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章 逢山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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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万籁寂静,天地之间唯有皓月在撒下月华,照亮着这片辽阔的花海。

这里是黑崎一辉的内心世界,斩魄刀、虚等不同力量的具现化所在地。

不同于往常夜空中漫漫的云海,如今的天空中晴朗,一朵云也没有,只剩下一轮硕大无比的明月静静地照亮着这片天地。

死神的内心世界也会受到心情的影响,也许是今天让紧绷着的神经得到了解放,所以连内心世界也散去了这遮蔽月华的云涛。

微风徐徐吹过黑崎一辉的发梢,今天他感到体内「虚」之力的复苏,才会进入内心世界看看情况。

他知道,这是「白崎」,也就是虚白,他的意志已经从沉睡中转醒了。

一进入到内心世界,他就已经感受到了对方的气息,黑崎一辉脚下瞬步不停,霎时间就来到了白崎的身前。

“许久不见啊,王!”白崎歪了歪头,用他那好似电音的特有声音对黑崎一辉说道。

“确实是许久没见了,白崎。”黑崎一辉面露笑意地对白崎说道,直至此刻他才真正的把悬着的心放下来了。

他的体内一共有四种力量:「死神」、「虚」、「灭却师」、「完现术」

除了「完现术」是他自己完全掌握的,其他三种力量都已经各自有了自己的意志,例如月姬和白崎。

如今已经有了月姬、白崎的苏醒,如果他加大对「灭却师」之力的滋养,应该会让对方恢复的更快一些才对。

可是上一次进入内心世界时,月姬就郑重地对黑崎一辉说过,「灭却师」之力受得损害最大,目前他也只能勉强感受到对方的状况不容乐观。

不等他继续思量,白崎提着手中的斩魄刀向他袭来,不过黑崎一辉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每次遇上白崎,都要打上一场。

“王啊!你似乎更孱弱了。”白崎手中的斩魄刀看似胡乱地挥砍,实际上每一击都落在恰到好处的地方。

虽然白崎的攻势如狂风骤雨般接连不断,但黑崎一辉已经不知道和他打过多少次了,对这样的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了,调整了一下便进行了反击。

“我也不想变弱啊,这个世界不存在「灵子」,想要恢复还得去抓咒灵,感觉像极了「虚圈」里的虚啊——”一边回应着白崎,黑崎一辉手中的刀不停,斩出几道剑压扰乱对方。

…………

经过了一场鏖战,两人都身形狼狈地喘着气,躺在花海中,静静地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

“白崎,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去吗?”黑崎一辉用一种平静的语气,对着身侧的白崎说道。

他和白崎的关系不与黑崎一护和虚白那般,从他知晓对方的存在时,他就明白了白崎存在的形式——他的半身!

就像斩魄刀与死神那般互为半身,他和白崎的关系也是如此。

尽管白崎一开始对他的态度不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完全不像隔壁的黑崎一护那般起承转合。

“这种事情就不要问我了!”白崎颇为厌烦地摆了摆手,回答着黑崎一辉:“如果连身为王的你都动摇了,那我这个半身又能怎么办呢?”

虽然没有继续问下去,但黑崎一辉已经明白——确实,如果连他自己的信心、意志都动摇了,就算白崎给出回答,也无济于事。

“就算穷极一生之力,我也要回去!”黑崎一辉起身,朗声喊道。

毋庸置疑,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没有道路就自己开创一条路——逢山开山,遇江斩江!

…………

回到现实中的黑崎一辉活动了下脖子,他是在泡温泉的时候睡着才进入到内心世界的,枕在温泉边沿上睡着,对脖子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体验。

“黑崎同学你醒了吗?”应该听见了温泉池中传来水花波动的声音,乙骨忧太缓步走了过来,温声地说道,看向黑崎一辉。

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但不知为何,他完全没有回去的意思。

“忧太啊,你靠这么近,不怕里香出来吗?”黑崎一辉闻声转过了头,有些奇怪地问道。

“她已经习惯了黑崎同学的咒力。”乙骨忧太走到温泉池旁边,盘膝坐了下来,说道:“应该不会像之前那样了。”

特级咒灵祈本里香虽然有理智,但是不多,乙骨忧太苦口婆心地跟她讲了很多次,才让她记住了同伴是不能攻击的,这期间花费的心思可谓是煞费苦心。

“这样啊,肯定花费了不少心思吧?”虽然是在问乙骨忧太,但黑崎一辉也不是不知道这有多麻烦,心中直感叹乙骨忧太又当男友又当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爹系男友吗。

乙骨忧太不知道黑崎一辉在想什么,只是说没有那么辛苦。

之前没有五条悟、黑崎一辉在的时候,他很少和祈本里香沟通,就是怕祈本里香发狂,对其他人造成伤害。

现在有了他们在附近,他才得以放下心中的负担,煞费苦心地跟祈本里香沟通,最后收获了如今的成果。

“那希望你以后能把黑眼圈给去掉吧…”黑崎一辉指了指他脸上的黑眼圈,露出了一抹坏笑:“你现在的黑眼圈虽然不比胖达,但也不差多少了!”

“……”乙骨忧太无奈的同时也有些惊讶,要知道之前黑崎一辉脾气虽然好,会和其他人打闹、开玩笑,但其实他并不是发自内心的,仿佛他们之间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让他们产生了淡淡的距离感。

但是——此时此刻,这种距离感也已经不知不觉地消失了,似乎是黑崎一辉想通了什么。

黑崎一辉从温泉池中缓缓起身,拿了一件新的浴衣换上,他今天起码在水里泡了大半天,身体都快泡软了,如果不是身体强度够高,他现在说不定已经被送进医院了。

夏天夜晚微凉的风吹在黑崎一辉身上,他身上的水还没擦干,被风吹得有些凉,但是他身体好、不怕感冒发烧,所以只是打了个寒颤。

“Biu——Boom!”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引得黑崎一辉和乙骨忧太不由自主地侧过头看去。

金色的焰火腾空而起,然后轰然炸裂开,从中迸发出玫红色的烟火,将整片天空都染上了颜色。

黑崎一辉抬眸望去,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乙骨忧太也是如此。

“晚睡果然有好处,比如今夜看见了烟火!”黑崎一辉哼起了歌,那是乙骨忧太从未听过的旋律,悠长、祥和、让人不自觉地沉浸于其中。

随着第一朵焰火的迸发,其他焰火一朵接一朵地腾空而起,络绎不绝、让人应接不暇,将绚丽的色彩铺在了整片夜空。

璀璨夺目,却又转瞬即逝,那一瞬绽放的花火惊艳了少年们的心,仿佛这一刻可以永远停留在这里。

在这一刻,无论是对回归家乡的坚定又迷茫的心绪、对未来压在心头的迫切……这些都不重要了。

倒映在瞳孔中的花火不断绽开,又化作尘埃自空中缓缓落下,哪怕落寞又怎么样,刹那间的绮丽就已经足够了。

今日事今日毕,竭尽自己所能就好了,明天的忧愁明天再考虑,这一刻他们只需要欣赏这绚丽的花火就足够了。

时间缓缓过去,花火也不再升空绽放,两人此时才意识到——这次的烟火已经结束了。

“真是好久没有看到这么绚丽的烟火了。”乙骨忧太感叹着,自从被祈本里香附体后,人多的地方他都不敢去,何况还是去看烟火。

虽然在家里也能看到烟花的绽放,但总归没有那种惊艳到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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