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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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回,退下!”

白衣公子朝叶回使了个眼色,见叶回收回长剑,这才转眸看向洛晞,放缓语气:“抱歉,杨某管教无方,让先生受惊了!”

“无妨!”

洛晞浅笑着摆摆手,开门见山道:“既然毒已经解了,人也救回来了,烦劳贵人遵照约定,把诊金结一下!”

“这个嘛……”

听见诊金二字,白衣公子面露难色,用协商的口吻问:“先生有所不知,杨某等人出门在外,并未携带过多财物,一千两黄金数额不小,杨某短时间内难以付清,不知先生能否行个方便,宽限几日?”

洛晞笑容不减:“贵人可真会说笑,宽限几日是几日?总得立个字据,定个时限吧?否则人海茫茫,没凭没据的,在下该去何处讨要?”

白衣公子忙道:“这个先生大可放心,杨某马上命人准备笔墨,亲立字据,就以一月为期,届时先生只管拿着欠条前往京城长信侯府讨要便是!”

“方才还声称是安国公府的人,怎地一转眼又变成了长信侯府?”

洛晞迅速收起笑脸,皱眉说道:“这年头骗子诡计多端,假借他人身份到处招摇撞骗的比比皆是,光立字据可不行!”

叶回疾言厉色:“混账东西!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位可是长信侯世子,世子没治你以下犯上的罪已是仁慈,你竟还敢口出狂言质疑世子身份?是不想活了吗?”

“放肆!”

白衣公子冷着脸训斥叶回:“说到底,是我们理亏在先,先生提出质疑何错之有?我知你忠心,看在表兄的面上,姑且不罚你,出去吧!”

叶回心中有气,离开前还不忘瞪洛晞一眼。

“先生勿怪!”

白衣公子收回视线,开诚布公坦白身份:“先生有所不知,杨某乃长信侯世子杨毓,这位是安国公世子苏凛,诊金之事望先生能通融一二,杨某以人格作保,拖欠先生的诊金,他日一定如数奉还!”

“非是在下不近人情,实在是——”

洛晞眉宇紧皱,故作迟疑,沉默了好半晌才继续道:“也罢!通融可以,但在下有一个条件。”

杨毓:“先生请讲!”

“为了稳妥起见,在下决定与二位贵人一同回京,一路上衣食住行所需费用皆由贵人承担,权当是欠款利息,直到贵人付清全款为止,如何?”洛晞看着他,等待答案 。

杨毓则暗中松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好!就依先生所言!”

两人协商完毕,便开始签立字据,一式两份,各自都摁了手印留作凭证。

“搞定!”洛晞收好字据,笑着朝马车外喊了一声:“小七,外面日头毒,快些进来躲躲!”

“哦!”苏小七应了一声,背着包袱爬上了马车。

见徒弟一进来就低着头,洛晞赶忙给两人做介绍:“小七,这位是杨世子,那位是苏世子,都是了不得的贵人,可不能失礼哦!”

“知道了!”

苏小七乖巧点头,中规中矩行礼:“小七拜见二位世子!”

“杨世子,这丫头便是在下的徒弟苏小七,胆子小,有些许怕生,失礼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洛晞微笑看向杨毓,见杨毓神情古怪,就跟丢了魂儿似的一直盯着苏小七看。

“像!太像了……”

杨毓嘴里嘀咕着什么,只是声音太小,很多话的听不太清。

洛晞莫名感到心烦气躁,已然在心里给杨毓贴上了“登徒子”的标签。

可恶!亲手养大的宝贝徒弟,被一个陌生外男这般直勾勾盯着瞧!

洛晞收起笑容,故意身体前倾挡住杨毓的视线,并用力干咳了两声说道:“杨世子,该启程了!”

“啊?”杨毓这才回过神来,惊觉方才的举动过于失态,忙开口解释:“抱歉!方才一见小七姑娘,便觉得似曾相识,与一位故人长得十分相似,故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唐突之处,还望小七姑娘见谅!”

洛晞表面神色不变,却忍不住暗自腹诽:好一个‘似曾相识’,还真是万年不变土掉渣的借口。

“认错人而已,杨世子言重了!”苏小七浅浅一笑,便不再言语。

气氛过于尴尬,杨毓赶忙收回视线,下令吩咐即刻启程。

正因这个小插曲,洛晞对杨毓的好感直线下降,懒得再与之客套周旋,干脆眼一闭,假寐装睡。

中途路经一个茶棚,杨毓大致算了下行程,天黑之前定能赶到玉安城,便下令停车休整,说是腿麻了,要下车走走,顺便吃点东西。

其实是人有三急,懂的都懂。

苏小七好不容易才找到跟洛晞独处的机会,见杨毓回了马车,便凑到洛晞身边压低声音问:“不愧是师父,赚了一千两黄金不说,还有马车可以坐,真是太厉害了!”

“很简单……”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洛晞低声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苏小七眼睛亮亮的,一脸崇拜:“原来打从一开始,师父的目标就不是诊金,而是一个能坐上这辆马车的机会,对不对?”

洛晞微笑颔首:“没错!”

所谓诊金一千两黄金,妙就妙在‘黄金’二字,顾名思义,只收黄金!

那可是黄金,试问有几个正常人会带着一千两黄金出门?

更何况那马车外面看上去挺豪华,车内却空空荡荡,除了三个大活人,再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正因如此,那一千两黄金,杨毓九成九是付不起的,只能一步一步被洛晞牵着鼻子走。

至于那个动不动就拔剑的叶回,说句实话,真不是洛晞狂妄自大,以她的武功和毒术,只要她想,别说就那六七个护卫,就是再来十个,也能轻松搞定,并且保证毫发无损。

洛晞笑得像只狐狸,本想像以前那样摸摸乖徒弟的小脑袋,以作鼓励,奈何徒弟这两年成长得太快,已然高出她大半个头了,只能改为轻拍肩膀:“不愧是我的好徒弟,秀外慧中,冰雪聪明,一点就通!”

苏小七凤眸一弯:“都是师父教的好!”

“吃饱喝足就犯困,得回马车好好补一觉才行!”洛晞伸了个懒腰,径直朝马车走去。

待到掀开车帘才发现,那安国公世子苏凛已经醒了,并笑容和煦地向他们道谢。

几句寒暄过后,洛晞竟睡意全无,竟有一搭没一搭同苏凛闲聊起来,天南地北,高山流水,相谈甚欢。

苏凛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神奇的力量,面容隽秀,眉目温和,静时如清风朗月,温润如玉,笑时犹如桃花绽放,格外好看,令人不自觉想要靠近,这才是货真价实的病弱美男。

叶回因为之前的事,心中还有气,不想看见洛晞,故意装睡。

杨毓见苏凛同洛晞聊得投契,偶尔听到感兴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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