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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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浑身布满伤口的波卡回到家门口前,映入眼帘的废墟让他的心跳几乎停滞。

呼吸在一瞬间停住。

“……玛卡!”

脑袋想被什么东西重重的锤击,在泪水落下的瞬间,他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废墟的面前。

下意识的忽略了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

地上的血迹昭示着惨烈的战斗。

波卡颤抖着,将地上快要干涸的血用丝巾轻轻的蘸取了些,轻薄的丝巾,此刻却犹如万金沉重。

他轻轻的将丝巾放到鼻子下,那与常人稍微有所区别的气味是属于他的宝贝。

他的女儿。

波卡甚至不敢去深一些思考,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废墟的中心,对着巨大的石块徒手抓着翻找起来。

“玛卡!快点和妈妈说话啊!”

“妈妈在这里!”

“妈妈马上就来救你了!”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我就在这里!”

“快点,快点说话……”

过去的记忆开始侵蚀他的大脑,同样的平凡的,毫无波澜的日子里。

那个从他手中缓慢成长的幼小生命,也是这样消失的。

亲手感受着手下失去温度的身体,柔软的嘴唇也变得僵硬,金黄色的长发也失去光泽。

她再也喊不出一声妈妈。

在腐烂的流星街,就像一朵不能被养育的娇弱花朵,轻易的就被蹂躏致死,浅粉色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掉落在泥土中,与鲜血染成绝望的赤红。

波卡意识时好时坏,有时刚放下这块石头,波卡就想起来自己的女儿早就死去,绝望再好不容易结束,化作后悔和痛苦,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枯骨。

而在下一个瞬间又陷入无尽的焦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生是死。

在绝望和痛苦之间反复的徘徊。

直到天色渐暗,四周的人开始悉索索的出现,他们忌惮的看着疯狂的男人,窃窃私语着原先的所见所闻,语气中不乏幸灾乐祸意味。

伴随着碎裂的大石块被翻了个底朝天,天边的最后一丝太阳燃烧最后一丝灰云。

确定这块废墟除了那个死透了的男人,再也没有其它尸体后,波卡才缓缓的松了口气。

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在胸膛几乎要炸裂开来,泪水不停的从斑驳的脸上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湿润的泥土上。

——太好了。

双腿无力的跪下,坚硬的石头咯的原本恢复了些的伤口再次崩裂。

鲜血很快就濡湿膝盖下的土地。

“不要害怕……妈妈马上就能来找你了。”

波卡将染血迹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放到脸颊上,仔细的感受着冰冷的温度,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妈妈,马上就来了。”

与此同时。

蜷缩在意识空间内的你好像听见妈妈的声音,努力的想睁开双眼,想要伸出手抱一抱他。

但能量的匮乏,还是让你只稍微动了动手指,便已经是竭尽全力。

哥哥还活着,没有关系的。

你这样安慰着自己。

只要哥哥还活着,就会给我投喂食物,我就可以从休眠状态里脱离,我们就又是幸福的一家了。

你这样劝告着自己。

内心的焦虑却并没有消失一分一毫,每一秒都让你更加痛苦。

只是这样的情绪,飞坦并不能感受到,在你的能量反复的在他身体里恢复伤口时,你给他带来的影响也在逐渐的减弱。

直到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十一区进入第十区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但飞坦脚步从未停下,反而更加的快。

直到翻过一座又一座小垃圾山,绕过一条又一条的小巷,隐蔽的小洞口出现。

伸出脚把破烂的门踢开,里面只留下还未燃尽的篝火和几件零碎的家具。

看来信长刚刚出门不久。

自己这样一时间出门好几天的情况也是常有的,所以信长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不过这样也算是好事,飞坦实在是没兴趣听到信长对自己发出嘲笑的声音。

把你有些粗暴的放到了自己的床垫上,他拿了把破烂的椅子坐在旁边,开始看着你。

只见手指上细小的伤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可胸口的致命伤仍旧在缓慢的崩裂,然后又勉强的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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