于反应过来的竞拍者们，一个接一个的继续开始报数字，生怕晚了一步就错过这个拍品一样。

但也有不少人，记住了这个突然出声的家伙，1195号，一个甚至并不是贵宾席的号码，却使得这场拍卖被迫的开始提速了。

在这些好奇、怨恨、嘲讽的目光注视下，感官相当之敏捷的彼得只觉得自己浑身僵硬，甚至有些不能动弹。

他瑟缩了一下脖子，将自己的背努力地往后面靠了靠，刚准备问突然回来的卡佳一些问题，就被出声的马特给抢了先。

“你有这么多钱吗。”

马特面具下的眉毛紧紧地皱着，对于这个引发了新一轮竞标热潮的家伙，是否有能够支付的财产表示怀疑。

而卡佳并没有理会他，仍然是用手抛着那个用来竞标的牌子玩。

马特抿了抿唇，心中有些恼火的同时却也闪过了些许了然。

是了，这个家伙完全不会按照别人的想法去办事，而是完全依照自己的意志去做。

当她不想回答问题的时候，谁也没有资格强迫她去回答问题。

马特微微垂下了头，选择换一个询问的方式，“你为什么要突然加价到两亿？”

这一次，卡佳终于理会他了。

她微微偏过头来，仍然是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下巴在手的支撑下高傲的扬起，微微垂下的眼睛倪视着他。

“太慢了。”

卡佳淡淡的说道。

慢？

一旁的彼得瞪大了眼睛。

拜托，这每分每秒都在以万、十万为单位的向上暴涨的数字，可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东西，而是实打实的金钱啊！

而这种随便投入华尔街便会引起股市动荡的巨额数字的增长，在这家伙的眼中，竟然还算‘慢’？

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像是感受到了彼得的想法，卡佳挑了挑唇，嗤笑一声，“到底是小孩子，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没有价值的东西就是这些流动的数字？”

彼得：我不知道。

他用手揉了揉自己从参加这一场纸醉金迷、完全不把钱当钱的拍卖会时就僵硬的脸。

10美元能够买一顿丰盛的晚餐，100美元能够在纽约不错的餐厅进行消费，1000美元足以让人在奢侈品店乘兴而归。

但是当这些数字的后面，加上一个‘万’字的时候，一切就都变得没有了什么真实感。

好像梦一样。

彼得抬起头，看向那位于大厅最中央上方，用水晶所打造的华丽吊灯。

不管是他被蜘蛛咬了之后获得了超能力，还是为了解救人质而进入了这场拍卖会，以及，遇到这两个一看就不和他是一个世界的人，还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

他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大的。

“三亿零一万。”

却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卡佳竟然再次举牌了。

拍卖场中最高的包厢处。

坐在布鲁斯身旁的提姆看着下方那个高高举起来的白色牌子，有些感慨的说道：“每次参加这种拍卖会，总感觉钱都不是钱了，是纸。”

他偏头看向布鲁斯，“说起来，你这次竟然就只拍了开场的那一个拍品，不怎么‘败家’呢。”

“最后这个治疗系的变种人，以你的身份不怎么好出面吧？所以下面那个报价的是你安排的人？”

布鲁斯摇了摇头，“不，她并不是我安排的。”

他用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注视着站立在那位治疗系变种人身旁，一直垂着头看地面的青年，钢蓝色的眼睛中闪过了些许疑惑。

奇怪了，为什么他总感觉……站在台上的这人有些眼熟？

还是说，这个青年也是个变种人，能力就是让看到他的人都感觉眼熟？

“……那我安排一下去？”

提姆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

也是，这一次拍卖会的内容是完全保密的，金并那家伙的数据库中都没有写入拍卖物品的信息，没有提前做准备，也说得过去。

结果布鲁斯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这么做。

“不用。”

他说道。

“……”

虽然提姆很想问一下理由是什么，毕竟让一个治疗系的变种人落到别人的手上，这是一种极其不妙的情况。

但一来，这个地方是金并的地盘，有些话不适合在这种隔墙有耳的地方说。

二来，蝙蝠侠永远是对的。

即使现在看上去什么都不做，但是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正确的。

这样就可以了。

提姆看着现场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氛围，看向那个两次举牌，无形之中引导着买家们情绪变得激烈的家伙，挑了挑眉，“这家伙故意的吧。”

布鲁斯微微偏过头去看他，像是在问‘何以见得’。

而提姆向后靠在了座椅的靠背上，双手环抱在胸前，“她一共出言两次，两次都是在拍卖者们加价到一半的时候。”

“要么是在抬价拱火，要么就是故意为之的……”

提姆微微闭了闭眼睛，这段时间严重的缺觉使得他都能把那些家伙疯狂的竞价声当作是助眠白噪音了。

“把人当猴耍，还在看戏，真是有够恶趣味的。”

布鲁斯没有说话，只是想起了自己与这位赤星魔术师的初遇。

【“你好呀，小蝙蝠。”】

女人戏谑的声音仍回荡在他的耳边。

而那莫名其妙就背上了的五千万债务，也令他十分难忘。

确实——有够恶劣的。

布鲁斯面无表情的想到。

神秘、视金如土、性格恶劣、喜欢捉弄人……

按扎塔娜的话来说，是一个非常非常合格的魔术师，因为魔术就要永远未知与神秘。

但蝙蝠侠讨厌未知，讨厌神秘。

因为未知与神秘便意味着失控与特殊状况，一切没有办法掌握在手中的东西，都使得他牵挂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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