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月出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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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宇不是C市人。

在他大学的时候,因为一个巧合被提前批录取到了T大。本来他的第一志愿是首都大学的戏剧文学,第二志愿是海城大学的文艺学,却阴差阳错来到了T大理学院。经商的父母更希望他学经济类的专业,对这样的录取结果非常满意。他看着父母听到他录取通知时露出的欢欣笑容,想着这样也挺好。

在T大的生活是悠闲并忙碌的,没有学文学类的专业的小遗憾无伤大雅,他很快便适应了新的环境,加入了学校的话剧社,每日每日奔波于教室、排练场。到了大三,又加上了实验室。大二分专业方向的时候,他选择了生物,因为能更好的接触人体方向。同实验室的师姐推荐他认识了后来对他有知遇之恩的方教授,又有幸被方教授带着加入了新的实验项目组。努力的结果是他最终获得了保送本校读研究生的机会。他想他一直是幸运的。

现在回忆起那几年的生活,乔宇都忍不住莞尔,紧张充实的学习时光,肆意青春的排练演出,聚餐时吵吵闹闹的同学,方教授和其他尽职尽责的老师,宛若父亲般的谆谆教诲……一切一切都那么美好,这是他心底最宝贵的回忆。

然而,生活之所以被称作生活那是因为它无时不刻充满了意外;转折的到来总是猝不及防,仿佛你永远也无法知晓下一个路口会发生什么。在乔宇保研等着读硕的那个暑假,他被星探发掘了。

说是星探可能并不准确,最初的最初是他适宜塑造的清秀外貌,以及青春洋溢的表演热情吸引到了一个写青春小说的作家。

庄梦蝶是一位知名的青春文学作者,那年年过四十的她决定给她的成名小说《云端》开拍电影版。漫长的筹备,精心的改编,知名的导演,却卡在了最关键的一环上——选角。因为原作者严格的要求,制作组选拔主角的过程并不顺利。在女主角、女配角、男配角均有合适人选的时候,男主角的人选却迟迟定不下来。“《云端》的故事是我年少时的一个梦;我相信这也是无数女孩,无数喜欢《云端》这个故事的读者心里的梦想。所以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找到最好的沈卓航,守护大家的期望。”庄梦蝶在记者招待会上这样宣布道。随后为了不耽误电影开机,她和剧组工作人员开始出入全国各大高校,以找寻出他们心中的男主角。伴随着选人工作紧锣密鼓的展开,各大娱乐媒体持续的跟踪报道,《云端》选角受到了观众们空前的期望和广泛关注。

乔宇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发现的。

正逢T大话剧社周年庆典,学校剧场发布了对外公演的话剧——改编版的《月出》。The Rising of the Moon,爱尔兰剧作家格雷戈里夫人的一部经典短剧。大学里的文艺汇演总是充斥着阳春白雪,哪怕曲高和寡,也湮灭不了学生们的热情。世俗与文化在这里毫无阻碍地产生着激烈的冲击和碰撞,火花四溅。经典总能将所有的一切包容在一起,森罗万象间,你能看到网络最热最流行的元素,也能听到一些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小众作品。《月出》就是如此。这是一个发生在爱尔兰海港镇码头前,巡佐与民谣诗人的故事。

漆黑的礼堂只有一束高光远远打来。乔宇站在舞台的中间,灰扑扑破烂的戏服穿在他挺拔的身上,像在发光,他将双手举过头顶,似要抓住天边的月亮,高声歌唱着。

黑暗里出现的巡佐,挥舞着他里的棍棒,企图阻止他:“别唱了!”

乔宇,不,此时神秘的吟游诗人没有理他。他不慌不忙的拿出曲谱坐到一个木桶上,反而向巡佐告密:“我知道你在等的男人是谁,长官。”

巡佐:“那又与你何干?快离开这里。”

吟游诗人站起身来,没有按照吩咐回到小镇,反而曳足而行步向码头。

巡佐追上他:“回来,回到这儿来。你认识他,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是在哪儿见到他的?”

吟游诗人说:“我在我的家乡克莱尔郡见过他,我跟你说吧,他的真容你是不会想看到的,和他待在一起会令你感到害怕。没有什么武器是他不拿手的,说到力气,他的肌肉就像这木板一样坚硬。”指了指之前坐过的木桶。

巡佐怀疑地看着他,认定他想要从赏金里分得一杯羹的企图,却被他大声感激道:“一个像我这样四处奔波,在集市上卖唱过活的穷苦人,也可以分一点赏金?你并不需要我,我还是回镇子里比较安全。”

巡佐:“好吧,你可以留下来。”

吟游诗人笑了,继续吟唱起美妙的乐曲:

“我翻山越岭只为看那满山的三叶草,

我伫立片刻,饱览秀丽山河会心微笑,

在那小溪流旁我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而她唱的歌儿正是可怜的老格蕾妮尔。”

美妙的嗓音回荡在寂静的码头,缠绵的爱情化作音符,翻山越岭来到河边,这里有一个唱着悲壮情歌的男人。追捕犯人的巡警终于被他打动了,妥协了:“好吧,要是唱歌能让你的心情振奋起来,你就唱吧。我们一起等待犯人。”

“她头发落光,手戴腕铐,双脚被铁镣束缚,

她语带哀伤,歌声悠扬,在晚风中缭绕,

那是她的悲歌,我就是那老的格蕾妮儿,

她甜蜜的双唇……”

然而真相最终被揭开。吟游诗人一边唱歌一边假装侧耳倾听。他看往河流的对面,悄悄地向着码头走去。嘴里从含情脉脉的情歌唱到激昂呐喊的军谣:

“请告诉我碰头的地点,

肖恩·欧·法瑞奥。

在那河岸边的老地方啊,

你我都知道。

……

当那月亮出来之时,

我们举起了长矛

……

当月亮升起时,

披挂肩上的长矛,

吹响行进的军歌。”

吟游诗人就是正在被通缉的犯人!他正在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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