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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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待人。孙县丞还在后方再行准备之时,封直已然先行启程往李家庄赶去。一行四人轻装赶路,待快至李家庄之时马蹄声才稍有缓和下。

姜桐猛地深呼一口,胃中如翻江倒滚般难受至极。这般急促颠簸的快行算是打消了早前对外纵马奔驰的向往。

此刻想来也着实可笑。早知快马下是这般模样,当初在路上就该多多给封直找些“麻烦”。总好过现在,两头一场空,最后遭罪的还是自己。

“前头便是李家庄,姜娘子再忍耐片刻。”识冬边安慰一边拉紧了身后的女子。路上少主不曾停歇,她也不敢妄动松懈。

姜桐感激地投去一眼。

一路快马加鞭,若非识冬将她紧紧护住,这一行赶路来只怕她要从马背上滚下数次。也不知封直脑袋又发得哪门子疯,神出鬼没间,突然消失又陡然冒出。二话不说将她带出了出来,马不停蹄地赶去这个……李家庄。

不过瞧着样子当是还未打算离开沣县,姜桐心头庆幸一松。

“识秋与我进村,你留下待在此地附近,不可随意离开。”

话虽是对着识秋识冬吩咐,但封直意下却是指向了旁边无关女子,目中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姜桐满心无所谓:“既有人作陪,在这荒郊野岭又岂会走丢。封公子勿要多虑,且放心。能让封公子焦灼之事必然非同一般,这都赶到节骨眼上,切莫耽搁了……”

“荒郊野岭最是野畜出没之地。此地听闻常见有野猪袭人,更有甚者道是碰上了黑瞎子。”

封直一脸正色煞有其事的模样倒是让人一时间分辨不出真假。按照先前之言,当是不会将她置于危险中。

可这人心性难以琢磨,也难保会食言反之……

姜桐暗自纠结之样被某位高高扬起下巴一览入眼。

见之成效反应,封直满意地点了点头。慢腾腾的马儿似乎察觉到主人的心思,转眼之间便扬开了蹄子。似撒欢般飞快地朝前奔去,留下一阵阵尘土给尚未反应过来的三人。

识秋恍惚之间,好似瞧见一双勾起的眼梢从他面前一闪而过,原地愣神几息他才赶忙驾马追去。

姜桐想破了脑袋也摸不清封直此意真假,忍不住问道:“识冬,你家少主平日里也是这般……正肃?”

“少主从不与人说笑,更不会胡编虚言。既言明有野畜流窜伤人,那必然不可轻视,娘子可得小心为上。”

识冬绷紧了脑门,双目噌蹭锐利扫向四周,俨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不过……娘子也别太担心,少主心中有思量。若这地方真危险万分,也不会将奴婢一人留下保护姜娘子你。”瞧着女子低头不语,识冬还以为姜桐被吓着到,遂缓声宽慰几句。

殊不知,姜桐此刻非但没有被吓着。且已完全打消了对封直所言的疑虑。甚至于,还有几分无语。

从不说笑?口中无虚言?

“……”

姜桐是一百个不信。如识冬所言,封直品性假若如这般。那昨日在百味楼将她耍得团团转之人又是谁?满口胡言,冷嘲热讽,可不是一般恶趣!

心思隐藏得极深。早对姜家生了不满之心,在送她回都城时,一路上竟也未露丝毫马脚。人前博了好名声,背后转身便翻脸。

此等嘴脸,皆为她亲眼所见,亲身历之。

识冬这番认真解释。在姜桐听来,简直是无力又可笑。但也并未完全无用,好歹是让她解了惑。顺带上,对这位“疯公子”再加深些许了解。

放下心思,姜桐闭眼休整。难得有之清静,她自是格外珍惜。此地既无危险,眼前也无那个碍眼的家伙。封直警惕性太高,心细又多疑,有他在旁,时时刻刻都难松懈下。

紧绷的弓弦尚会断裂,人亦是如此。

可她不知道,前脚被带出沣县县城。后紧接着,自北赶来一道行色匆匆的身影,少年未褪稚嫩的面容,神色疲惫,却仍不可挡眉宇下坚毅之态。

孤身一人,策马飞腾踏过了沣县城门。

时隔多日,终于同在一方土地下。然而,满目所寻终是差了一步!阴差阳错,主仆二人便又硬生生地错开,未得相遇!

“李家庄……”

姜桐调整好心绪,四下掂量一番。打从进了沣县,封直似乎就变得格外“匆忙”。照他那般谨慎性子,本应早早地离开,快些地将她这个“包袱”甩出去。且经过昨日之行,再想低调行事恐怕也难。

可眼下境况,却仍旧停留在沣县。百味楼中跟在封直身后低头伏小的沣县县丞,离开时两人那番对话……

这其中,必有古怪。

姜桐小自揣摩了一会。本欲再探探识冬的口风,可这一回,识冬仿佛被锁紧了嘴巴,怎么撬也打不开。

得不到回应,姜桐一阵气馁,最后也只得打消这方心思。

村野山外,本就望不到多少人烟。稍微起点风吹草动,便会格外引人注目。孙县丞带着零零散散一帮人手,扬声踏蹄飞快地往李家庄赶去。

“李家庄当真是热闹,小小村庄,引得这么多人前去,今日莫不是有什么喜事不成?”姜桐玩笑似说道,眼里含着大大疑惑看向识冬。

识冬低头,避开了身前投来的视线。

“山村远僻,奴婢也不甚清楚。娘子实在好奇的话,大可待少主返回再行询问。只是现下,还要劳烦娘子在此候上些许时辰,不可随意走动。惊了意外,奴婢纵使能拼上全力,也怕不能护娘子周全。”

识冬谨慎回道。小脸绷得紧紧,时刻不忘封直临走前的嘱咐。姜桐刚鼓起的劲头瞬间又被浇灭了一半,此下想再套出点消息看来已是不可行。

卷土浪腾声渐行消散。只不过一会子功夫,村野山道上又恢复了平静。沉下的乌云悄摸占据了半山头,周遭仰息的生灵此刻仿佛暂停了呼吸,变得格外安静。

姜桐不知觉间也收敛了几分气息。四周并无异动发生,她应该放心才是,可忽然涌出的一丝不安又是怎么回事?

可未待她出声,识冬猛地抬起头,满面厉色戒备。

如此谨慎异常,姜桐当即吞了声紧闭不言。两指朝手心用力掐下一把,刺痛上头,整个人也打起了十二分警惕。

当下时节,正值秋收耕种之景,最是不得空闲的时间。李家庄并非不通人烟的偏僻之境,即便未进村庄内,尚有距离,但也不会这般寂静。

昨日暴雨下,这两日合该更加繁忙。赶来李家庄的路上也有可见的人影,可到李家庄附近之后,怎就似消失般,全然不见不闻村民任何声响。

尤其在孙县丞一帮人赶过后,两厢强烈反差,极为明显。

识冬先一步察觉到不对劲,当下便一把拉紧姜桐欲乘马离开。可手刚搭上却是微微一顿,却又放开掉。转眼放息间,带着人毫不犹豫地窜往隐蔽小道,目似极快地从原地消失。

未足半刻,方才停歇之地已不见二人的踪影。

姜桐未多嘴疑问,暗暗只提起劲头,紧随着识冬一道遁走。弃马未用,又是如此焦急。不用识冬解释,她也清楚现下此地危险迫近。

两人心照不宣,彼此相互配合。识冬憋着气,一股子朝前冲着。方向似是漫无目的,但却专挑着隐秘地躲去。

旁有掩盖物遮挡着,加之两人身型瘦弱。一时半会间,恐也难发现二人隐匿窜于其间。

“县衙这群狗东西,竟敢偷摸搞出这些诡计,简直没把咱们放在眼里!”

一道惊赤声凭空迸出,炸开了方圆数里的宁静,也将正悄摸逃跑的两人惊得停下了步伐。

识冬迫于无奈只得暗忍下。若只她一人尚可行动,可要确保姜娘子的安全,那就必须谨慎再三,不可冲动行事。

两人安静匿下。而那道凭空炸开的愤声依旧喷响在四周。不止如此,与其随声附和者多有三五几人,杂驳交错,尽是语气凶恶之态。

听着源源不断加入的恶声,姜桐暗趴趴地挪动身子,尽量缩小躲着。

“三哥,此事你说该如何结果了?安守不动或是冲上去,尾九郎任凭吩咐。”

“哼!少废话。冯石溪一伙胆敢愚弄我们,当然不会放过他。这人早已是囊中之物,还怕人跑了不成。少把担子架在三哥头上,你尾九郎打得是什么算盘,骗得过谁?”

尾九郎闷声不语,面色如常。面对这番毫不留情的讥讽显然已经习惯。两道浓重的须眉压下,眼勾勾地盯着身对面沉默的背刀男子。

“尾九郎只听三哥行事,问心无愧。是非公道,有心之人必然明了。”

“公道?”

“这两个字从你尾九郎口中说出也不嫌臊得慌,脸皮修得当真厚得很。我一介莽人,粗鄙不堪,无心亦无肝,公道为何?怕是一辈子都看不明了咯!”

不甘示弱的讽声再反驳,刺入耳中,尤为怪气。尾九郎脸色微变,眼勾压下闪过一道狠色。

眼见着态势逐渐僵硬,沉默下的易三戈挥手打断了前言:“行了,少废话那就闭上嘴,莫要争执内讧。疾生带着人留下,九郎同我跟上打探。”

“我不同意,三哥!你若执意要去,休想撇下我们独身一人。共进退,一个不能少。”

易三戈话音落地,旁边反对的声音便急不可耐地跳出来。疾生双手一挥,直接摆明了态度。

“冯石溪找来的那群帮手能顶个屁用,哪能值得三哥出手。照我看,就不该掺和这趟事。让闵良之自己解决,有他在下面守着。这些人,今日就算插了翅也难逃。”

疾生表面虽不反对易三戈的决定,然心下到底还是不愿沾染上这趟麻烦事。

“闵良之早知道县衙那群人的打算,挖好了坑等着他们跳进去。三哥你又何必再跟过去。那厮阴晴不定,保不准将你一块拉下。”

疾生郁闷叹气,一连串好说歹说的,希望改变易三戈的想法。

“你能明白其中利害,三哥会不知道吗?”尾九郎出声道:“如今都被绑在一条船上,想再独善其身已不可能。既然没法摘干净,多点少点又何妨?”

“闵良之守在花家村,让我们在此地候着,嘴上说得是里应外合,可翻面摆明是将我们剔除在外。你也知道闵良之不可信,若是听从待命,保不准横生意外,白白做人家的替死鬼。”

尾九郎字字沉重,清晰落在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疾生面色晦暗不明,未待他开口反驳,一旁的易三戈先行解释道:

“九郎的顾虑不可忽视。眼下我们虽与闵良之一伙,可谁也不知下一刻那厮会不会翻脸。不可不信,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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