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和光同尘(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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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樨有些失望。

但仿佛戏耍他一般的,宋云书转而凑到他面前,点了点他的鼻尖,笑容温柔多情。

“那还是有一点的。”

像是一道阳光暖洋洋地映入了心底。

司马樨不知她是从哪儿学的把戏,但此刻,他也的确为她神魂颠倒。

他继续问:“那你可愿意嫁给我?”

只是话已出口,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又摇头自嘲道:“你现在醉了,趁人之危有什么意思?”

“什么叫趁人之危?”宋云书偏过头问他。

也不知是月色更温柔璀璨,还是她的眸光更让人动容。

她步步紧逼,在他耳边曼声道:“就算醉了,我也不会忘事,所以没人能占得了我的便宜,你知不知道?”

这倒是了。

那一日月下醉酒,他向她表明心意,她一直是记得的。

司马樨笑道:“你可真是天生的商人。”

冯引阑的阿爹因醉酒误事差点搭进点墨轩,宋云书这特性倒是完全没这个烦恼。

宋云书不满地伸手点了点他的唇瓣:“快说你的正事。”

司马樨垂下眸,难得彻底展露温柔的神情,一字一句珍重道:“云书,做我的皇后,与我共享世上无上的权柄,好不好?”

宋云书“哦”了一声,从他身边走开。

“不好。”

司马樨笑意一僵。

宋云书自顾自地拿起茶壶,就着壶嘴往嘴里倾倒,高兴地眯起了眼睛,直至饮尽方才撇下茶壶,随意地用袖袍擦了擦嘴上的水渍。

她的醉意越发重了,走路都开始左摇右晃。

司马樨来不及去管心底的失落,上前去将她扶住。

宋云书满意地回过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司曦,我是个商人,我很贪心的。”

司马樨只问:“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此生只有我一人在侧。”

“三宫六院我从前没想过要,以后也不会有。”

“你晓得我在幽王府受过伤,伤了背脊,冻坏了身子,生孩子就是搏命,所以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她还有很多要做的事,生孩子却并不是必须项,所以她也刻意说得严重了些。

——在古代,生孩子与从鬼门关走一遭无异。

“皇族旁支何其多,实在需要找个聪明孩子就是。”

其实这时候说再多的好话,日后都可以归结为甜言蜜语。

宋云书伏在他的怀里听他一句句的承诺,心里漫无目的地想到了很多事情。

“当皇后太危险,生死富贵全在你一人之手——所以丹书铁券也好、免死金牌也罢、无字圣旨也可以,我要实打实的承诺,这辈子你不能伤我。”

司马樨还是说:“好,你要的东西会随婚书一起送来。”

其他的都还好说,无字圣旨的权力就太大了。

但他半分迟疑都没有。

宋云书终于满意了一些。

她高兴地亲了亲青年的脸颊,指尖绕过他耳边垂下的发,鼻尖相触,呼吸近在咫尺。

“最后一样了,司曦。”

“皇家无情得很,你说与我共享无上权柄,我不信口头承诺。皇后摄政——或是单单让我摄政,这都无所谓,但我要百官知晓、律令记载、王公贵族全部认可这件事。”

这些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做一笔交易。

而且还很不公平。

她的依仗是竹下斋的产业、是百姓的推崇、是攻略系统所网罗结交的能人异士……但对于一个手握实权的帝王而言,重要与否全看他的心意。

但将这些捧到他的面前,宋云书在这个时代、这个身份下已做了全然的努力。

而面前的青年天子面色平和又郑重。

她深知自己要走上朝堂,在这个科举制都还不曾出现的朝堂上太难了。

且不说科举制的建立、完善、推行就得耗费许多年,就算有了科举制,她又哪里来的时间去“寒窗苦读数十年”?

再从最低级的官职做起、在众臣的压迫围剿下去争着做第一个女儿身的重臣、自下而上的开始改革——

不是不可以,但是没必要。

那条路太长又太险。

她没有十成十的把握。

她也不似天赋奇才的沈昭,在国难当前时有匹夫无敌之神勇,沙场上腥风血雨地走过几遭,就能压得众朝臣鸦雀无声,杀出一条熠熠生辉的血路。

她所剩不多的依仗里。

还有一个最有用。

天子的爱慕。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她也不吝于以此作为筹码,用最平和的方式省去最麻烦的步骤,以最迅捷的速度拿到自己想要的机会。

——做皇后。

然后循循善诱、自上而下,用漂亮的糖衣包裹住自己的企图,再借各方之力而为之,直至她将观念慢慢深入人心、将改革拆解分散而推行……

宋云书紧紧地盯着他的神情,等待着他的回应。

司马樨还是说:“好,我会去准备的。”

他没有过多犹豫,也没有过多对她心意的质询。

他的答案坚定又温柔。

约法三章,交易达成。

宋云书彻底满意了。

她很是满足地扯了扯青年的脸颊,又是摸又是亲,最后大方地印在了他的唇瓣上:“你怎么这么相信我呀?”

司马樨一直觉得,没有人比她更适合用月亮来形容。

不管是面上的温柔坚定,还是心中的淡漠孤高。

她带着满身清辉足以照亮世间万民的前路。

可这并不妨碍,她自己的心是冷的。

许多人都遥遥不可及。

赵枕流如此、谢子迁如此、王永年亦如此,还有很多人都是如此。

所以司马樨很高兴。

他终于能够触碰到自己所钟爱的月亮。

为此,他可以不惧险阻、舍弃许多欲望、跨过无数沟壑,只剩下她所偏爱的光风霁月的一切,再慢慢地、慢慢地走到她的身边去。

从此揽月入怀。

他也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脸颊,最后落到她的眼睛上。

她不解其意,却还是乖顺地闭上了眼睛。

只有睫羽不断的翕动。

司马樨像在思索什么,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我在庐江的竹下斋里,见过一面无字碑。”

宋云书是记得的。

那是一个任务的奖励。

但是区别于她的历史上那位千古女帝的无字碑,更像是个摆件,不过巴掌大小,做得很精致,重点是摆放在店中可以增加民众信任度。

宋云书疑惑地眨了眨眼:“所以呢?”

司马樨慢慢道:“大雍史上,曾有一块极为著名的无字碑。”

那是开国太/祖皇帝的结发妻子徐氏所留下的。

徐皇后随丈夫半生戎马,功劳赫赫,夫妻又十分恩爱,唯一的遗憾是很晚才有孩子。

是以太/祖皇帝去世时,太子还不过十岁幼龄,主幼国疑加之天下才安定不久,风口浪尖上的徐皇后就担上了垂帘听政的重任。

不想后来幼帝才及冠就病逝,才交回大权不久的徐皇后无奈之下又重掌朝政,一手养大了不过三岁的皇孙,还将大雍拉扯成了盛世大国。

她去世后只留下一无字碑,言说功过如何,全看后人评说。

虽也有牝鸡司晨的骂名,但大多数人还是敬佩徐皇后的功绩。

宋云书也算是懂了司马樨的意思。

她大笑:“一面无字碑……你也不怕我是妖星降世,只是为了哄着你祸乱朝纲?”

“你这几年为百姓做了很多事,我都看在眼里。”司马樨摇头,温柔地看着她的眼,“或许你会做得比我更好,我善征战,然而朝政之事却总与百官闹得不痛快。”

他其实有非常好的政治嗅觉,所做的决定多是有千秋功劳在的。

只是时代发展的速度并不是那么好超越的。

再是高明的想法,对如今的大雍也不都见得是好的。

宋云书叹息着亲了亲他的脸:“难为你了。”

“云书,我并不是在与你说笑。”

司马樨正色说着,将她的手攥入自己的掌心。

“来日,若你觉得我担不起皇帝这个担子,你自己也有那个底气了,就将皇权从我手中夺过去,我绝无怨言。”

这话活像是要亲自培养一个武则天出来。

宋云书失笑。

温润月光之下,她缓缓地给他理了理衣裳,而后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

两手交握,也不知是谁的指尖滚烫。

他们站在窗内,并肩遥望着高远的月亮。

她轻声道:“司曦,我们一起努力吧。”

司马樨握紧她的手,只道:“好。”

今生今世,不相欺,不相问,不相负。

他们是彼此最坚定的盟友,穷此一生,为之奋斗的只有一个目标。

——河清海晏。

……

开平元年元月,新帝樨行祀礼,承继大统。

同年十二月,开平帝立扬州商女宋氏为后,大改仪制,自乾门相迎,入宗庙祭祀,称其为帝后同德,此后帝后同朝亦成惯例,并曰“二圣”。

宋氏素有才名,行商多年,通晓民间事。

故入朝参政后重教化、兴工巧、广设善堂,又启科考之新制,开女子入朝之先例,福泽万民,亦受万民之敬颂也。

此外,宋氏善识人,唯才是举,建青云梯以为自荐路,广觅贤才,使之为朝廷栋梁,光茂大雍。

世人奇之,谓哉:“人镜!”

——辨其才,用其能,通其志,使其臣。

亦使百官无不敬服。

这也是大雍历史上第一位出身民间,却得以入帝王列传的皇后。

……

《大雍通鉴·昭文皇后传》中载:“昭文宋皇后,讳云书,文帝发妻也。自昏礼后,与帝王同朝参政,广兴文教,经邦定誉。虽为商贾出身,却有尧舜之德,谥号亦与帝同哀荣,是为昭文。”

《史说·昭文本纪》曰:“昭文皇后与文帝共理朝政,政通人和,于是天下安平,史称‘开平之治’。”

《大雍野史》中载:“文帝崩后,昭文皇后自登临皇位,期间政令无数,续开平之治数十载。及至昭文皇后逝,其嗣子深觉牝鸡司晨有辱其名,故令史官篡改史书,史官不从,流血漂橹,终改之……”

……

只是一切都化作尘埃后,没有人会知道这世上曾有过小乙的存在。

开平之治的最后,宋云书终于完成了所有的任务。

系统解绑,小乙问她:“终极大奖要什么?”

垂垂老矣的宋云书还是风采依旧,皇权的威严模糊去了她身上的沧桑。

宋云书迟钝地回想着自己当年的愿望。

似乎有关二十一世纪的父母、也似乎是有关她终其一生要追求的事情,但也许只是想问问明天的天气怎么样。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从旁支里挑选出来的嗣子乖巧聪明,从她和司马樨的身上学到了许多的东西,就算已经当了许多年的嗣子,也不敢轻易来篡她的位。

那时候宋云书别无要求,唯独和司马樨商量了一件事。

嗣子一定得是个女孩。

司马樨考量了许多,最终竟也同意了下来。

宋云书知道这是个艰难甚至荒谬的事情,所以她也承他的情,告诉他会永远记他的好,也必然不会害了大雍江山。

只是司马樨沉默了很久,望着殿外飘落的红叶,眸色很温和。

他那时候已是命不久矣之相。

也曾征战沙场多年的帝王已经瘦得皮包骨,只是脊背依然笔直挺拔,像是永远不会倾倒的擎天大树。

“我并不担心大雍,命数轮转,它自也有它的兴衰流转。”

成婚许多年,他依旧只在她面前自称“我”。

只这话全然不像一个担了许多年家国重担的人会说出来的。

或许是大限将至,所以很多事都不在乎了。

他如释重负。

他回眸看着宋云书,最后也只勉力笑道,温柔如初。

“我只是……担心你日后的处境,摄政皇后太容易有不好的结局,我时日无多,只愿你看中的那个孩子能替我陪着你、分去你的重担。”

所以他愿意在生命的最后时光,再为她做点什么,只求她的前路能更平坦一点。

宋云书在那一刻仿佛被人攥住了喉咙,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沉默地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去。

她紧紧地抱住他的爱人。

那一刻她终于感受到即将失去的恐惧。

可是她不愿意展露这份恐惧。

她不愿她的爱人,在黄泉路上还为她忧心。

他无奈地将唇瓣落在她干涩的眼眸边,像是心有灵犀,又像是最后的诀别。

“云书,等我走了,你就尽情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是了。

他其实一直隐约有些知道的。

她心底潜藏的那些野心,永远会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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